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联军大营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吕布亲率铁骑,切断了盟军的粮道。
他并不急于发起进攻,而是采用围而不打的策略。
如同一只狡黠的猎豹,静静等待着猎物因饥饿而丧失反抗能力。
营内,饥饿的阴影如幽灵般蔓延。
盟军将士们个个面色蜡黄,体力逐渐不支。
不少士兵饿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手中的兵器也仿佛变得千斤重。
粮食的短缺,让整个大营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孔伷看着眼前的惨状,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
他快步来到袁术面前,急切地道:
“盟主,如今粮道被断,将士们饥饿难耐,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依老夫之见,必须尽快突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袁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一拍短案,怒目圆睁,大声训斥道:
“你这懦夫!未战先言退,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盟军兵力众多,岂会被吕布小小的围困所难倒?”
孔伷心中不服,忍不住站起身来,直视袁术的眼睛,骂道:
“愚蠢之徒!都到了这等危急关头,还在顾及所谓的面子。”
“若不突围,等到将士们饿倒在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取胜?”
“你……你竟敢骂我?”袁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孔伷。
“我乃是联军盟主,你怎敢如此无礼!”
袁术的脸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没想到,孔伷竟然敢当众顶撞他,还骂他愚蠢。
孔伷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激,心中暗暗后悔。
他低下头,不敢再与袁术对视,乖乖闭嘴。
其他诸侯见状,纷纷交头接耳。
袁遗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拱手道:
“盟主,孔使君虽言语过激,但所言不无道理。”
“如今我军粮草断绝,士气低落,若继续僵持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为今之计,还是保存实力为要,暂且撤退,再从长计议。”
袁术咬了咬牙,正色道:
“我身为盟主,肩负着讨伐董卓的重任,若就这样灰溜溜地撤退,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我袁氏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绝不能在关键时刻丢了颜面!
袁遗深吸一口气,再次劝道:
“盟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今保存实力,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若一味地顾及颜面,而不顾将士们的生死,恐怕会寒了众人的心。”
袁术的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一方面是盟主的尊严和家族的荣誉,另一方面是盟军的生死存亡。
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犹豫和痛苦。
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进来,抱拳汇报道:
“启禀盟主,又有一批将士因饥饿晕倒,军中已经人心惶惶!”
袁术长叹一声,妥协道:“罢了罢了,就依你们所言,暂且撤退。”
诸侯们如释重负,都去准备突围。
不多时,盟军大营被浓稠的夜色紧紧包裹,好似一座巨大的牢笼。
营中,火把明明暗暗,将众人的身影拉扯得歪扭。
士兵们脚步匆匆,搬运着为数不多的物资。
战马嘶鸣声、兵器碰撞声、士兵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让本就压抑的氛围愈发沉重。
袁术黑着脸,在营帐间来回踱步,时不时破口大骂:
“吕布贼子,竟用这等卑劣手段,坏我大事!”
“若不是粮草被断,我定要让他知道我盟军的厉害!”
路过的孔伷听到袁术的骂声,微微皱眉,低声嘟囔道:
“若不是盟主刚愎自用,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这话虽轻,却被袁术敏锐地捕捉到。
袁术瞬间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孔伷,你在嘀咕什么?有话就大声说出来!”
孔伷心中一惊,忙赔笑道:
“盟主息怒,老夫只是感慨吕布太过狡猾。”
袁术冷哼一声,满脸不悦:
“哼,量你也不敢!”
袁遗快步走来,拱手劝道:
“盟主,当下还是以安全撤退为重。留得实力,日后再找吕布算账不迟。”
袁术瞪了袁遗一眼,没好气地道:
“说得轻巧!这一退,旁人还以为我袁术怕了吕布。”
“我袁氏世代忠良,名震天下,怎能因贼子蒙羞!”
士兵们忙着收拾行装,时不时偷偷望向袁术的营帐,眼中满是畏惧与无奈。
饥饿和疲惫让他们身形佝偻,脚步虚浮,搬运物资时显得力不从心。
偶尔有士兵不小心摔落物件,袁术便会冲过去,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养你们何用!”
负责粮草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声道:
“盟主,粮草所剩无几,怕是不够撤退途中消耗。”
袁术怒火更旺,抬手就给了士兵一巴掌:
“饭桶!平日里都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告诉我!”
士兵捂着脸,不敢吭声,默默退下。
诸侯们趁着夜色,匆忙收拾行囊,准备踏上撤退之路。
联军行军脚步慌乱,神色慌张,宛如惊弓之鸟。
粮食断绝多日,饥饿和恐惧早已如影随形。
此刻,撤退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他们如潮水般涌出大营,马蹄声、脚步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队伍刚行进不久,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后方传来。
仿若天边滚滚的惊雷,由远及近。
联军斥候瞬间警觉,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浩然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震撼,是马蹄声。
而且是成千上万匹马奔腾的声音!
“不好!”有人惊恐地大喊,“是温侯,是并州狼骑!”
尖啸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联军的阵脚。
士兵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脊背发凉,魂飞魄散。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吕布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追来。
片刻之后,地平线上,一片黑色的洪流汹涌而来,铁骑滚滚,如排山倒海之势。
月光下,吕布骑着赤兔马,威风凛凛地冲在最前面。
他身着银色战甲,外披赤色披风,手中方天画戟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宛如战神降世。
一万并州狼骑整齐排列,如同一道黑色的钢铁长城,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所有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震撼的气势在天地间爆发,让联军士兵们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渺小而无助。
狼骑们的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尘土漫天飞扬,将联军的身影笼罩其中。
“杀!”吕布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夜空中回荡。
随着他的命令,狼骑们齐声呐喊,如同一群饥饿的猛兽,朝着联军冲了过去。
他们手中的长刀挥舞出一道道寒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叫。
联军士兵们慌乱地拿起兵器,试图抵挡狼骑的攻击。
然而,在狼骑强大的冲击力和精湛的骑术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狼骑们如入无人之境,在联军的阵营中横冲直撞,将联军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吕布便率领着一万并州狼骑,向逃窜的联军展开了疯狂追击。
马蹄声如滚滚惊雷,震得大地瑟瑟发抖。
每一声都仿佛是死神的咆哮,让联军士兵们胆战心惊。
在漫长的追逐中,狼骑们如饥饿的豺狼,死死咬住联军不放。
马蹄疯狂地翻腾,无情地践踏敌军的尸骸。
扬起的尘土混合着鲜血,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宛如魔神降世。
他的方天画戟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戟锋被鲜血浸染。
吕布和他的狼骑们仿佛不知疲倦,从夜幕深沉杀到旭日东升。
十几万联军在他们的追击下,如同一盘散沙,溃不成军。
士兵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失败者的悲歌。
当朝阳终于穿透云层,洒下第一缕光芒时,狼骑们已经追出了三十里。
战马喷着粗气,口鼻间冒出腾腾热气。
它们的身躯沾满了鲜血和尘土,疲惫却依然挺立。
巨大的阴影遮住了朝阳,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近前的战马摆动着松散的鬃毛,鬃毛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而马背上,是嗜血狰狞的狼骑。
他们身着黑色战甲,脸上沾满了鲜血,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决绝。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他们早已化身为杀戮的机器,将生死置之度外。
吕布勒住赤兔马,站在一处高地上,俯瞰着眼前的战场。
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战袍被敌人的鲜血染得通红,宛如燃烧的火焰。
马蹄下,是堆积如山的联军尸体,鲜血汇聚成河,缓缓流淌。
“哼,联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吕布冷哼一声,眼中透露出不屑,“今日让他们知道,我并州狼骑的厉害!”
狼骑们围拢在吕布身边,齐声高呼:“温侯威武!温侯威武!”
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空都震碎。
此时此刻,他们就是战场上的主宰,是令人敬畏的存在。
联军的失败,成为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