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泥潭不可怕,可怕的是泥潭里有她的至亲在不断拉扯!
苏沐雪纵然有爬出来的能力,却只能被裹挟着陷入其中,其中的痛苦没经历过的人不懂。
“自己和秦泽当初去揍她一顿,除了真的很生气以外,也想借此打醒她!”苏月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算了,她应该不会下什么剧毒,给她一个教训就好!”
“月梨,你这样真的没事吗?”啸风语气担忧,眼神不解。
苏月梨刚刚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在他面前跑了两圈,据说是测试自己的百米速度是不是变成了19.6m?
啸风虽然不理解,但他相信苏月梨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苏月梨却把他的担忧当成担忧崽崽,于是认真的宽慰:“放心吧,就算真的有大货车从我身上压过去崽崽也没事!”
苏沐雪又不是斓,她的实力比斓还差的远呢!
自己的全部防护力量都用在了子腹部,事关她的命,还有9天就要生崽了,她不会让崽出事。
啸风抬起手指堵住她的嘴唇:“不许你这么说,我更担心的是你的安危。”
如果不是苏月梨说崽没了她会死,极端条件下,他可能会亲手手刃这个崽崽,保下苏月梨的性命!
他在意的只有她!
“我是你手中最利的刃,你只要用好我就行,以后不要自己去涉险!”啸风眼神担忧地落到她脸上,眼神痴迷,像极了苏月梨那个世界狗狗看向自己主人诚挚的目光。
眼中仿佛要溢出的忧虑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要自己承担伤痛呢?一切让他承受就好了!
人们常说爱是常觉亏欠,可这也欠得也太多了!
苏月梨睫毛上翘,欺身上压,话语逐渐偏离原轨:
“用你,你觉得我之前用得好还是不好?如果我说我不会,你可不可以教我怎样正确地、用你?”
她特地在最后两个字之间停顿,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胁迫良人的痞坏!
她抬手抚过啸风头顶,轻触啸风的头发,发丝如丝绸滑过指间,柔软又富含韧性。
手不小心触碰到狼耳,掌心被柔软绒毛覆盖,那些柔毛贴着皮肤,带来舒适的暖意。
苏月梨顺着耳朵轮廓轻抚,摸到边缘坚硬的软骨,手指沿软骨移动,感受它的弹性。
她稍用力按压,啸风的狼耳朵轻微弯曲,随后迅速恢复。
他警惕地抬头,眼神茫然,耳朵会随之紧绷。
随即又想到苏月梨确实不太懂,他应该引导。
想到这里,啸风神色放逐渐放松下来,温软的耳朵因抚摸轻轻抖动,脸颊红成一片。
见啸风不语。
“唉……”苏月梨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强者真是落寞!”
不反击就得被憋屈地当孙子,反击又被他们忌惮。
“好啊月……月梨!”啸风还沉浸在上一句话出不来,羞赧地抬头看了一眼她,咽下一口口水,语气磕磕巴巴:“我指导……教你……”
苏月梨一把掐在他大腿肌肉上,啸风一抖,抑制不住发出哼吟:“嗯哼~唔!”
“你正经一点!”
啸风头垂得更低:“我很正经。”他向狼大狼二虚心讨教,专门学过的!
苏月梨:“……”
她要是没有这什么破劳子生崽延续寿命,她一辈子都不会想接触这种事情。
把猿臂蜂腰双开门八块腹肌的帅哥送她床上也不行!
……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豹族没来找茬。
第二天。
苏月梨在狼族地领地散步,目光忽然定格在不远处一个佝偻的身影上,脚下一顿。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当初收留她的兽爹,苏烟的兽奴,忆。
他看起来过得并不好,身形狼狈,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像枯木,布满补丁的兽皮在风中萧瑟。
他脸上布满沟壑,眼睛浑浊,眼神疲惫,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兽爹判若两人!
忆的视线触及苏月梨的那一刻,心中情绪翻涌,眼神复杂到难以复加。
他的手指蜷紧破败的兽皮一角,指骨捏得泛白。
注意到苏月梨身边站着两个雄性,虽然都是黑色的,但气质截然不同。
啸风他不认识,但琉渊他听说过,是那头猎豹收养,以打猎闻名、长相俊美的黑豹!
再次见到这个曾经将自己捡回来的兽人,苏月梨心情复杂。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
忆心里涌上一抹尴尬与愧疚。
那些假意的关心与善意,此刻仿佛如芒在背,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苏月梨的眼睛,心中暗忖:她是否察觉到了自己当初的险恶用心?那些虚伪的笑容与刻意的讨好,是否早已被她看穿?
看见苏月梨目光如曾经澄澈,眼神对他没有流露丝毫恨意与厌恶,忆心存侥幸,一丝对温情的期待悄然萌生。
忆这一生都没有自己的崽,苏月梨的出现,填补了他内心深处的空缺。
这种情感纯粹而真挚,无关乎利益与算计。
看着苏月梨,回想起那些相处的点滴,他眼神关切,像一位看到自己的兽崽回归的老父亲!
自己曾经在苏烟那里并不受宠,为了获得雌主的青睐,他不得不费尽心思,当初的自己不能轻易放弃她这个筹码。
可是此时,那些宠辱还重要吗?
忆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对苏月梨日益深厚的情感和对雌主宠爱近乎执念的渴望拉扯着他。
他咬了咬牙,眸光微黯,一丝痛苦与不忍也在他眼中蔓延。
做了恶人就做到底,这时候来博取同情,太过无耻和卑鄙!
他再次看向苏月梨,眼中除了算计,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掩盖内心复杂的情绪,缓缓走向苏月梨,开口问道:“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笑容僵硬,声音也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
不必回头,他也知道苏烟的人暗中监视。
苏月梨指尖摸过毛绒绒的袖口,抬眸中寒芒乍现,语调冷硬:“您这慈父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信了?”
忆脚步踉跄,瞳孔震颤,抖着手指:“月梨,你怎么能这么说?”
唇角却微微上扬了一个欣慰的弧度,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撇清关系,甚至恶语相向,是最好局面!
“不然呢?”苏月梨仰着下巴,鼻孔朝天,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还是说,你想让我亲自感谢你教会我,感情才是最伤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