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苍知道乌行雪下线了，但还是维持着发呆的姿势看着洞口外的黑暗。
阿穆一口锋利的兽牙卡巴卡巴地把骨头嚼碎，“族长你在想什么啊？”
赫苍回神，从空间取出几个陶瓷碗还有搭配好的勺子叉子。
阿穆对赫苍时不时能变出东西的行为已经不奇怪了，但这次拿出来的东西好香！
香的他直流哈喇子。
赫苍：“吃吧，这是……”他想了想含糊了过去。
“好吃的。”
阿穆露出一个我懂的眼神。
这明显就不是兽世的东西，一定是神给的。
“闻着好香！”
阿穆不习惯用勺子，叉子对他来说反而更方便。
赫苍也举起一碗雪白的米饭就着几样他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菜吃起来。
阿穆好吃得要哭了，“太好吃了！原本我以为烤肉就很好吃了，烤肉跟这些比简直连草都不如！”
阿穆囫囵地往嘴里送菜，两颊鼓鼓的。
赫苍满眼的惊艳，但他比阿穆含蓄点，只是捞菜的动作更快了。
乌行雪说这是她去饭馆吃饭带回来的，请他吃。
赫苍不知道什么是饭馆，但他知道，只有很好的关系才会让食物给对方。
乌行雪真是个好人啊。
赫苍对目标更坚定了。
他能回馈给乌行雪的还不够，他堂堂穹虎族族长决不能占人类的便宜。
等两人吃饱了，阿穆打了个嗝，躺在火堆旁边满脸的舒适。
他懒懒地问：“族长你还没跟我说咱们去铃鹿族干什么呢。”
经过一场恶战，他们穹虎族大胜，加上很快就要进入寒冰期，不会再有族群在这时候进攻。
赫苍才放心出来去灵鹿族，为了赶在寒冰期之前回来，只带了阿穆一个人。
据益族老说，灵鹿族大概在三四座山之外，如果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还得翻越囚龙山。
囚笼山顾名思义，连传说中的上古兽龙都能囚困，可想而知想要翻越的艰难。
他们这一趟，不容易。
阿穆从腰上解下来掌心大的小游戏机。
不需要联网也不需要电。
游戏机中三分之二都被蓝色的水占据，下方是两个小按钮。
按动按钮，水中的彩色小圈就会弹起，不同的力度弹起的高度也不一样，等到所有的小圈都能套进几个杆子中就算赢了。
乌行雪收物资的时候想到赫苍提过幼崽，于是还要了点这样不值钱，人类小孩都玩腻了过时的小玩意儿。
赫苍无语地瞥了眼阿穆。
阿穆看到这小游戏机就走不动，不要脸地拿了一个，惹得几个幼崽朝他吐舌头还要跟他决斗。
赫苍：“传说中灵鹿族有一道泉水，那泉水有神力，我们这次就是为了去取泉水。”
阿穆手下动作顿住，“哈？那不是传说吗？万一我们去了没有不是白跑一趟？再说了，那玩意有啥用啊。”
赫苍只一句就堵住了阿穆唠唠叨叨的嘴，“神需要。”
阿穆立刻神情肃穆：“那必须去！族长你也别发呆了赶紧休息，咱们歇会儿就赶紧走！”
阿穆收起游戏机倒头就睡。
赫苍：……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阿穆：“快睡族长！”
赫苍现在有些明白之前乌行雪说过的‘无语’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
乌行雪猛地拉开帘子，正跟窗外爬上来的陈然撞上。
两人都沉默了。
乌行雪：“快进来陈然姐，我还以为是小偷儿呢。”
陈然进到屋里，只简单的看了眼房间的摆设就收回目光，乌行雪关好窗户重新拉上帘子，招呼陈然坐下。
陈然坐在唯一一把木椅上，乌行雪则坐到床上。
她拿起旁边的手电筒打开对着墙壁，屋里瞬间亮了。
陈然：“不用开，浪费电。”
乌行雪笑着：“没事，我现在有钱，不差这点儿。”
陈然也笑了。
乌行雪：“拍卖会那天你说要来找我，我以为你当天就会来呢。”
陈然一直没过来，现在通讯又不方便，乌行雪也怕她出了什么事。
现在见到人还胳膊腿健在，能翻窗，心也放下了。
乌行雪过去点头之交的朋友也不少，但在她没了异能后还留下的朋友没几个。
陈然是其中之一，她不想断了这份难得的情谊。
陈然浅浅地舒了口气，解释道：“那天的任务我也以为会很快结束，没想到研究院研究出来的那什么机器竟然把垃圾场炸了！”
借着光亮乌行雪看到陈然英气的脸上浮现出郁闷气愤。
乌行雪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所以，你们不会是去收垃圾了吧？！”
陈然无奈点头，“嗯，远的都快炸到居民区了，我也不懂研究院那机器的原理，总之经过机器里头一过，炸出来的垃圾都成了半融化的状态，近距离那个味道……”
陈然脸色白了白。
乌行雪想到最近这挥之不去的臭气，能把陈然一个经过大场面的人都熏成这样，可想而知近距离接触那些垃圾有多上头。
陈然没说的是，当场就有几个被熏晕了。
乌行雪想到了赫苍说的食腐龟。
如果空间能装活物就好了，就能让赫苍给她传过来几只，说不准垃圾的问题就能解决。
只是现在空间还没有容纳活物的能力，不知道再提升等级行不行？
或许有这个可能。
乌行雪猜测着，只是就算升级也得三阶以上的源核，太难了，指望那些探索者队伍，不如等她恢复异能自己出去找。
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眼下的事儿。
在其位谋其政，现在这事儿她管不了也没能力管。
想到在研究院工作的乌霄，乌行雪眼中闪过无形的笑。
那位可是个重度洁癖患者。
垃圾处理是当下的重头戏，他不可能不参与。
可惜了，陈然没说，那乌霄也一定没被炸个满头脏污。
太可惜了。
乌行雪掩下失望，看陈然情绪不太对，加上这大半夜的来，看着急，但来了又不急着说。
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
于是乌行雪主动问：“陈然姐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直说，我能帮的一定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