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醉仙楼有买卖？”
李剑锋问道。
“一些小买卖，不值一提！”
秦炎点点头。
李剑锋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也没有开口。
秦炎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也没有多说。
从李剑锋这，他知道了醉仙楼和天香楼的买卖都和皇室有关系，或许涉及到皇室争斗，皇权更迭，与任何一家合作，都代表加入了这种争斗，对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像秦炎这样的家世，更不适合与其中任何一方往从过密，否则很容易会被另一方仇视，不管他有没有心思加入争斗，恐怕都会被针对。
既然合作已经开始了，就算现在退出，也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了，贸然撤出，一方面，秦家的经济来源断了，另一方面，也容易得罪醉仙楼，到最后，只能是鸡飞蛋打，两边不讨好。
所以暂时他只能保持现在的局面，观望观望再说。
这时候，杨凌回来了。
“发现什么情况了没有？”
秦炎还没开口，李剑锋就急忙问道。
“世子爷猜得不错，那些乞丐确实不对劲！”
杨凌说道。
“快说说！”
李剑锋急忙说道。
“那些乞丐应该是一伙的，而且，那些小乞丐似乎是被那些大乞丐控制的，每次那些大乞丐看到什么衣着华贵的人路过，就让那些小乞丐去乞讨，若是要到了散碎银两，回去之后就能得到一口吃的，要不到，回去就是一顿毒打！那些小乞丐被打得满地打滚都不敢出声，估计是怕叫出声被打得更惨！”
杨凌说道：“若不是世子爷吩咐我不要出手，我都忍不住要揍那些乞丐一顿了！”
杨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说那些小乞丐是他们的家人吗？”
李剑锋惊讶道。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些孩子，应该是这些乞丐拐来的！”
秦炎冷声说道。
前世的时候，他就听说有些贫穷的国家，有人会把拐卖来的儿童变成小乞丐，送到街头乞讨，讨到钱的给口吃的，讨不到的就没有，只能饿着，还经常被毒打，那些孩子，下场往往都不怎么好。
那还是在法治社会，都有人敢这么做，现在这个年代，敢这么做的人只怕更多。
“简直是混账，我现在就收拾他们去！”
李剑锋一拍桌子一瞪眼，就准备去找那些乞丐算账。
“给我坐下！”
秦炎一把拉住他。
“怎么？你怕了？”
李剑锋瞪着秦炎。
“怕个球！”
秦炎没好气的说道：“你去找他们算账有什么用？你也说了，整个天心城，乞丐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七八，你现在动了这伙乞丐，就算能救下几个孩子，那其他乞丐那边呢？你能保证他们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把那些孩子处理掉？”
“你说处理掉是什么意思？”
李剑锋眼睛一瞪。
“你说呢？”
秦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李剑锋顿时泄气：“他们真敢这么做？”
“为什么不敢？”
秦炎冷声说道：“天心城中，谁会在意一些乞丐，而且还是小乞丐？就算这些小乞丐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李剑锋顿时不说话了。
在天心城，真不会有人在乎这些小乞丐的，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那些小乞丐就和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没什么区别，真要是消失了，说不定周围的人还感觉到清静了呢！
就算有人知道了这些事情，又有谁会替这些小乞丐出头？一些小乞丐而已，能有什么价值？
“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了吗？”
李剑锋咬牙。
“管还是要管的，只是事情很复杂！”
秦炎叹息一声：“仅凭我们两个人，是绝对管不了的，你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到人手，先把城里的这种情况摸一遍，我后日要进宫，跟陛下提一下这事情！看看陛下能不能出手。”
“陛下会管这些小乞丐的死活？”
李剑锋小声说道。
“噤声！你不要命了！”
秦炎冷喝一声。
李剑锋顿时闭嘴，心虚地四下看了一眼。
私下里议论皇帝，要是被人知道了，参他一本，可够他喝一壶的。
“行了，这件事我们知道就行，陛下要是真想管，比我们管用得多！而且，这种事情，朝廷的那些官员未必就不知情，弄不好，这些乞丐并不是单独行动的，甚至会形成一股势力，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造成死伤！”
秦炎提醒李剑锋道。
“我知道了，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我不会动手！”
李剑锋咬牙，狠狠地灌下一口酒，眼睛微红。
秦炎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秦炎也不是圣人，也不是圣母心泛滥，但是这种拐卖孩童，用作乞丐的行为太过卑劣，他非常看不顺眼，他要是没那能力就算了，现在有这个能力，自然是要管一管的。
只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会出手，否则，造成那些孩子的死伤，他会内疚一辈子。
气氛沉闷了下来。
李剑锋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也不说话。
秦炎对这酒没兴趣，倒是吃了不少菜。
“行了，吃得差不多了，我们下午就在城里转转，看看究竟有多少地方有这样的小乞丐！”
李剑锋沉声说道。
“记住了，不许出手，不许流露出异样的表情，那些老乞丐都是人精！”
秦炎沉声说道。
“我明白！”
李剑锋重重的点点头，起身就往外走。
一下午时间，三人逛了天心城不少地方。
正如秦炎所说，天心城的小乞丐真的很多，而且，这些乞丐并不是完全靠乞讨的，还有一些小乞丐直接就是小偷。
李剑锋和秦炎就亲眼见到有些小乞丐不动声色地在乞讨过程中将荷包从别人身上摸了出来。
还有些小乞丐则是联合起来，声东击西，偷那些摊贩摊位上的食物。
没被发现的还好，一旦被发现，就被那些摊贩追着打。
而一旦那些摊贩追出去，他摊位上的东西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群小乞丐一抢而空。
那些小乞丐一旦被追上，就会被打得浑身是伤，然后被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的一些成年乞丐像提破麻袋一样提走。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周围有不少人看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替那被打的小乞丐说一句话。
秦炎的脸色还算平静，但是李剑锋的牙都快要被咬碎了。
要不是秦炎拉着，他可能早就冲上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要想将这天心城中那些拐卖孩童的乞丐一网打尽，就不能意气用事。
“不看了，去教坊司！”
李剑锋冷哼一声，转身就往教坊司走去。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