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秋子终于说出话来,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又道:“这些,都是我们所犯下的罪孽。”
“知道就好!”
离风放开秋子,缓缓走到森田面前,冷声又道:“你们把军队伪装成渔民、商人,分散开来,对我海防沿线百姓烧杀抢掠,如此放肆的侵略行为,你以为,这些伎俩,能骗得过本宫?”
“还有你们!”
离风目光,又投在古井太郎脸上,冷声道:“派出刺客,潜入我大渭皇城,刺杀本宫,难道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完结?”
“本宫知道,我朝是有人勾结你们这些外敌,来破坏我朝的秩序,从而借着混乱,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以为,本宫就是那么愚蠢,伸着脖子让你们砍头吗?”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懂。”
“本殿已经答应放人,但本宫再加一点利息,你们告诉本宫,刺杀本宫之事,是我朝何人与你们密谋?”
“这个,本宫不强求你们答与不答,就是不答,本宫也不会要你们的命,但会阉割了你们。”
杀人诛心,离风的一通说辞,让眼前的三人,纷纷垂下头来。
片刻之后,森田和古井太郎缓缓抬头,嘴唇一阵蠕动,目光齐齐望向离风……
听完森田和古井太郎的供述,此时的戚光韬,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不寒而栗的他,心中暗暗欣庆自己前几天的决定。
但此时,他明白,在民族大义面前,他已经输了。
他更是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头来,向高坐在椅子上的玥珏,投去感激的一瞥。
也在此时,玥珏的目光,正别有深意地望着他。
在与他的目光相撞的瞬间,玥珏欣慰地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在短短几天,被俘的那些倭贼,无一例外被施了宫刑。
在几十名锦衣卫的现场授艺下,让五百名千羽军大大的过了一把阉割人的刀瘾。
办完和外邦使团的交接,天已经亮了,一抹曙光,从行辕东边亮起。
“夫君,困了就睡会?”
玥珏温情脉脉,目光关切地看向伸着懒腰的离风。
“吁……”
长出了一口气的离风,摆手道:“本殿饿了,还是移驾北来顺吧!”
见离风如此要求,玥珏只好跟着离风,来到北来顺酒楼。
候在酒楼的明月,已经烧好了茶水。
虽然酒楼有烧茶的伙计,但她还是坚持亲自给离风烧茶
……
草草休整一天,离风决定班师回朝。
临行前,在行辕一间静室,戚光韬在玥珏面前双膝跪地,仰着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哽咽道:“烦劳太子妃回去后,给老夫人带句问候,就说末将这辈子,誓死效忠圣上,还请老夫人放心,末将就是太子殿下手里的刀……”
离开时,离风不但带上了玉儿,还带上了秋子。
玉儿已经没了娘,没了亲人,就让她跟明月作伴同坐一辆马车。
而秋子,那可是他这次亲征东南的战利品,由八名婢女中的可柔和怡云陪着。
一切照旧,唯独和来时不同的,那就是队伍后面,多了十辆满载着礼物箱子的马车。
那些价值不菲的物品,离风可是喜欢极了。
一场外邦侵略大渭的阴谋被粉碎,剿灭变相入侵东南省的倭贼近万人,俘虏更是不少,更重要的,手握十万兵马的戚光韬,权衡再三终于下定决心,知道了该如何站位。
这一趟,值了。
“明月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回家。”
面对玉儿天真的一问,明月回答得毫不迟疑。
她已经把东宫殿,当成了自己的家。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地方才可以当做她的家?
“娘也死了,玉儿没家了?”
玉米嘴一瘪,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玉儿的落泪,也让明月眼圈一红,硬是挤出一丝笑意,对玉儿轻声说道:“以后,太子爷的东宫殿,就是姐姐和玉儿的家。”
“嗯!”
懂事的玉儿,望着明月点了点头,她知道,是太子爷救了她,又把她带回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个地方是她的新家。
同时,在离风和玥珏乘坐的车里,玥珏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问道:“我们又不缺婢女,为何要带上那个倭族女人?拿她换俘虏,可真不划算,还不如向扶桑国师讨一大笔银子有用。”
“呵呵!”
离风半眯着眼睛,望着一脸官司的玥珏,道:“让扶桑赔偿十万两银子,表面看,我们是比较划算,但从长远讲,别说是十万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二百万两,甚至三五百万两银子,都没这个秋子值钱,有了她,起码扶桑就不敢轻易对我大渭动歪心思,他们投鼠忌器啊!”
“再说,没有了扶桑的合谋,仅凭一个琉球,这只小王八更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为了长治久安,自古就有和亲一说,先不谈和不和亲,我们手里扣着一个人质,外邦国君就该三思而后行。”
听离风如此一说,玥珏呼吸顿时一窒,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个秋子,绝不是一个婢女这么简单?
她也想到了,离风再是好色?
那也不至于见女人就动色心,何况还是一个海外的倭族女人。
难道,这个秋子,和突厥公主撒拉汗同出一辙?
“夫君,难道这个秋子,也是扶桑国君的女儿不成?”
不懂就问,玥珏毫不犹豫,心中疑虑当即出口。
“差不多!”
离风点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诡异,低声道:“如果爱妃愿意,待回去后,我倒是喜欢试试她的深浅!”
“哼!”
玥珏冷哼一声,给了离风一个脊背,愤愤说道:“我就知道,你没个够!”
“哈哈……”
离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岔开话题又道:“这此亲征,一来一回,也有一个月时间了,那枚毒疮,估计脓包也是熟透了,正好把它给一次挤干净了。”
毒疮?
脓包?
玥珏一怔,离风的心思,她永远猜不透。
这个男人,肚里有着太多的东西。
“你不会还懂岐黄之术吧?”
“嗯!”
离风面带得意,点头道:“我还真懂一点岐黄之术,但这枚毒疮不拔,我大渭永无宁日啊!”
这治病,如何又把国事扯一起了?
玥珏思忖片刻,立刻懂了其中含义,不是她的夫君真会治病救人,而是这个国家面临着一场政变和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