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也算是和九十五号院打了很久交道了。
深知这个院子的破事,根本没法用道理讲通。
他也就不想麻烦了。
把人带去派出所,该抓的抓,该赔偿的赔偿,一切都按照法律进行。
贾张氏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太妙,甩开年轻民警的手,撒泼道:“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这不是商量,容不得你不去,再不走,那我们可就采取强制措施了。”老张板着脸说道。
贾张氏现在也不过是五十多岁,远远达不到有法抗的年纪。
见人真是要公事公办,她顿时就慌了。
旁边的秦淮如态度赶紧放软,求情道:“同志!同志!这都是院里的一点小事儿,在院里解决就行,没有必要非要去派出所解决吧!”
傻柱也附和道:“警察同志,我是这个院子的管事大爷,这事儿我要说句公道话,今晚这事都要怪江凡躲了起来……”
尾音被老张打断,他毫不给面子说道:“你何雨柱,我认识,这盗窃案件,你也是主谋,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傻柱立马傻眼了。
瞥了旁边双手抱怀的江凡,他辩解道:“同志,您可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我昨天就让他……”
老张懒得听傻柱没有丝毫逻辑的借口。
又点了几个瓜分江家财物的人家,要求一起去派出所。
甭管他们如何辩解,一概不听,要是反抗折法的,一律戴上银镯子。
……
派出所内,江凡看着熟悉的陈设,他都快把这个地方给熟悉透了。
三天两头要来上一回。
耳畔旁充斥着禽兽们的辩解和相互指责。
一开始,贾张氏还想以她刚刚死掉的儿子博同情。
把所有问题都推卸到江凡身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多个方面诉苦和证明她们行为的合法性。
甚至就此还不够,强烈要求江凡这个害他儿子死亡的罪魁祸首,负责赡养她们贾家一大家子孤儿寡母。
老张便以一句“臆想”给贾张氏打落深渊。
这种奇葩事情他见多了。
要真是江凡这个人引发的大规模瘟疫,还死了几个人,这事还轮的着他管。
早就有人过来抓人了。
何况,他也是受害者,之前鼠疫的问题,他刚好去九十五号院处理那破事,因此也受了无妄之灾,被拉去隔离。
顺理成章的,贾张氏又哭又闹,骂起了老张等人是收了江凡的好处,这才帮人说话。
然后,贾张氏就被关了。
罪名是扰乱秩序,拘留一日作为惩罚。
可由于交道口派出所本身就不大,所谓的拘留室与调解室不过也就隔着几秒,透过窗口栏杆都能看见人。
其余的人也没有好过。
因为贾张氏的一闹再闹,而且老张让人把江家的东西归还时,阎埠贵那些人坚持称这是贾家偿还他们债务的抵押物品,一直不肯归还。
如果真要还的话,那就去找贾家。
秦淮如一听这话,立马就哭哭啼啼自己没有钱,有的就只剩下自己和肚子里面的那条命,想拿的话,就尽管取去。
傻柱还在旁边附和,充当暖男角色,啰里啰嗦一大堆话,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江凡那么富有了,就不该和邻居这么一般计较。
场面很乱,各持己见。
老张可就没有那个耐心慢慢处理,拍板让江凡回家去统计损失。
只要数目够的话,那该抓的就抓,该判刑的判刑。
这话一出,刚才还坚持不归还东西的阎埠贵等人,立马变脸道:“同志,我们考虑了一下,这笔债我们还是亲自去找贾家要好了,江家的东西等会我们就拿回去还给他们。”
说到这里,阎埠贵还挤出一点笑脸,偷偷摸摸指向秦淮如和傻柱二人:“都是他们指使的,事情可跟我们没关系,要抓就抓他们好了。”
蛤蟆眼镜后面满满的贼光。
傻柱立马就蹦了起来:“阎埠贵,刚才搬东西,就属你最利索了,只剩下一只手,你还提着热水壶走。这么污蔑我们,信不信我再给你送进医院?”
阎埠贵也丝毫不惧怕,“同志,你瞧他,当着您的面,他还想打我呢!”
老张不管阎埠贵的阿谀奉承。
转头向着江凡催促道:“小李会跟你回去,你去清点一下损失。”
江凡摆手表示不需要。
家中有什么稍微值钱的物件,他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刚才回家扫了一眼,哪些东西不见了,他肯定知道。
最犹豫的是, 要不要把不见的那些古董全算在这些家伙头上。
这么好的平账机会,不得给这些牲口来一波大的啊!
想了想,江凡还是放弃了。
能冤枉成功最好,他肯定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但是万一出现纰漏,那不是给自己自找麻烦。
他现在已经是够忙了。
江凡要来了一张纸,说明白他记得家中不见了什么东西。
傻柱见到这一幕,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但是还是大大咧咧地说道:“他肯定要乱写东西,不信你们就瞧好了。这摆明了就是要冤枉我们,他回家还没有撒泡尿的功夫长,哪里会知道丢了什么东西!”
秦淮如也哭诉道:“江凡要是狮子大开口,我们可不会赔给他,没有拿的东西,我们去哪里找给他嘛?”
老张开口出声打断两人的一唱一和。
他说道:“你们别纠结还不还的事情了,这件案子可以定性为入室盗窃,必须有人为这案子担责。”
“什么盗窃?!我们这叫拿回属于自己的物品。”傻柱声调猛的拔高。
语气十分地冲,像是要打人似的。
“事情不是我干的,我担不了责任。”秦淮如也随后出声道。
傻柱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淮如。
眼里竟然有泪光闪烁,嘴唇蠕动颤动,但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