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三人很快便从后宫赶回,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晁雄征见状,微微颔首,示意武松可以开始了。
武松得令,虎目一瞪,大步走到赵佶面前,毫不客气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了赵佶的腰间。
“唔!”
赵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猛然从昏睡中惊醒,他只觉得腰间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断裂一般。
“大胆!竟敢如此对待朕!”
赵佶痛苦地捂着腰,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然而,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那么的无力,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只有冰冷的空气在嘲笑着他的狼狈。
晁雄征眼神冰冷地看着赵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赵佶,现在不是你当皇帝的时候了。我需要你做三件事。”
“朕乃大宋天子,岂会受你这乱臣贼子的摆布!”赵佶声色俱厉地吼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屈和抗拒。
晁雄征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平静:“第一件事,写三道圣旨。”
“休想!”赵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朕要任命张邦昌、李邦彦、梁师成为三京留守,总领三京军政事务。”晁雄征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佶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晁雄征,
“你这是痴心妄想!朕绝不会答应你这种卖国求荣的要求!”赵佶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决。
晁雄征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赵佶的心脏。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晁雄征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一旁的李邦彦忽然谄媚地笑道:“殿下息怒,陛下可能是一时糊涂。其实,要写这圣旨,倒也不一定非得陛下亲自动笔。”
“哦?你有办法?”晁雄征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殿下有所不知,梁师成手下有一批能人异士,模仿笔迹的本事堪称一绝。只要让他们临摹陛下的字迹,保管能够以假乱真。”李邦彦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你……你这个无耻之徒!”赵佶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李邦彦,声嘶力竭地怒骂道:“李邦彦,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卖主求荣,简直猪狗不如!”
面对赵佶的怒骂,李邦彦却丝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陛下说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如今大梁兵强马壮,殿下更是英明神武,我等自然要顺应天命,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李邦彦厚颜无耻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谄媚和奉承。
晁雄征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赵佶,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曾经信任的臣子。”晁雄征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那么,蔡京、童贯之流,是否也是天生的奸佞之臣呢?”
赵佶不屑地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李邦彦,唾弃道:“李邦彦,你以为你攀附新主就能飞黄腾达?奸臣就是奸臣,本性难移!即便今日你背叛朕,明日也会背叛他!”
李邦彦脸色微变,强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道:“陛下此言差矣,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大梁势不可挡,追随太子殿下才是顺应天命,何来背叛之说?”
“一派胡言!”赵佶怒斥,“你这是背叛祖宗,背叛大宋!朕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殿内气氛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晁雄征冷眼旁观,待两人争执告一段落,才缓缓开口:“只有孱弱的皇帝才会担心臣子背叛。我大梁兵强马壮,国富民强,何惧之有?即便有臣子心怀不轨,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此言一出,李邦彦等人立刻跪地表忠心,山呼“太子英明”,殿内回荡着他们的声音,却各有心思。
张邦昌低着头,眼神闪烁,不知在盘算什么;梁师成则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晁雄征这番敲打和安抚,恩威并施,让多数官员口服心服。
他再次转向赵佶,语气缓和了些许:“陛下,如今大势已去,您又何必执迷不悟?写下圣旨,还能保全一些颜面。”
赵佶沉默良久,内心挣扎不已。
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决绝:“朕,绝不妥协!”
晁雄征殿内气氛顿时沉闷下来,落针可闻。
他缓缓走到赵佶面前,目光深邃,语气低沉:“既如此,那就……”
李邦彦见赵佶油盐不进,心中暗骂一声老顽固,转头对着晁雄征谄媚一笑:“殿下,此事包在老臣身上!奴才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一溜烟跑到梁师成跟前,低声耳语了一番。
梁师成心领神会,立刻招来几名亲信,耳提面命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几名亲信便带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在赵佶面前铺开。
他们小心翼翼地临摹着赵佶的笔迹,力求做到分毫不差。
李邦彦在一旁指手画脚,不时提出修改意见,务必让圣旨看起来天衣无缝。
经过一番忙碌,三份以假乱真的圣旨新鲜出炉。
李邦彦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到晁雄征面前,谄媚道:“殿下请过目,保管万无一失!”晁雄征接过圣旨,仔细审阅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做得不错。”
见事情顺利完成,晁雄征心情大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三位大人,事成之后,本宫绝不会亏待你们。明日大军入城,本宫定当重赏,每人一万贯,外加十名亲兵护卫,以保各位大人安全。”
张邦昌三人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跪地谢恩:“多谢殿下!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三人表面上感激涕零,内心却各怀鬼胎。
张邦昌盘算着如何在这场乱世中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李邦彦则想着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继续飞黄腾达;梁师成则更加阴沉,他始终觉得这位新主子深不可测,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好了,时间紧迫,三位大人即刻动身,前往三京上任,不得有误!”晁雄征摆了摆手,示意三人起身。
“奴才遵命!”三人齐声应道。
很快,三个十人队的亲兵便护送着张邦昌、李邦彦、梁师成三人,离开了皇宫,直奔三京而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晁雄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殿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武松走到晁雄征身边,沉声说道。
晁雄征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马军那边,有消息了吗?” 武松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晁雄征眉头微皱,他缓缓走到大殿外,眺望着远方紧闭的城门,神情有些焦急。
“怎么还不来……”
晁雄征负手立于大殿之外,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紧闭的汴梁城门。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更显孤寂。
他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滋长。
“怎么还不来……”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
马蹄声迟迟未至,仿佛石子投入深潭,激不起半点涟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声都仿佛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愈发焦虑。
他深知,没有马军的震慑,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不堪一击。
一旦宋军反应过来,封锁城门,他们便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之前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晁雄征猛然抬头,只见一名亲兵正飞奔而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
“殿下!花荣将军到了!”
晁雄征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快,带他过来!”
片刻之后,身披战甲的花荣出现在晁雄征面前。
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一丝愧色,抱拳说道:“末将花荣,参见太子殿下!属下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晁雄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关切地问道:“不必客气,路上可还顺利?董平的箭伤如何?”
花荣连忙答道:“回殿下,路上一切顺利。董平将军的箭伤已无大碍,只是行动略有不便。此次,末将先行带来两千精骑,后续大队人马将在明日午后抵达汴梁城外。”
两千精骑!晁雄征他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好,很好!花荣,董平,你们辛苦了。”晁雄征语气缓和,嘴角带着笑意:“这两千骑兵,先到城中大营歇息,天黑之后,分批悄悄入宫,不得惊动任何人。”
“末将遵命!”花荣抱拳应道。
“另外,传令段常,让他率领本部人马,即刻调入城中。”晁雄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花荣领命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晁雄征长舒了一口气。
有了这两千马军,加上段常的人马,足以控制住整个汴梁城。
消息很快传开,汴梁城内的百官得知大梁的兵马已经进城,心中顿时打消了其他念头,纷纷选择了沉默。
晁雄征站在皇宫大门前,望着宫殿深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武松,传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