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载体？”
凌霄顿了顿，随后笑了笑，“任何东西，都能在我的身体里，不止是煞……”
她说完了这句，莫格愣了下，但凌霄接着说道，“我如何才能让你看到，它都是什么煞？”
莫格回过神来，随后说道，“煞这种东西啊，很野蛮。”
“只要是到了人体之内，便会开始它们的作用，若是你能将它逼到皮层表面，我来观察一下，它到底要做什么，就知道了。”
凌霄点点头，随后扯开了自己的衣衫。
莫格吓的起身，赶紧转了过去。
凌霄眉头一动，随后看着自己的皮肤，明白这是男女有别。
只不过，她早已没有了这种观念，她的身体不过是一具肉身罢了，每个人不都长这个样子吗？
她拿起匕首，对准胸腔就是一刀，直接将那胸腔之内的其中一只煞给逼到了血肉之中。
随后，她控制着鬼气，将那煞给逼到了肩膀的皮层之下。
“你看看。”
她一刀将胳膊上的衣服割开，露出来了皮肉之下，那不断啃噬涌动的煞。
莫格回过头，看到胳膊上的那只煞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后赶紧拿起来桌上的灯，凑近仔细去看。
“这只煞，有角。”
凌霄顺着他说的地方看过去，果然看到皮肉之下不断在挣扎的煞似乎显露出了些许前身和后身，前身似乎，还真的是有两只角。
“这大小，也有半根手指长了，怕是已经生长了不短的时间。”
“据我在皇都时对煞的了解，初生后植入人体内的煞，大概只有小拇指手指甲盖那么大。”
他给凌霄比对了下，“现在这个，怕是至少有十年的寿命了。”
莫格说，他粗浅的了解过，一般能植入人体的煞，只有人和载体都活下来，才算是培育成功。
“若是载体死了，那煞也随之死了。”
“若是这煞能活下来……载体也活了，但最终，煞成长需要吞噬掉载体。”
“它们应该有蜕皮一说，大概是这样的称呼，我也没有确定清楚，但大概率是，每次成长，煞会蜕皮。”
“每次蜕皮之后，煞就会长大一分。”
“但蜕皮，就意味着要杀掉载体。”
“这只煞，你是从哪来的？不论它到底是哪一种，能长到这么大，怕是吃了不少人了。”
莫格的脸上控制不住地产生一些恐惧。
煞，对于他而言，是害了他弟弟的凶物，却也是大辽皇室渴求的“宝物”。
对于制造者和使用者来说，煞越强，他们越喜欢。
可对于受害者和寻常人来说，煞，就是恶魔。
是妖怪！
“刺杀我的杀手身上抢来的。”
“来的人武功不弱，能被派来刺杀我，应当地位也不算太低，应该不止简单被作为载体吧？”
凌霄思考着，“我刚刚让它钻进来的时候，它就朝着腹部去了，不过被我阻隔，放到了胸腔。”
莫格听到这句话，更仔细地瞧了两眼，随后一拍手，“对！我知道是什么了！”
“这是力煞！”
凌霄挑眉，“什么意思？”
莫格不由仔细端详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种力煞，是作用于丹田，为武者提供更大量的内力，皇室之中有一些护卫，曾经也被赏赐过这东西，拿到之后战力增强不少，内力更是大幅度提高。”
“但这东西既然是煞，就有副作用。”
“若是操控者只是为了增强战力，之后还有办法将它逼出来，纳入它的人，也只是损失一些内力罢了。”
“可若是……”
“那纳入它的人，便真的成载体了。”
凌霄听了，“那它还真的有内力吗？”
莫格挠挠头，随后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但我猜测，它应该有吧？”
“若是没有，那是怎么帮人增强内力的呢？”
凌霄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胳膊上的那只煞，触碰之时，煞凶猛地用角顶了下她。
皮肉之间传来疼痛，煞，在肆无忌惮地破坏她的皮肉和肌理。
“它要吞吃我。”
凌霄淡淡道，“我有没有办法，吞吃它呢？”
莫格被凌霄这句话给惊到了，说实话，除了神光之外，他也是没有见过，有人要吞吃煞的。
可……
眼前的人，或许和神光，也没有什么不同。
“神光他，能吞噬，是因为他的体内有一只煞，你……”
莫格的话没有说完，凌霄眉头一动，随后直接用鬼气将这力煞给逼了回去。
之后，再从另一端将那只最开始打入她体内的煞给逼到了另一条胳膊上。
莫格赶紧转过身子看另一边。
这只煞比那个力煞更凶猛，若不是凌霄的血肉一直在再生，怕是要被这煞给吃干净了。
“啧！这，这……”
莫格看着比那力煞小了不少的煞，仔细分辨着，“它，好像有翅膀啊。”
凌霄看了眼，随后点点头，“对，是有。”
“这一片，是黑了吗？”
凌霄的胳膊很快变黑，莫格再仔细看了眼，“噗呲！”好像有血从凌霄的胳膊喷出来了。
他吓得跑了好几步，手里的灯火都熄灭了。
黑暗之中，凌霄用鬼气将这只煞给逼回胸腔。
随后直接切下那变黑的血肉，“啪嗒”一声就落在了桌上。
莫格这边急急忙忙把烛火点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他这个奇奇怪怪的合作伙伴放了一块奇奇怪怪好像是……肉的东西，在桌上！
血顺着桌边落下来，莫格嘴巴张大了，一时难以合上。
他现在看到的这些，是正常的吗！？
是正常的吗！
“这就是刚刚变黑的地方，你看看。”
“有新衣服吗？”
凌霄起身，她这一身衣服算是废了，被血染透了先不说，被她用刀切的七零八落。
“有，有……”
莫格赶紧给凌霄拿衣服，凌霄个子不矮，一米六七，莫格的衣服虽然宽大，用绳子系好，倒也是能穿。
“你研究一下，我换个衣服。”
莫格端着烛火，低头仔细看着桌上的那一块，就算是他见惯了世面，此时此刻，他也有点接受不了，还有点想吐。
这么一想，他还真的吐了。
吐之前，他急急忙忙拉开了窗户，探着脑袋吐到外面，到底没有吐到屋里。
凌霄在屏风后快速换了衣服，听着莫格的呕吐声，不由挑眉。
她很快穿好，出来之后，莫格吐的上气不接下气，和她才说了句，“有毒……”
然后又开始扒着窗户开始吐。
凌霄再看桌上的那块肉，确实发现，很短的时间，都开始腐烂了。
她拿匕首戳起来这块肉，想到那煞一开始就向着她心脏钻。
“它一开始就想冲着我的心脏去，就是要在我心脏释放这样的毒吗？”
“这又是什么煞？”
莫格给自己猛磕了几颗解毒丸，随后捂着胸口。
“毒煞，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杀人的。”
凌霄挑眉，“它和力煞比起来，谁厉害？”
在此之前，凌霄都没有让两只煞碰过面，一直用鬼气在胸腔里隔绝着。
莫格回过头，“毒煞是猛，但它作为毒人用的毒药，基本上寿命短暂，比起来，力煞更持久，也能蜕变多次。”
凌霄点点头，“懂了。”
“这次的煞，我先不分给神光了。”
莫格一顿，随后立刻明白凌霄的意思，“你，你真的要养煞？”
凌霄点点头，“自然，我也想看看，这圣教能拿出来多少煞来杀我，若是来的多了，我全都喂给力煞吃。”
“这力煞，应当能被我养的更厉害些吧？”
到时候，她也会接纳这只小煞，放在自己的丹田，以增强自己的内力。
若是力煞不听话，那她就一直把力煞养在胸腔。
“若是后面养的没意思，没用处，我就把我养的这只喂给神光。”
莫格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知道，煞，反复无常，哪怕是神光，他也掌控不住这样的煞。”
“你的肉身确实特殊，可，也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
“圣教的那些人，肯定有办法应对这些煞的，我怕你，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毕竟是合作伙伴，莫格需要凌霄，说话还是直白了些，不想让凌霄做无用功。
“无碍，若是有圣教之人能控制我体内的煞，我就能顺着他摸到更多的圣教之人。”
“我现在，就是怕圣教的人什么都不做。”
凌霄点燃了火焰，“我把它烧掉，你还要躲开吗？”
这毒煞的毒，实在是效果强大，凌霄要把这块肉处理了，莫格赶紧捂住了口鼻，之后想到了一直在床底下钻着的神光。
“神光啊！你不要呼吸啊！”
神光也不知道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反正凌霄这边先烧了。
火焰一瞬跳高，烧的很猛，没一会儿，便烧没了。
凌霄把腰带紧了紧，“莫格，你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此时此刻，莫格怔愣了下，猛地意识到，今天因为见到了像是神光一样的载体，他的神经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自然也就是多说了。
说的多了，暴露的也就多了！
“看起来，你也不是单纯在神光被带走之后什么都没了解过，你如此了解煞，是否，还亲自操作过呢？”
大辽皇室之内的情况，凌霄确定不了。
但眼前的人，凌霄多少能看得出来。
莫格不像是曾经他说的这般，完全独立在外，他肯定不止是为了神光。
莫格咳嗽了声，“凌霄，我没有必要骗你，只是，有些时候，相互之间的消息总该有个往来。”
也是知道眼前的人有多恐怖，莫格斟酌着，“我可以说很多，可以比你想的那些还要多，但你给我的，也必须同等。”
凌霄点点头，“合理。”
没想到凌霄这么好说话，莫格抿了抿唇，“我的人探听到些消息，三日后，圣教好像会有些动作，你，要不要来？”
凌霄立刻点头，“来。”
她眼前一亮，“我肯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