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心头一阵无语,拉住铁柱,又转头对着江弘志道歉,
“对不起啊少爷,铁柱,这孩子最近话确实有点多,我肯定好好管教他!”
江弘志微微一笑,看上去并不在意。
“没事,上车吧。”
王婶拉住铁柱的胳膊,小声嘱咐,一会到了升学宴上,可不能这么信口胡说。
可铁柱不服气,小手叉上腰,气昂昂地说:“老说他俩是一对,可我记着夫妻不是该睡一块么,为啥他不搬过来跟我姐姐一块住?”
苏惠云嘴角一抽,身体瞬间石化。
铁柱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羞极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王婶也觉得臊的慌,把铁柱拉到一边,教育了好半天。
原地只留下江弘志和苏惠云。
江弘志双手插兜,神情也不大自然,耳尖还染上了两抹可疑的红。
气氛越来越尴尬,苏惠云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呃,童言无忌,江同志,你别放在心上。”
“嗯,你,希望我搬过来么?”
苏惠云浑身一震,转头看向他。
啥?
他这话是啥意思?
江弘志一脸真诚,那双如黑曜石般闪烁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
好似苏惠云说想,他下一秒就要搬过来。
可这个问题却让苏惠云十分为难。
现在她和江弘志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夫妻,两人的感情也没到那一步,如果江弘志真搬过来,反倒会让他们不自在。
苏惠云低头,不敢对上江弘志那火热的眼睛,双手捏着衣角:“江同志,现在就挺好的。”
江弘志似是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不一会,王婶拉着铁柱回来了。
铁柱在江弘志面前站定,猛地弯腰鞠了一躬:“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江弘志摸摸他的脑袋,笑了:“不算说错话,这也是迟早的事。”
坐在车上,苏惠云脑袋很乱,还在想他那句“迟早的事”。
王婶碰碰苏惠云的胳膊,笑得一脸暧昧:“惠云啊,你跟少爷感情真好!”
刚到饭店门口,就看见江母和江父站在门口等着。
江母满脸笑容,挽着江父的胳膊,两人正在招揽来宾。
江弘志把车子停在路边,带他们走过去。
“弘志,你可算是把惠云接来了,刚才不少人都想见惠云呢!”
江母掠过江弘志,一把拉住苏惠云的手。
江父也走过来:“惠云啊,祝贺你!”
苏惠云微微颔首:“谢谢江叔叔!”
他们说说笑笑了一阵,进入宴会厅。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甜甜的喊声:“江哥哥,你怎么不等等我?”
苏惠云转身一看,哟,是个漂亮姑娘。
这姑娘穿着白衫,下身穿着件黑色长裙,脚上蹬着小皮鞋,是学生妹的打扮。
姑娘笑容满面,朝江弘志跑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江哥哥,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
江母轻咳两声,向苏惠云介绍,这位是江父好友的女儿,名叫李红梅,也是江弘志的青梅竹马。
因为之前同住一个家属院,两人一起长大,李红梅格外粘着江弘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两人一见面还跟亲兄妹似的。
跟江弘志撒完娇,李红梅又来到江母面前:“江阿姨,您皮肤真好,最近在用什么牌子的雪花膏啊,我上次给您寄的用了没?”
“用了,新牌子的东西就是好用,你有心了!”
跟全家人都打了遍招呼,李红梅才像是刚看见苏惠云似的,呀了一声。
这位就是江哥哥那位从乡下过来的媳妇吧,长得倒是水灵!
李红梅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
“你来到京市还习惯么?”
“嗯,多亏有江同志和叔叔阿姨的帮助,能让我在京市扎稳脚跟。”
苏惠云的回答不卑不亢。
李红梅脚尖一转,站到江弘志身旁:“我跟江哥哥就是在这京市长大的,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她双手攀上江弘志的胳膊,笑眯眯的看向苏惠云,仿佛在向她宣誓主权。
江母忍不住皱眉:“红梅,今天是惠云的升学宴,你说话收敛点。”
“知道了江阿姨,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嘛。”
说完,李红梅努努嘴,把江弘志胳膊抱得更紧。
江弘志把胳膊抽出来:“升学宴马上开始,大家先落座吧。”
还有一些宾客没到,江弘志决定出去迎接,李红梅立马跟上。
“江哥哥,我也跟你一块去!”
江母无奈叹气,拉着苏惠云坐下:“惠云,你别往心里去,红梅就是这样的性子,跟个小孩似的,从小到大都喜欢粘着弘志。”
“知道了,江阿姨。”
因着江母之前就向邻居亲戚介绍过苏惠云,也知道这回是她的升学宴,大家纷纷走上前来,对着她表示祝贺。
苏惠云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以茶代酒,敬向各位。
几人连连点头,忍不住夸赞。
“江夫人,您这是好福气啊,儿子跟儿媳妇都这么优秀,往后就是数不清的好日子了!”
江母笑的合不拢嘴:“借你吉言啊,借你吉言!”
应付完这些亲戚,苏惠云再次坐下。
一抬头,江弘志和李红梅回来了。
李红梅挽着江弘志的胳膊,叽叽喳喳说着话,江弘志只是偶尔应上一两句。
江父站起来:“客人都来了么?”
“都来了,座无虚席,我已经吩咐厨房上菜了。”江弘志道。
江父十分欣慰,“行,那你坐过去,陪惠云说会话。”
江弘志刚走两步,李红梅又跟上去,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他把椅子往苏惠云那边挪了挪,低头喝茶,明显是不想理她。
李红梅嘴角一抽,赌气地看着苏惠云。
肯定是因为她,江弘志才会对自己这么冷漠!
李红梅故意挺了挺腰,双手环胸:“你考的是什么学校啊?”
“是医科大,有什么事么?”
“哪个医科大,该不会是郊区的那个大专吧?”
李红梅话里是满满的恶意。
“哎呀,惠云考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第一医科大学,这学校在咱京市数一数二,可不比弘志当年上的大学差!”
江母笑着开口,为苏惠云解围。
“哦,原来是医科大,也就一般般吧。”
李红梅耸耸肩膀,故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