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之懒得与杨柏桡胡扯,直接伸手到杨柏桡的怀里一阵乱摸。
“爹,那里摸不得,摸不得啊!”
杨柏桡左手伸出要来阻拦,但杨明之眼疾手快,抽手而回时,手里抓住一个丹瓶,还有几份压缩的炸药包,掌背上,趴着沉沉睡去的小兽。
看了炸药包一眼,杨明之马上明悟是什么,没有取走,将炸药包和小兽扔在了床边。
“藏着凝元丹,留着有何打算?”
杨明之打开瓶口,倒出两粒,扔了一粒给张琳,塞了一粒到杨柏桡的嘴巴里。
“这不是来不及么?”
杨柏桡吞下凝元丹,有些讪讪,想着手机还好贴着肚皮,父亲没有摸索到。
偷眼看向张琳,他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其实不给你,是怕你偷偷离去,毕竟城里危险!”
这解释也好,不解释也罢,张琳早就自行脑补。
“说说你的右手吧!”
杨明之明显不想放过。
“就是天骄赛上,与姜华一战,自行领悟了锻体之法。”
杨柏桡坐在床上,对父亲没有丝毫隐瞒。
杨明之稍稍思索,道:
“项宝宝,与你这情况差不多,昨夜凭借先天顶峰修为,抵住了张盟主的攻势,张盟主可是货真价实的聚元境实力。”
杨明之站起,背着手,没给杨柏桡疑问的机会:
“大量元气凝聚一处,依靠外在压力使元气凝实,这种新奇的修炼法,倒是和北蛮差不多,你得自草原么?”
“啊?”
杨柏桡一惊,元气修体的说法,他在草原上见过,正是吕明传于自己的修炼册。
只是进入枫城,除了项宝宝,他不曾见过第二人依靠元气锻体。
“爹,当真英明。”
杨柏桡恭维起来。
杨明之冷笑:
“你小子还有多少好东西?
凝元丹是用造纸换取的利益吧?
那炸药得自哪里?
还有你杨氏研究所奇怪的透镜之术?
还有什么是为父不知晓的?”
杨明之转过身,面上露出寒光。
这一刹,杨柏桡如同坠入黑暗,身周再无任何人。
“爹,你听我解释。”
杨柏桡有些摸不着头脑,急忙求饶。
“说,但有隐瞒,这一世父子,今日也许就做到头了。”
杨明之这话说出,杨柏桡后背冒出一股冷汗。
“其实,其实我并非爹的…”
“罢了…”
杨柏桡正要坦白,杨明之即刻变脸,恢复了温和,瞬间,杨柏桡视线内所有的黑暗消失,眼前再度恢复光明。
杨明之并不在意杨柏桡如何解释,淡淡道:
“作为惩罚,你杨氏研究所里面所有的炸药,昨夜我已亲自取出,充盈杨父库存!”
...
“啊…”
杨柏桡抓着杯子,杯口朝下拍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老贼,你欺人太甚!”
杨柏桡不顾一旁捂嘴偷笑不止的张琳,指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所在,抱怨不停。
说到最后,捂着脸,异常痛苦:
“我辛苦了三个多月的炸药珍藏啊,竟然被我爹一锅端了。”
…
枫城战斗不止,渐渐的,张家叛逆开始落入下风。
某处宅院深处,张本旺冷眼看着一切。
左右各坐着一位不同于枫城气质,但身着枫城装扮的怪异人士。
其下则是左右二辅,张家家主,张盟主。
两位怪异人士满是不善,看着上首的张本旺。
“你错估了金甲的数量,造成了我们大败!”
一位中年,皮肤黝黑,冷着脸,狠狠一拍座椅的扶手。
张本旺面色难看,拱手致歉:
“张天凡手段特殊,全赖老夫之责,并未查探清楚。”
“算错了两处,就是这两处,让我们如今面临此等困局。”
左辅摇头叹息,隐隐有退缩的势头。
张家家主本名张大力,乃是流落在外的旁支,归来时先天中期修为,被张本旺直接收归到张家主脉,坐实了张家家主的位置。
杨柏桡若知晓张大力这胡编乱造的名字,必然捂嘴偷笑不止。
他看着张本旺,道:
“那突然出现的六位金甲,有两人自猎魔营逃至枫城,只是没预料到多出来的四人,这四人到现在还查不出藏身在何处,为何突然就出现在枫城!”
“还有南城门守将杨力,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本以为南城门会是突破口。”
“正因为这两处没有预料到,导致张天凡那小畜生放开手脚,斩杀我方一位神将;
杨家那小子故意藏拙,也趁机斩杀了我方神将一位。”
张大力说完,众人面色异常难看。
“东门又是什么原因?”
黝黑中年不满,看了张盟主一眼,继续道:
“你是真心归属张家,还是暗中捣鬼?
若拿下东门,我们破碎东门城门,枫城自破。”
张盟主抱拳,面色难堪,没有拿下东城,他确实难辞其咎,急忙解释:
“东城我即将拿下项宝宝,可暗地里突然有人制造动静,那动静远超聚元境初期,依我看,恐怕至少聚元境中期,自知不敌,只能退走,留下有用之身。”
“哼,就是说,枫城还有潜藏的高手?
你张家在枫城深耕多年,自称了解枫城一切,若不是你张家打包票,我们岂会留在枫城,遭遇今天这等困局?”
另一位北蛮拍着桌子,怒吼不停。
“神将消消气。”
张本旺拱手致歉,道:
“如今小畜生那边聚元境明面上有十四人,我方不过七人,二对一,不是对手。
若另二位神将知进退,断然不会是此等局面。”
“那是我们天神部落的错了?”
两位北蛮齐齐怒喝出声。
“那现在该如何?
我等需商量出一个对策,而不是推卸责任。”
右辅刘龙将话题引向正轨。
“静候枫叶盟送来情报,等…”
张本旺没有因为两位神将怒喝自己而生气,只能给出这个结果。
“唉,可惜了右盟主,若未遭难,与左盟主联手偷袭一人,我等必然不会这么个境遇。”
左辅叹息:
“想必是那暗中之人,也有可能是商盟出手。”
左辅难受,想着自己若不跳反,此刻只需坐稳自己的位置,邓城主不在,以后枫城说不得会交给自己打理。
张本旺看着左右二辅辅,眼神深处,有不明之意流动。
…
枫城城主府,到了快入夜,众多人被推到了城主府门口。
有的被五花大绑,有的腹部凹陷,显然是废去修为,面色苍白。
众多女眷孩童哭哭啼啼,被一根绳索接连绑住双手,防止逃脱。
枫城大变,百姓不敢离开家门,在城主府附近有居所的,偷偷透过门缝查看。
城主府内,张天凡静坐,肩膀伤势正缓缓恢复,已可以正常持物。
那位路过杨府半空的金甲正向张天凡禀报:
“属下自知不敌杨家家主,只能放弃!”
张天凡听过,挥手让金甲下去休息,面色上古井不波。
一旁邓安邦神情麻木,今日父亲尸体被陈叔背出,他哭够了,心也哭寒了,自知往后的日子只有靠自己。
张天凡起身,没去思索杨家的变故,也没在意一旁静静伫立的邓安邦,兀自开口:
“杨力当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