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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敛白握着她的后腰,微低着头闷笑,很坦荡地和近在咫尺的人儿对视,眼尾弧度浅浅,说,“当然,不然怎么会来这里比赛。”

荆未眠的手指沾着冰凉雨水,从他头盔滑落,蓦地勾住了颈下那截黑色的卡扣绑带。

“咔哒”一声将头盔解开一半松垮歪挂在他脑后,荆未眠的指尖伸进去,用力揉他的唇,“那你也得有命花才行。”

陆敛白抬手扶了一下略微倾斜的头盔,也不躲,由着她恣肆地揉弄着自己的薄唇,含混不清地“嗯哼”了声,垂低的眼眸散漫瞧着她笑,“放手好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不出来,你为了挣钱连命都能豁出去,还在意自己那点脸面呢。”

荆未眠说着忽然感受到了什么,顿了顿,视线往下撇了一眼,陆敛白紧身的赛车服下摆紧贴皮肤,露出块垒分明的腰腹轮廓,并随着呼吸呈现出起伏,下腹那里尤为明显。

荆未眠挑了下眸,“哦,还挺会挑时候in。”

她这样说着,却又冷冷讥笑了一声,抽回手直接跳下车,随手扯掉身上的外套往他身上扔去。

回到自己的赛车上,无视所有企图围上来采访拍照的人群,冲出了赛道,于暴雨中驰骋离去。

相比之下,409看上去则好说话很多,慢条斯理重新扣好被解开一半的头盔绑带,还相当配合接受了采访。

在被人问到他跟突然在决赛杀出来的粉发少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在比赛结束后当众骑上他的车等等之类的问题,他只是笑笑,从容平静地敷衍说“不认识呢”、“这个好像不太方便说”、“是吗,没有吧”等等一些毫无意义的回答。

而与此同时,荆未眠刚把车开出滂沱大雨的下城区,手环上还在同步播放着采访内容的隐形屏,不知是听到了哪一句,荆未眠轻轻嗤了一声:“装货。”

终于,停下来,不耐地摁掉了手环光屏。

……

光线昏暗的更衣室外,盥洗台水声哗哗。

陆敛白往脸上泼了好几遍冷水,散乱的短发淌着湿答答的水滴,垂在眉骨边缘,半暗不明的阴翳落在眼睑下,遮住了眸底情绪。

冷水沿着手腕蜿蜒的青筋脉络流下去,浸湿了手臂上缠紧的绷带,裂开的伤口血迹一点点渗出弄湿了的绷带。

陆敛白却丝毫不管,只是机械性地重复冲洗着脸,直至身上温度降下去些许。

通讯器在这时“嘀嘀”响起,陆敛白擦了下手,拿起来接听。

嗓音沙哑,“喂。”

“明天晚上到老荣那边的会场来一趟呗?”

陆敛白随手将额前凌乱垂着的湿发往后拨了一下,颜色偏淡的嘴唇习惯性扯出笑意,“给多少。”

“这个你放心,还和上次的价格一样,只要你保证赢下最后那一场,钱肯定少不了你的。”

“行啊。”

陆敛白笑着答应,挂了电话,整个人半倚在盥洗台边,唇角还惯性地扯着,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忽而抄起刚刚被他放在一旁的那件薄外套,像是再抑制不住了的,将自己的脸埋进外套里,起初只是轻轻地蹭,轻轻地拱,像某种迷失方向的兽类。

但没挨得住几秒,双手又发狠攥紧了外套,用力地呼吸,深深地贪恋汲取着滞留在外衣布料上的浅淡甜香。

直到渐重的呼吸频率逐渐缓解平复下来,陆敛白才缓缓把自己的脸从外套抬了起来,迫使自己的脸上恢复了少许的清明。

他从地下赛车区驾车离开,在下城区拐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一间还在营业的门店玻璃都泛黄了的药店。

停了车进去,轻车熟路走到常去的药品区域,拿了一盒最便宜的劣质精神抑制针剂,拿去柜台那边结账。

针剂盒上标注着醒目的两行相关副作用提醒,但陆敛白看都没看一眼,出了药店,直接掰下来两支的针剂,扎进小臂血管里。

刚要抬腿跨上车,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刚一接听,电话那头一如往常传来赫斯的怒骂声——

“陆敛白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医院!你再不过来我就把姓周的扔出窗外,让他死了一了百了!——”

陆敛白安静等他骂完,才问:“他又不配合治疗是吗?”

话音刚落,病房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被碰碎的声音,紧跟着赫斯呼吸静了一瞬,骂声又起,“姓周的你他妈故意的是吧!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去——”

电话被赫斯那边掐断了,陆敛白没回拨过去,直接把车开去了医院。

等他赶到病房外时,里面的赫斯还在骂骂咧咧——

“断个腿跟要了你命似的,老子那么多条触手早不知道断了百八十回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就你跟个神经病一样,治了半年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一会不肯吃药一会不肯配合治疗,你干脆现在就去跳楼算了,回头我再跟姓陆的讲,他为了救活他重伤不醒的的舰队兄弟,辛苦挣了半年的救命钱,结果全给白塔进去了!”

躺在病床的周川偏开苍白无色的脸,嘶哑道:“你闭嘴……”

赫斯本来还要再骂,病房的门偏偏在这时候被推开了。

周川闻声转头过去,看到陆敛白走进来,哑声喊,“陆哥。”

陆敛白没看他,给赫斯拿了瓶甜水,“我上来前去见过弗医生了,弗医生说治疗时间可以另外安排到下午两点。”

赫斯看到他递过来的甜水,这才面色稍霁,不情不愿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口,冷哼道,“要不是答应了眠眠要帮你,我才不会留下来照顾这个神经病。”

结果他这边刚刚气消下来,躺在病床那边的周川再次开口,“陆哥,我不想治。”

赫斯捏着甜水瓶子的手咯咯作响,还想要再转过去骂人,陆敛白按住了他肩膀,说:“我来跟他说吧。”

闻言,赫斯这才忍住了不发,悻悻走出了病房门。

周川的视线停在陆敛白手腕袖口隐约露出的狰狞伤疤,眼神晦涩痛苦,半晌才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