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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坏事?天大的好事!

杨奇伟目光如电,扫了眼递来的证件,瞬间便辨别出了真假。

他神情愈发凝重,眉头拧成个川字,声音低沉有力:“工地出了什么事情?”

申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似有千斤重担压身。

一个时辰前,城东工地。

彼时,正午刚过,冬日的暖阳宛如一层轻纱,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工人们吃过午饭,又小憩了一阵,终于到了上工的时间。

刹那间,浑厚有力的钟声在工人居所上空久久回荡。

所谓的居所,不过是一排排简陋的帐篷,它们在荒地中紧挨着巨大的工地,像是一群瑟瑟发抖的流浪者。

这些工人大多来自外地,在桐柏市居无定所。

许多人虽不至于一无所有,但生活拮据,恨不得把一文铜钱掰成两半花。

租赁民居的费用虽说不算高,可对于贫苦百姓而言,依旧是笔难以承受的开支。

因此,不少人索性直接睡在工地,或者在工地附近搭个棚子将就。

工地管事见状,觉得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毕竟彼时正值寒冬腊月,血肉之躯怎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于是,管事向圣教申请了一批帐篷。

之后,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一个帐篷通常住四个人。

随着开工钟声响起,工人们纷纷从营帐中走出。

有的人打着哈欠,睡眼惺忪;有的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然而,人群中却有几个身影鬼鬼祟祟——正是锦衣卫三人组。

总旗萧云,以及他的两名手下刘铭和王刚。

王刚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仿佛一条扭曲的蜈蚣,为他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刘铭则长相普通,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舍友们一离开,三人瞬间像变了个人。

王刚蹑手蹑脚地走到帐篷前,微微掀开帐篷门帘,眯着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确定周围无人后,他向萧云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萧云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长舒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铭,迫不及待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刘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已经办妥。”

“好,好!哈哈哈!”

萧云仰头大笑,重重地拍了拍刘铭的肩膀:“干得不错!那妖人今日下午就要抵达桐柏,绝不能给他准备的机会。”

“他初来乍到,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一定要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出人命!”

说到这里,萧云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

刘铭暗暗叹了口气,垂首道:“是,属下明白。”

萧云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去吧,今日的行动能否成功,就看你的表现了。”

刘铭拱手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走出帐篷,他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后朝左侧走去。

穿过一片帐篷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以及一位男子焦急的呼喊:“狗蛋,狗蛋,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爹啊!”

刘铭心中一紧,脸上的愧疚愈发浓重。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随后伸手拉开帐篷门帘,故作惊讶地喊道:“老林,这是怎么了?”

他朝帐篷内望去,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蜷缩在干草铺成的床上,小脸惨白如纸,嘴里发出微弱的哼哼声,模样十分痛苦。

孩子身旁,蹲着一位身材粗犷的中年汉子。

他肤色黝黑,双手布满厚厚的老茧,正是刘铭口中的老林——林三。

林三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他泣不成声,话语断断续续,完全没了条理。

刘铭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故意愤恨地跺了跺脚,大声说道:“老林啊,你怎么还在这儿纠结!赶紧带孩子去看郎中啊!”

说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痛苦发抖的狗蛋抱了起来。

林三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这个理!”

“老林,搭把手,我背着狗蛋,咱们得快点!”

刘铭一边搀扶着狗蛋,一边急切地喊道。

“好好好,谢谢你,刘兄,我……”

林三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忙,一边激动得语无伦次。

刘铭背着孩子,顾不上与林三多说,脚步匆匆地朝门外跑去。

两人穿过帐篷,绕过即将开工的工地,向着桐柏县县城飞奔而去。

医馆距离工地并不远,就在城门两三百米处。

郎中一番诊断后,确定狗蛋是误食了东西。

好在送来及时,经过催吐,狗蛋的情况很快有了好转。

林三激动得眼眶再次湿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刘铭看着躺在病床上逐渐恢复的狗蛋,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在心里默默叹息,再次说了声抱歉。

两人向郎中道谢后,这才离去。

只是狗蛋身体虚弱,尚未完全康复,而且也需要继续观察情况,便留在医馆由郎中照料。

走出医馆,林三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

他紧紧拉着刘铭的手,感激道:“要不是兄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狗蛋能逃过这一劫,全靠兄弟帮忙!”

“今晚我做东,兄弟一定要赏脸来喝两杯!”

刘铭笑着应道:“林大哥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这人就好这口,今晚可要让林大哥破费了。”

林三爽朗地大笑起来:“不破费,不破费!”

说这话时,他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满是自豪。

这话不假。

以前四处流浪时,林三确实请不起客。

但如今跟着圣教做工,父子俩每个月的收入绰绰有余。

工地管吃管住,基本没什么大的开销,这让林三的手头宽裕了不少。

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工地。

可此时已经开工半个时辰,工地内干得热火朝天,大门紧闭。

林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焦急地说道:“糟了!我这个月已经迟到两次了,要是再算上这次,恐怕要被赶走了!”

说着,他心急如焚地快步跑到门前岗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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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松叹息道:“事情源于一个叫林三的人。”

“这林三是山西逃难过来的流民,为人忠厚,干活很卖力,在山西的流民中颇有威望。”

“他带着独子,平日因为照顾独子,上工的时候晚过几次。”

“按照工地的规定,若是当月迟到,或是偷奸耍滑超过三次,则要赶出工地。”

“今日林三再次迟到,正是第三次。”

“结果就因为这事,双方起了争执。”

“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惹得很多人围观。”

“围观的工人又因为薪酬的不同,桐柏本地的工人比外地的工人每月多十斤粮食,双方又起了争执。”

“就这样,桐柏本地的工人和外地的工人又打了起来,我~~~”

申松说到这里,欲哭无泪。

这事真不是他们管事的错,也不是他们故意挑起来,可谁知道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情况。

杨奇伟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就是一个叫林三的工人,因为连续迟到旷工,将要面临被开除的惩罚。

然后工地的工人又因为薪酬不同起了争斗。

张贺也终于明白过来。

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事,可不怪他们。

但随即,他想到工地的那些工人,不由忧虑道:“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怕是要出大事。”

申松连连点头,忧虑道:“工地现在有七千多外地工人,若是处理不当,肯定要出大乱子。”

“否则我哪里敢这时候惊扰教主圣驾。”

张贺眉头紧锁,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就在几人愁眉苦脸的时候,杨奇伟突然开怀大笑。

“哈哈哈,依我看,这是好事。”

“极好的事情。”

“走,去城东工地。”

听到这话,张贺与申松面面相觑。

好事?

这怎么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