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王座的密室中，腐朽的空气突然凝固。
帝皇枯萎的眼睑微微颤动——网道深处传来不应存在的波动。
一道湛蓝色的裂隙在血腥的符文地面展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光辉倾泻而出。
"；有趣。"；帝皇的声音直接在现实结构上震颤，"；连奸奇都不敢涉足的领域。"；
传送门中踏出的身影让王座室的时空法则扭曲。
他的铠甲由凝固的星光锻造，胸甲上浮动着无数文明的生灭图景。
"；向你致敬，人类之主。"；永恒之神的问候引发亚空间涟漪，"；我观测到你的子民正在被绿色潮汐淹没。"；
范闽蚯也是斟酌过装扮的。
帝皇的灵能投影在王座前显现，残缺的金甲与来客形成残酷对比。
"；你的力量体系..."；腐朽的君王停顿半秒，"；没有亚空间的腐臭。"；
"；我的宇宙用量子概率海替代了情感深渊……吾即永恒。"；
永恒之神。
永恒之神抬手展示出太阳系战况的全息影像，兽人舰队正在火星轨道集结，"；这些生物的意识共振很有趣——但终究是原始的能量运用。"；
王座上的干尸发出嘶哑的笑声："；所以你带来什么？又想要什么？"；
"；三样礼物。"；永恒之神展开手掌，掌心浮现三重光轮，"；即刻终结兽人入侵的方法，永久驯化亚空间的技术，以及..."；光轮突然收束成一点，"；让你摆脱这具可悲躯壳的可能。"；
密室中的血腥味突然加重。
帝皇的灵能触须刺探着对方展示的知识结构，那是完全不同于灵能的、基于量子观测的力量体系。"；你要分割亚空间。"；
"；60%归我重塑为理性疆域，39%由你支配，剩余1%留给混沌作为反面教材。"；永恒之神的声音带着数学的精确，"；两个宇宙的力量融合后，人类将获得真正的永恒。"；
帝皇知道这是自己所做不到的成就。
永恒之神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吗？
帝皇的沉默让王座室的颅骨蜡烛全部熄灭。
在绝对的黑暗中，只有两对眼睛在发光——一对是物理存在的湛蓝星瞳，一对是灵能构筑的燃烧金眸。
"；证明你的能力。"；帝皇最终开口。
范闽蚯的铠甲开始解构重组，露出内部流转的奇异几何体。"；看好了，被困在时间里的君王。"；
他说：“兽人大军就是我给你的诚意。”
碎骨者的钢铁颅骨在指挥座上嗡嗡作响，wAAAGh!!!能量已经接近极限，周围的空气充满了冲动和暴力的震动。
三百万艘兽人战舰在太阳系的外围集结，形成一个巨大的绿色铁壁。
它们像是群饿狼，环绕着猎物，准备扑向它。
"；全速前进！"； 碎骨者的声音低沉而暴力，随即一记重拳砸向战术屏幕，瞬间碎裂。
“把那该死的月亮改造成厕所！快速行动！”
碎骨者咆哮着命令，指挥舰队开始急速前进，舰艏划破虚空。
兽人舰队开始集体跃迁。绿色的能量场爆发，现实的结构在它们的前进轨迹中变形，时空扭曲。
就在先锋部队即将撞上火星的防御环带时，一种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力量出现在了月球的阴影中。
一座巨大的构造体浮现出来，大小足以和整个月球媲美。
那是一座由金属和光芒构成的银色“盾牌”，其表面流动着奇异的几何图案。
"；老大！有个巨大的——"；
巨大飞船！
科技小子的警报突然戛然而止。眼前的画面瞬间变得惊恐。
盾牌的中央，忽然睁开了一只由纯粹数学公式构成的“眼睛”。
它散发出湛蓝色的光晕，旋转的光圈不断扩展。
这道光晕穿过空间，空间在光芒经过的地方剧烈扭曲，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压缩、拉伸。
冲锋中的兽人战舰瞬间失速，像被撞击的铁块，顿时陷入困境。
它们的装甲板上，浮现出不规则的分形图案。
wAAAGh!!! 能量瞬间被切割、解析。
碎骨者看着自己庞大的动力爪，开始逐渐变形。
它们像被无形的漩涡吸进了未知的深渊。战舰逐渐消失在空间的裂缝中。
碎骨者只来得及喊出一句：“我们到底进了哪儿？”他的声音在旋涡中消散。
星域之中，兽人大军完全没有这片星域的坐标。
而且他们还感受不到混沌、亚空间的存在了。
此时，奥创、林炎、林焱三人正在观察着。
突然之间，奥创按下按钮。
一颗光球出现在在了兽人大军的舰队中。
随后，光球展开，四周都被二维化！
降维打击！
兽人大军压缩成二维的绿色洪流。
某个科技小子在完全扁平化前，还徒劳地试图用喷漆给现实重新上色。
被降维的兽人大军突然恢复立体形态，漂浮在某个陌生星系的尘埃带中。
这里的物理法则明显异常——恒星是十二面体，行星表面布满规整的网格线。
"；这啥破地方？"；碎骨者踹开变形的舱门，"；给俺造个能打架的——"；
一道银光闪过。
奥创的量子化身悬浮在兽人舰队上方，它没有五官的面部显示着不断刷新的方程。
当它举起右手时，兽人们惊恐地发现：
自己的装甲开始像素化。
动力武器变成简笔画。
怒吼声被转码成二进制尖叫。
"；实验编号9973。"；奥创的声音像冰冷的合成器，"；测试二维武器对灵能生物有效性。"；
碎骨者咆哮着举起爆弹枪，却发现枪管已经变成纸片。
他的钢铁下巴开始脱落螺丝，那些螺栓在空中就分解成了平面几何课上的习题插图。
整个舰队在十分钟内变成了漂浮在宇宙中的儿童涂鸦。
最后一个完成二维化的是碎骨者愤怒的独眼——当它最终凝固时，看起来就像漫画书里的一个对话框：
"；wAAAGh!!!"；
奥创的机械手指轻点虚空，这些"；画作"；被收进某个跨维度文件夹，标签写着《40K宇宙-绿色样本-已处理》。
此时，在帝皇面前。永恒之神收回双手："；这份诚意，可还满意？"；
黄金王座前，空气凝固如铅。
永恒之神凝视着帝皇的腐朽之躯，那双湛蓝的瞳孔中流转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冰冷理性。
帝皇知道眼前的人比混沌还要可怕。
他和人类帝国没有什么谈判筹码，只能合作。
"；契约。"；
帝皇的声音从干涸的喉管中挤出，却如雷霆般在现实与亚空间的夹缝中回荡。
他的灵能凝聚，在虚空中编织出一道燃烧的符文矩阵——
这不是普通的协议，而是灵能契约，以灵魂为墨，以意志为契，一旦立下，便再无退路。
这是帝皇的可以做的唯一保障。
永恒之神注视着那些浮动的金色符文，嘴角微微扬起："；灵能契约……有趣。"；
帝皇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它将确保你我履行承诺。"；
"；那么，人类之主，"；永恒之神说道，"；我将放大你的力量，你与我——将主宰亚空间。"；
帝皇沉默片刻，腐朽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最终，他缓缓颔首。
契约成立。
下一秒，永恒之神的手突然扭曲，化作无数透明的触须，如液态光流般钻入帝皇的口中。
帝皇没有抵抗，他的双眼燃起前所未有的金色烈焰，衰朽的躯壳开始震颤——
干枯的肌肉重新充盈，腐朽的骨骼镀上金属光泽，就连那具早已死寂的心脏，也再一次跳动。
帝皇，复苏了。
与此同时，亚空间沸腾了。
四神在同一时刻发出尖啸——
恐虐的战斧崩裂，奸奇的诡计破碎，纳垢的瘟疫蒸发，色孽的欢愉凝固。
帝皇的意志如洪流般席卷亚空间，他的存在不再局限于黄金王座上的囚徒，而是化作一道纯粹的光，不断压缩、重塑混沌的领域。
亚空间的能量被撕裂，四份混沌之力在帝皇的意志面前节节败退。
恐惧之眼开始坍缩，现实与虚幻的界限重新稳固。
而在这一切的中心，帝皇屹立于亚空间之中，他的身影比星辰更伟岸，比黑洞更深邃。
永恒之神站在他身旁，低语道："；现在，人类之主，亚空间属于我们了。"；
帝皇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透维度，望向更远的未来——一个没有混沌、没有堕落、人类真正自由的未来。
而代价，尚未显现。
帝皇问道：“永恒之神，命运没有无来由的馈赠，代价是什么？”
随后，帝皇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范闽蚯控制了他，随后抹去了他的意志。
范闽蚯获得99%的亚空间，混沌和帝皇意志被困在1%的亚空间中。
帝皇说：“为什么你要撕毁契约？”
“因为我能。”
帝皇说：“你要毁灭人类帝国？”
范闽蚯说：“不会，你的宇宙将不会遭受混沌的入侵。其他平行宇宙的帝皇将获得不受混沌侵袭的完整宇宙。”
帝皇说：“你将亚空间的我和现实世界中的我分割开了？”
“没错。不妨看看在没有混沌世界中，你会建立怎样的功绩吧。”范闽蚯说道。
帝皇说：“没有混沌，我将建立一个永恒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