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名叫赵顺的货郎,他总是挑着一副沉甸甸的担子,那担子仿佛是他形影不离的伙伴,里面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小物件。那担子犹如一座移动的宝库,五彩斑斓的丝线如绚丽的彩虹,小巧玲珑的梳子似精美的艺术品,精致的荷包散发出迷人的香气,等等,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他经常走村串巷,用他那洪亮的嗓音和热情的笑容,兜售着那些实用又有趣的玩意儿。他的声音在每一个村庄里回荡,如同欢快的音符,跳跃在乡间的小道上,为平静的乡村生活增添了几分热闹,宛如点燃了一把欢乐的篝火。
一天,赵顺因为在一个村子里的生意格外红火,与村民们讨价还价、介绍货品,不知不觉就耽搁了不少时间。那喧闹的场景中,赵顺忙得不亦乐乎,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等他收拾好摊子,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时,天色已晚,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已消失在地平线下,如同一个悄然落幕的梦境。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悄悄地笼罩了大地,无声无息。他挑着担子急匆匆地往家赶,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条罕有人至的偏僻小道,那小道宛如一条通往未知的神秘通道。
四周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人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只有赵顺沉重的脚步声和扁担发出的有节奏的咯吱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单调而又令人心慌。两旁的树木高耸入云,像是沉默的巨人,伸展着阴森的枝干,仿佛要将这片空间紧紧地包裹起来。突然,毫无预兆地,一阵阴冷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那风声犹如鬼泣,尖锐而凄厉,让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立。赵顺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一个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裙的女子,身姿婀娜,却看不清面容。她宛如幽灵般静静地站在路边,一只纤细的手缓缓地向他招手。那只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苍白,如同寒冬的霜雪,毫无生气。赵顺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充满了恐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仿佛看到了各种恐怖的景象。但善良的本性又让他觉得这女子或许是遭遇了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人的帮助,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如同战鼓在耳边敲响。
女子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穿越了时空的隧道:“货郎,我想买些丝线,可身上没带钱,能否用这只玉镯换?”那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不带着一丝人间的烟火气,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赵顺犹豫了一下,接过玉镯,借着微弱而朦胧的月光仔细一看,这玉镯温润晶莹,剔透无瑕,一看就价值不菲。月光洒在玉镯上,折射出诡异的光芒,那光芒令人胆寒。
他心生疑惑,眉头紧皱,如同打结的绳索,说道:“姑娘,这玉镯太贵重了,我只是个小货郎,做的是小本生意,实在不敢接受这样的交换。”女子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执意要换,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仿佛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赵顺无奈,实在推脱不过,只好给了她所需的丝线。那丝线在他手中,此刻也仿佛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承载着未知的命运。
女子拿到丝线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未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只留下赵顺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赵顺吓得冷汗直冒,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那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来不及多想,挑起担子,发了疯似的拼命跑,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每一步都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那是无形的恐惧在驱使着他。
终于,赵顺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家。他惊魂未定,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逃离了一场可怕的噩梦,身心俱疲。妻子见他脸色苍白,如同白纸,忙问发生了何事。赵顺颤抖着双手,把玉镯拿给妻子看,妻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骤变,说道:“这玉镯透着邪气,怕是不祥之物。”妻子的声音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仿佛被寒风吹过。
第二天,赵顺怀揣着满心的忐忑,如同怀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拿着玉镯去请教村里见多识广的老人。老人眯着眼睛,看了看玉镯,神色凝重地告诉他,那可能是女鬼的东西,让他赶紧放回原处,并烧些纸钱诚恳地道歉,祈求原谅,以免惹来灾祸。老人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着赵顺的心,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赵顺不敢有丝毫怠慢,按照老人的吩咐照做了。他小心翼翼地回到那条小道,将玉镯放回原位,烧起纸钱,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道歉的话语。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在夜间独自一人走那条偏僻的小道了,每次提起那晚的经历,都仍心有余悸,那恐惧如同阴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