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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宏耀没有料到盛聿敢当着他的面开枪!

凌厉的目光和助理对视,原本分散开维护秩序的保镖们瞬间聚集在一起,纷纷掏出腰后的手枪。

“聿少!”司徒神色一凛,迅速靠近盛聿身边,从后腰拔出另一把枪。

这阵仗,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太小姐们哪能见到?

一些女眷吓得当场哭出来。

舞台上年纪比祝鸢小的姑娘也哭了出来。

祝鸢连忙把人揽进怀里护着,慌忙看向置身于漩涡中心危险重重的盛聿。

原来轮船的船身上大写的“YU”是盛聿母亲的姓氏——于的意思。

盛聿父母之间发生什么事,她不得而知,但亲眼看着父亲带着小三在母亲设计的船上庆生,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难怪他会发疯。

这时,船上的宾客感觉到船在向港口行驶,要不了多久就会靠岸了。

宾客蠢蠢欲动。

都恨不能立马从这艘船上消失。

却是谁也不敢迈出一步。

“想离开的人现在下楼,还想留在这里的人……”

盛聿环视一圈,目光凛冽,一字一顿残忍无情,“那就别想离开了。”

刚有人迈出一步,却被同行的人惊慌拽回来!

盛宏耀没有发话,谁敢轻易离开?

今晚来参加生日宴的宾客都是收到了请帖,都在名单之上。

今天他们敢离开,就是打盛宏耀的脸,他日在京都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可另一边的盛聿更不好惹。

宾客们吓得面如土色。

谁也没想到来参加一个生日宴居然要把命都搭上!

“你一定要跟我作对是吗?”盛宏耀的声线压得很低,阴沉的盯着盛聿。

盛聿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拉开手枪的保险栓。

“啊——”

宾客中女人吓得尖叫

只听砰砰两声,音响装置直接被打爆,生日快乐歌戛然而止。

祝鸢脸色发白的抱紧怀里刚才尖叫的小姑娘,音响装置离她比较近,爆破以后她只觉得耳朵里嗡鸣不止,甩了甩头,听不清盛聿说了句什么。

只见盛宏耀的脸色阴沉到极点。

现场的气氛凝结成冰。

双方人马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宾客们如被架在架子上烘烤。

刚才还努力维持表面镇定的男人们也开始汗流浃背了。

再不走谁也不敢保证盛聿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出来。

当年他发疯开车撞沈怡静的事渐渐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

一时之间宾客们陷入绝望中,求助地望向盛宏耀。

然而盛宏耀并不为所动。

忽然他怀里的沈怡静与他十指相扣,紧紧握住他的手,“宏耀,让他们都回去吧,生日宴本来就到尾声了,可以结束了。”

这话一出,台下的宾客纷纷在心里感激沈怡静的大度和善良。

盛聿拿枪指着她,“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盛聿!”盛宏耀眼底寒芒毕现。

沈怡静连忙拽住他的衣袖,对着他摇头。

看到心爱的女人苦苦哀求的目光,盛宏耀胸膛急剧起伏,咬牙挥手,“你们自便吧。”

话音一落,宾客们来不及切换表情,一副绝望的表情匆忙跑下楼去。

生怕晚一秒就没命了。

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整个会场里就只剩下盛聿和盛宏耀的人马。

连舞台上话剧团的人也逃离了现场。

游轮靠岸。

宾客陆续下船,今晚的事就算带进棺材里,他们也不敢向外界透露半个字。

看着盛聿带着人扬长而去,沈怡静双腿发软地靠着盛宏耀的胸膛,委屈地哭出声来。

“宏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聿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我,他恨我入骨。”

盛宏耀心疼地搂紧她,“不是你的错,是他丧心病狂,无药可救!”

“当年他开车撞我,我们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就那么没了……我心痛得差点死掉,呜呜……我都原谅了他,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我?”

孩子……

想到那个没出世的孩子,盛宏耀眼眶泛红。

那是一个男孩。

盛聿杀了他的儿子。

夜深人静的半山别墅。

盛宏耀等沈怡静睡着之后,起身去了书房。

不一会儿助理敲门进来。

“董事长,聿少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人。”

盛宏耀拿着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的景观灯。

“一个都没有吗?”

“没有。”助理回答。

盛宏耀微微眯眸。

盛聿是眼里容不进一粒沙子的人。

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在沈怡静的生日宴上表演节目,尤其是在盛怒之下,一定会把人带走。

今天京都剧团的人都来了,除了休假的黎莎。

盛聿没有带走任何人,除非他的女人不是话剧院的人,又或者从来就没有这个女人存在,盛聿想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盛宏耀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啪嗒”一声,杯子碎裂。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

……

祝鸢回到医院已经深夜了,朱启已经睡着,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仿佛又看到了盛聿的另一面。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连忙捂住,避免吵到爷爷,匆匆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司徒打来的。

电话接起。

“祝小姐,我是上楼接您还是在楼下等您?”

一句话将祝鸢的后路堵死。

祝鸢迟疑了几秒钟,“好,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她身上还穿着演出服。

来不及在游轮换衣服,他们下了船立马坐上车离开,像逃离炼狱,谁都不敢耽搁。

换好衣服,祝鸢看了眼包里的电击棒,犹豫了几秒钟,揣进口袋里。

到楼下果然在外面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那。

她走过去拉开车门,车里除了司徒没有别人。

她坐进车内,司徒启动车子。

“司徒,盛聿他……”

“祝小姐,聿少的事我不方便跟您说。”

司徒头也不回,打断她的话。

他的意思很明确,祝鸢没再问什么。

车子开进温泉山庄。

停在那栋白色的小楼前面。

司徒拉开车门,对祝鸢说:“聿少就在二楼。”

小楼外面有两名保镖守着。

整栋别墅都没有开灯,从外面看黑漆漆一片。

祝鸢走进去之后等眼睛适应,借着外面的的光线走上楼梯。

别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安静的好像一座孤坟。

祝鸢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她一步步上楼,走得慢却并不踏实。

到了二楼,她站在一间敞开门的房门口,看见阳台藤椅上坐着的背影宽阔的男人。

一轮残月在天空挂着,远处是层层山峦起伏的轮廓。

他一个人坐在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