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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真是你么……”沈三郎扑棱几下脑袋,随即便扑了上去,此时此刻,沈三郎居然忘记了男女大防,直接和刀白翎拥抱起来,已经年过中旬的刀白翎显得格外大方,二人分开之后,沈三郎紧握着刀白翎的臂膀,喃喃的道:“白翎,真的是你,这五年来……”
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刀白翎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道:“三哥,别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五年来,我也一直在思念着你们,当年的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当年一别,就是五年的时光……”
“白翎,这五年来,你怎地不回来……不回来京城看我们,老董他……还有文局他们……”
“他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其实我也很想赶回京城来看你们,再跟你们并肩作战,可是……”
“可是什么……”
刀白翎沉吟了片刻,道:“五年前,我带着云萝赶回南疆,将云萝安顿好了之后,便转道向西去找大海,前前后后半个月的工夫,却没有见到大海的人,据当地的密宗弟子言说,大海又回到了大雪山,正在主持大雪山大轮寺的密宗法会,我只好返回南疆,等会到南疆之后,我身上的大夏龙雀居然和修罗刀产生了共鸣,于是我便留在南疆闭关,这一闭关,就是五年……”
“白翎,这五年来,你都不曾离开南疆,那小范……”
“龙哥知道我回到了南疆,半年之后见到我没有音讯,便让陈思远陈思佳兄妹二人来南疆打探消息,十三局没了,龙哥告诉我,他会在基层一直干下去,等着我们回来……”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啊,好,小范虽然不懂什么道法,但是他的心已经牢牢的拴在十三局上了,这一次,你和云海怎么会……”
“三哥,只记得你的白翎妹子,就不记得我了吗……”
“三叔……还有我……”
说话间浓雾中又走出两个女子来,沈三郎见状当即又是一惊,眼睛一热忍不住又留下了两行清泪,白秀珠笑嘻嘻的走到近前,道:“呦,三哥,你这是干什么,这还哭上了,挺大个老爷们,还赶不上我这个老娘们……”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秀珠明显也变的哽咽了起来。
“老不死的,赶紧的,磨磨蹭蹭的,还想跑不成,再跑,姑奶奶废了你的一双蹬子……”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年轻的女子押着一个大脑壳走了过来,此人非北,正是刚才布下白骨幡的栾大脑袋……
“云萝,你……你把这个老不死的抓住了……”
刀云萝笑道:“三叔,不是我抓住的,而是小姑抓住的,那个怪物还想继续掐诀念咒来着,直接让小姑的大夏龙雀一分为二了,这个老不死的想跑,又被大夏龙雀给拦住了,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货……”
“好,好孩子……栾大脑袋,可认识我十三局二处的人么……”
栾大脑袋闻言依旧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道:“沈三郎,我知道我终究会落到你们手里的,这个没什么,上天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只可惜我没有把握住,如果我家丹儿真的练成了太乙道法,就凭你们,十个也白给……”
这个时候吴青松忽然冲了过来,一抬手左右开动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直削的栾大脑袋口鼻窜血,吴青松一把将栾大脑袋薅了起来,道:“好个老不死的,五年前在你们栾家大宅的地下车库里,好悬没把你家吴爷我置于死地,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他妈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呸……”不等吴青松说罢,栾大脑袋冲着吴青松就唾了一口,喝道:“吴青松,十三局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是给你端过洗脚水还是帮你老婆洗过裹脚布,这干里没你湿里没你,你他妈非要一沟子跟他们十三局的人坐在一起,你真是寿星老尿炕,端的老没出息……”
吴青松脑袋一歪躲过了这一口浓痰,正欲伸手再削上几下的时候,申来喜忽然蹿了过来,急道:“老不死的,是不是你偷了爷爷的太乙道法,快把爷爷我太乙门的典籍交出来……”
“哈哈哈哈……申来喜,你觉得这东西一朝落在我手,还有夺回去的可能么,告诉你,这辈子你小子休想再见到那三本典籍了……”
“你……老不死的你……我去你妈的……”申来喜骂了一声,随即抡起巴掌也抽了起来。
申来喜的虽然受伤未愈,但是手上的气力也比吴青松大得多,这一顿嘴巴子之后眼看着栾大脑袋有进气没出气了,沈三郎急忙拦了下来,道:“喜观主住手,我还有话要说,老不死的,那本兵器谱……”
栾大脑袋微微出了几口气,这才有气无力的道:“兵器谱,哈哈哈哈,沈三郎,你还不知道吧,我栾大脑袋乃是南极门人,我们南极门人最擅长的便是炼丹和炼器,既然我拿到了兵器谱,还会留在身上么,早在五年前,那本兵器谱就已经送到了西天十二重楼,此时重楼楼主手里,已经有了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的上古神器,我看你们怎么去西王母国,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吴青松闻言登时脸色一变,道:“沈处长,这……”
沈三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那本兵器谱一旦落到他们手里,只要没能及时追回,一定会落到他们的手里,吴书籍,我要尽快联系老董,将此情况告知……”
沈三郎正要给董伯召打电话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崔大的身影忽然浮现出来,崔大见到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人,当下也不含糊,冲着众人就跪了下来,一开口爷爷奶奶姑奶奶就叫个不停,直惹得众人一阵哭笑不得,见到崔大出现,沈三郎立刻将栾大脑袋交给了崔大,由崔大将栾大脑袋押往地府冥宫发落。
眼看着龙沟村犹如人间炼狱,吴青松和沈三郎一商量,当即吩咐张公瑾建立防火带,随即一把火将龙沟村烧了个干净,存世数百年的龙沟村就此付之一炬,大槐树被焚毁之后,龙沟村上的浓雾蒸腾起来,发出一阵虎啸龙吟一般的吼声,顷刻间消散在空气中。
苏离昧和申来喜站在山顶凝望着龙沟村,吴青松叹道:“挺好的一颗地珠,就这么泄了地气,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了……”老牛鼻子闻言搭了一句,随即坐在地上边磕打自己的鞋子边道:“这地珠本就是这里地气凝结出来的,一把火烧了龙沟村里的大槐树,无非就是毁了它的道行,这些地气还会还给这一片青山绿水的,兴许若干年之后,这个地珠还会重新凝结出来……”
看着老牛鼻子脚上的一双鞋,吴青松不仅眉头皱了起来,老牛鼻子脚上蹬着的鞋子估计是捡来的,左脚上穿的是一只三十四年前款式的大头皮鞋,也不知道这个老牛鼻子是从哪儿踅摸来的,皮鞋的尖儿已经开了嘴,上一片下一片,走起路来好似蛤蟆的大嘴一般一张一合,右脚之上穿着的也是有些年代的疙瘩底儿的球鞋,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栾大脑袋身上,此时才发现这个老牛逼的鞋子居然这么有特色。
老牛鼻子也不嫌埋汰,伸手扣去脚趾缝里的脚不丫泥儿,十分自然将手指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继续道:“老吴,你看爷爷我这双蹬子怎么样,这年头还想淘换这种货,可难了,爷爷我今天心情好,便宜点儿让给你怎么样……”
吴青松闻言苦笑道:“老祖宗,您的日子怎么过成了这个样子,早说么……”
吴青松冲着张公瑾一摆手,张公瑾立刻安排了起来,不多时一名小战士拿着一双崭新的军用战地靴走了来,老牛鼻子看了一眼,道:“还是你个小猴崽子会办事,不过这鞋好是好,就是太厚了,穿起来捂脚……”
“不要拉倒……”
“诶……不要白不要……”老牛鼻子一把抢过这双鞋子蹬在了脚上,随即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将那间破旧的皮外套丢在一旁,随手将吴青松的外套扒了下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道:“行了,这里的事情爷爷就算完成了,猴崽子们,爷爷先给你们打个前站,到时候等爷爷的通知,你们先回去忙你们的……”
老牛鼻子说罢,也不顾众人阻拦自顾离去,吴青松留下张公瑾善后后立刻带领众人返回特别处总部。
虽然十三局已经变成了特别处,但是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众人还是觉得好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张科早已经接到了吴青松的消息将宿舍里腾了出来,刀白翎和白秀珠在京城都有家,自然不会住在单位里,趁着众人都在场,吴青松干脆又使出了老把戏,赶在饭点之前将众人牢牢地留在了特别处,晚上宴席摆上之后,张科捧着一大堆文件走了出来。
刀白翎看了一眼文件,随即转头冲着白秀珠道:“秀珠你看,这是合同……”
白秀珠似乎早就知道了吴青松会有这么一手,道:“吴书籍,我看这个就不必了吧,我们十三局……”
不等白秀珠说罢,吴青松拦口道:“别老是您们您们的,是咱们,咱们十三局虽然没了,但是这特别处还是咱的家,都是一家人,您看,十三局的沈处长现如今不也是我们特别处的沈处长么,这没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沈处长是沈处长,白师姐是白师姐,吴书籍,他们的命格截然不同,我看你还是别打这个注意了……”
“小苏啊,我看那倒未必,有道是事在人为么,对了,那什么,喜观主,你也留下来,黑龙村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就在这里把伤养好了再说……”
白秀珠淡淡一笑,道:“吴书籍,多谢您的好意了,您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所以说,这合同我们签不签还有什么区别么?我想,有些事情文局应该已经交代给你了,我们兴许都是上了重楼名谱的人,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吴青松依旧不死心:“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麻烦又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吴书籍,也别说我们答应你了,也别说我把你拒了,我们这一走就是五年,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五年啊,今天我是想家了,回来看看,明天还得走,这事情容我寻思寻思吧……”
白秀珠第二天便离开了京城,去哪儿谁都没说,正在基层值班的范启龙一大早就接到了通知,说是要给他放一个大假,范启龙左思右想也没有琢磨明白究竟自己哪里犯了错,可就在他回到家中见到五年未见的刀白翎时,那一刻自己全明白了……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周的时间,老牛鼻子这一走又是杳无音讯,刀白翎和刀云萝回到京城,沈三郎似乎打了一针强心剂,干劲又强了几分,这一日沈三郎正在办公室里等待这老牛鼻子的消息,忽然之间觉得一阵心悸,抬头看去,只见一张纸鹤忽忽悠悠的的飘了过来,沈三郎急忙推开窗户接过纸鹤,展开一看,登时大惊失色。
这是一张已经有些发了黄的草纸,从这纸张的样子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张临时捡到的废纸,沈三郎展开纸鹤,只见发了黄的草纸上没有文字,歪歪扭扭的画着两个人形的模样,其中一人倒在地上,脖子歪歪着很显然已经不行了,而另外一人则是站在此人身前,简略的线条还是将此人的特征表示了出来,此人的额头上赫然长着三只眼。
沈三郎不敢怠慢,当下找来吴青松,吴青松到纸鹤上的图案当即大惊失色,急道:“不好,老祖宗危矣……”
沈三郎急道:“吴书籍,何以见得……”
“你看看这落款,画的不正是前不久老祖宗留下的那个大头皮鞋么,这东西除了那个老不死的没别人有了,天下只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