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在下颚传来,阮怀远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她秀挺的鼻子与若隐若现的唇。
移开视线,他看着前方开水房的标识启唇:“到了。”
顾满看到他红起来的耳廓,眼眸弯弯挠过他手心。
手被握紧,顾满把可乐递给他:“阮老师,你把我抓这么紧,我都没手拧可乐了。”
保温杯在水龙头下放着,顾满很想看看他会不会松开。
阮怀远拿过可乐放在旁边台子上,握住瓶口,食指与大拇指轻松拧开瓶盖。
气体泄露的声音传来,顾满惊讶眨了眨眼。
她没想到清瘦的阮老师,力气竟然还挺大。
不过她好像知道,他经常会锻炼身体,挽起袖子的小臂也格外结实。
可乐递在眼前,顾满轻笑接过,下巴微微朝他抬起。
这样的姿势,她精致的五官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含笑的眸子望着他。
阮怀远的眼底微暗,抬手缓缓摘掉她的头纱,朦胧美变成清晰冲击的美,他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心跳加速。
顾满没有一直调戏他,毕竟她是真的很想来一口冰。
顺着刚才的弧度她微微侧开脸拿起可乐大口喝了一口,放下手,她愉悦砸吧了一下:“爽!”
因为盖子被阮怀远放在旁边的台面上,她把瓶子递回给他。
阮怀远轻笑看着手上的可乐,本来他不爱喝碳酸饮料的,但是闻着冰甜的气息,却鬼使神差的拿到嘴边也喝了一口。
放下,他看着顾满瞪圆的眼睛轻笑:“看你喝得这么诱人,我也忍不住。”
说话时,他微微弯腰靠近她,两人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甜丝丝的凉意。
顾满嗔了他一眼:“给你买不要,老是喝我的。”
旁边的保温杯接满,阮怀远关上水龙头轻声回答:“谁让你的好喝。”
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
顾满有些不自然提起肩上的头纱重新挂起,遮住发热的脸颊。
八点五十,两人在观赏台坐下,这时候的西边已经晕染得全是橘红。
顾满把刚才的忸怩抛开,全心全意欣赏美景。
从一片红色的天际到慢慢的星点闪烁,顾满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壮观震撼。
“这里应该不是最佳观星地吧?竟然都这么漂亮。”仰头的顾满喃喃开口。
一旁的阮怀远看着她含笑的侧颜眼中都是柔意:“嗯,很漂亮。”
顾满回头看着他,撞入他那双媲美星辰的眸子,微微失神。
隔着面纱,顾满感受到唇上温热,回神。
四目相对,她的呼吸有些凌乱。
“放松。”阮怀远的嗓音很诱人,抬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加深。
唇齿间还有一层纱,但就是这异物的触感,刺激着唇舌。
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分开时,顾满都有些呼吸困难,她微微抬起下巴喘息,看着眼前的男人。
刚才他从温柔缠绵到狂风暴雨,她还以为换了一个人。
起伏的胸口被拥入宽阔的臂膀,顾满刚安静一些的心脏又急速跳动起来,侧脸靠在他的脖子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围有些细碎的声音,不时还传来男女之间的暧昧声响。
这个观赏台来的很多都是情侣,顾满不由把脸埋得更深了一些,这些人也太狂野了。
头顶的呼吸很粗重,顾满抬手摸着他的手臂想要抬头看看。
手被大掌握住,阮怀远的声线带着沙哑:“乖,等我一会。”
他的身体与以往清爽冷淡不同,现在格外滚烫。
顾满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动也不敢动。
等他气息平静,两人才借着月色离开观赏平台。
回到民宿的顾满根本没有认真打量他的神情,快速道了声晚安就进了房间。
锁上门,抚着胸口吐出一口热气,顾满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看来还是得多接触男人,这么纯情太丢脸了!”
隔壁,阮晋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儿子轻笑在边上坐下:“怀远,明天下班过来吗?”
脑中都是某个人的阮怀远愣愣抬眸,看着父亲戏谑的眼眸,微微敛睫:“应该会。”
“嗯?这边距离东风着陆场还有些距离,要不等周末再过来?爸爸相信你不是一个急躁的人,有些事得慢慢来,不能心急知道吗?”
听懂了得阮怀远迟疑看向他,眼神有些摇摆:“我只是担心。”
阮晋一边掰开塑料片里的药片,一边启唇:“既然你决定跟小满走下去,就不用急在这一时,如今你最重要的是把工作稳定下来,等你事业有成,才能真正的陪在小满身边。”
瓶盖里已经装满了西药片,阮晋抬眸看向阮怀远继续:“你优秀,但是小满也很优秀,这一点,我相信你很清楚,爸爸不希望你未来形单影只,所以为了长久的幸福,你要懂得取舍。”
阮怀远看着父亲倒在手心的一大把药,儿女情长全都化为心疼。
憔悴又沧桑的他与自己记忆中意气风华的顶梁柱完全不同。
阮怀远很想问一句,父亲对那个人能否忘记。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父子之间,从来没有真正释怀过那个人的事,也不能毫无芥蒂的提起有关于那人的话题。
“咳咳咳——”
咳嗽拉回阮怀远思绪,他立马抬手抚在阮晋背上,担忧叮嘱:“爸,你不要劳累,也不用担心我跟诗诗,我与小满的感情,我会仔细对待。”
“你知道就好,好好做你的工作,小满不是一个依赖人的女生,我们会照顾好她。”
虽然心里有些低落,但是阮怀远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阮晋的提议。
等他离开。
听到动静的阮诗走出来。
她看着苍老的背影不由走上前,有些忐忑启唇:“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微微佝偻的背一顿,阮晋回眸看着站在身后的女儿轻笑:“看来,爸爸上次真的吓到你了,你不要担心,手术很顺利,能有什么事?”
“可是如果真的没事,我想不通,您会来EJNq。”
其实阮诗一直有疑惑,现在家里资金还是很紧张,按照父亲的性格,不会大费周章来给哥增加负担。
可是这次他很爽快,不仅来了,还格外积极。
“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多虑了?爸爸恢复了,没事。”阮晋神情平和,语气温柔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