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哦...”
还没回到家,素裳就是朝陆生诉起了苦。
今天这一天的遭遇的确是让她累着了,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啪一下踩了上去。
陆生放慢脚步,丝丝关切展露在面上,问:
“怎么了吗?”
稍稍叹了口气,素裳苦哈哈地说:
“今天腿好酸,肚子也疼...”
诉过苦,素裳便是图穷匕见,嘿嘿笑道,
“你帮我都按摩一下好不好?”
“如果只有脚的话,可以。”
陆生点点头,说,人医生的话还是得听的,不然发生什么事他可不清楚,万一要是重新疼起来,那受罪的可还是她。
“为什么,明明以前哪里都可以的!”
素裳笑嘻嘻的脸上忽然被疑惑不解同着急填满,停下脚步晃着陆生不忿说道。
陆生也不想那么做的啊,他当然想抱着她睡下,但是不得不遵医嘱,解释说道:
“司鼎说,你现在不能碰着或者按着肚子,也不能睡在一起,会疼。”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不疼啊...”
素裳嘟起嘴,不悦皱眉说道。
兴许只要向他演示一下就好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子里,素裳就觉着可以,手掌慢悠悠落在肚子上,缓缓按了下去。
实话实说,素裳有些怕,生怕又要疼上好久然后再被陆生急匆匆送到丹鼎司去。
可现实是按下去了好久,除了感觉有人在按自己肚子以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喜悦涌上心头,她又是按了好几下,都是没有一点痛,忙不迭地招呼陆生看来,说:
“我碰到了也不疼,你看。”
陆生愣愣看着她按着自己的肚子,那司鼎不会骗人吧?没必要啊...
再观察看看好了...
陆生静下心来,商量着说:
“那先观察三天怎么样?如果三天没问题就好了。”
这个时间她不满意,那可是三天呐!三天可是好长好长的了,绝对不行。
“一天好不好?”
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抬眸望向陆生,讨价还价道。
陆生最受不住的就是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软下来的心终究还是硬了回去,摸着她的脑袋,问:
“一天太短了,多等几天,好吗?”
似是怕她再反驳,陆生再是补充说,
“总要等完全没事才好。”
“好吧...”
看他那么关切的样子,素裳只好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闷闷不乐地从地毯下摸出钥匙打开门,闷闷不乐地吃完饭,闷闷不乐的看着不算有意思的电视,然后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很快很快就到了夜里,素裳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时之间把从自己习惯的地方剥离出来,怎么睡得着嘛!
没有他暖好的被子,不能抱着他睡,甚至连肚子都不能按到,虽然一点都不疼,但他嘱咐过了,不让碰不让怎样怎样。
呜...好痛苦...
当然痛的不是肚子,只是抱不到觉着很痛苦。
要不要偷偷过去?反正都有过好几次了,经验什么的都积累了不少了...
只是被他发现的话下场应该会很惨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富贵...险中求?那句话是那么说的吧?
嗯,决定了,就这么办!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一点点,他应该睡了吧?
好,李素裳,为了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冲!
素裳在心里如此为自己加油打气着,却是心里说着冲,身体慢悠悠,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谁发现捉个正着。
与此同时...
陆生焦虑地躺在床上揉着眼睛,定的草稿有些太小了,要缝的东西也变得精细得不像话,对于初学者极不友好。
长时间盯着看,虽说精神是还行,也没有什么困的想法,但就是疲得很。
只想闭着眼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手头上的工作可不能就那么丢下啊,还是那么重要的工作...
兴许自己该再配副眼镜了,这样下去再强的眼睛应该都要炸掉了。
胡思乱想着,陆生揉着眉心重新坐起,贴着两三个创口贴的手拿起那已经有了个雏形的大头往上边缝着娃娃的头发。
边上的纸上画着他粗糙的草稿,大概就是确认了下三头身,简化了下服饰头发一类的东西,他照着光明正大偷拍来的照片画的,应该是不会有错。
把她脑后最后的那两条马尾缝上,他满意看了看,点了点头,显然是极为满意,只不过现在的大头瘪瘪的,看着略丑,也有些好笑,却是陆生三四个小时来最满意的一次了。
陆生试着往里塞了些棉花,把大头塞得鼓鼓囊囊,一个圆圆的脑袋就那么活灵活现。
兴许是因为还没缝眼睛的缘故吧,这大头“素裳”看起来更加好笑了。
轻轻一笑,陆生把里面的棉花拿了出来,就打算继续把它的头发给缝上去。
在他不注意时,门就被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露出一只眼睛来看着里边亮堂的房间。
怎么回事...
这时候他应该早就睡了才对,怎么这时候还亮着灯?
看样子还在缝什么东西?缝衣服吗?但衣服没破啊...
好奇怪...
虽说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泡了汤,毕竟他都不知道要熬什么时候睡。
自己睡也睡不着,要不就在这等他什么时候睡,然后自己再溜进去好了。
这个计划在理论上是极其完美,可惜不知道实际是什么是个什么情况。
但素裳显然不会考虑那么多,点着头在心里对自己说:
李素裳啊李素裳,你可真是个天才!
于是这位天才就那么倚着门框坐下,不厌其烦地等着陆生睡着。
但她注定要等上好久好久,因为陆生也睡不太着,抱着素裳睡了太久已经习惯了,改都改不掉的那种。
算了,总是得睡的,明天还要给她做早饭的,正好娃娃的这只大头也做完了,上个厕所睡觉吧...
熄了顶上的那盏大灯,换成了夜灯,陆生伸了个懒腰,拉开门。
昏暗的灯光下,裹着单薄睡衣坐着的人影就那么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