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你不要太担心,我已经让张副官前往荆门,到时,定能将你小叔叔安然带回来。”
赵启乐瞧着眼前一脸着急的桑冉白,心口像是涨开了棉花般,堵得难受。
桑冉白和沈淮之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可他看着桑冉白这般模样,心里揪不住的酸涩。
桑冉白猩红的眼底,难以掩饰的忧心以及愤怒,“希望你说到做到,到时候小叔叔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是不会原谅你。”
“小叔叔!”躲在二楼偷听的童晴晴,心情莫名地豁达了起来,原来她和那名兰芝玉般的男人只是这样的关系。
如此一来,她们亲密点,倒也显得正常。
········
童晴晴见桑冉白离开,大步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望着失神的赵启乐,她从旁端起一杯茶水,走到了赵启乐的跟前。
“大帅,你怎么了?是方才那位小姐冲撞到你了吗?”
童晴晴声音轻柔,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可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算计。
赵启乐没有说话,眼底差一点就藏不住的厌恶,从一开始就带着同样的目的接近他,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同时也是默认了这种关系。
童晴晴将茶水递到赵启乐的跟前,赵启乐将接过茶水她便心满意足的说道,“大帅,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将您放在眼里,上次在金国饭店门口,也是如此这般跋扈。”
旧事重提,无非是让赵启乐加深一下印象。
赵启乐瞧着眼前这个看似替他打抱不平,乖巧懂事的女人,实则不过只是童家派过来的联姻工具,竟然蠢到开始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
“童小姐!”赵启乐压制着眼底的不悦,扯开嘴角喊道。
童晴晴丝毫没有注意到赵启乐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继续说着,“大帅,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赵启乐蹙眉,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一巴掌甩过去。
“本帅和小冉是好朋友,童小姐请你不要揣测我和小冉之间的关系。”
赵启乐说得委婉,童晴晴哪怕再不愿意听,也得乖乖地闭上嘴巴。
“大帅,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只是替大帅感到憋屈而已,既然大帅不愿意听,我以后再也不随意评论你的朋友。”
适可而止,是一个聪明女人的必修课,将来若是嫁进帅府,要学的东西可比这来得多得多。
随后她便弯腰低头,转身回到了客房。
奶娘拽过童晴晴的手,小心的劝道,“小姐,你千万不要太急功近利,这个时候你就要装出关心大帅的样子,毕竟帅府想要娶的主母是一个大度有容人之量的女人。”
奶娘苦口婆心,可童晴晴却根本听不进去。
童晴晴在楼下被赵启乐的话堵的难受,回到房中之后,气愤愤地坐在梳妆台前,用力地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扑到了一地。
“他不过只是一介刚上任的大帅,连大帅那张凳子屁股还没坐热呢?谁知道接下来谁又能将他顶了做了这那察城的大帅。”
童晴晴话一出口,奶娘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小姐艾,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啊,这万一被有心之心听去学了舌,到时候你同帅府的联姻,必定毁于一旦。”
奶娘惊恐,额间冒出了细汗。
童晴晴与赵启乐的联姻,犹如板上钉钉,尘埃落定。
赵启乐初登大帅宝座,根基尚浅,犹如新栽之木,急需大量的金钱来浇灌,以稳固其权势之基。而童家,则是富甲一方,金银财宝堆积如山。
然而,在这纷扰的乱世中,童家所渴求的,却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恰如干渴之人对清泉的向往。赵启乐的出现,恰似那及时雨,能为童家带来所渴望的权势之泉。
临行前,童父反复叮咛,言辞恳切,要童晴晴务必收敛性子,不可任性妄为。
然而,童晴晴心中却如翻涌的江海,难以平息。她怎能甘心,怎能不怨?
这桩婚姻,对她而言,无异于将她心中的火焰生生熄灭,将她对自由与爱情的向往深埋土中。
上次在金国大饭店的门前,桑冉白当众让童晴晴下不来台,自那以后,她便记恨上了。
如今桑冉白孤身一人在这那察城,童晴晴觉得,想要整治她,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想到这里,童晴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凑近奶娘,小声地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奶娘听后,原本慈爱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颤抖着声音说道。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若是被大帅知道,咱们可就完了。”
童晴晴满不在乎地一甩手帕,冷哼道。
“只要做得干净,他怎么会知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
“小叔叔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已经两日了,桑冉白的说不上的自己现在的心情,整日里满脑子都是沈淮之在荆门孤立无援的局面。
荆门的局势那么复杂危险,小叔叔一个人在那里,随时都可能遭遇不测。
一想到这里,桑冉白就觉得坐立难安,她不能继续躲在这个宅子里,坐以待毙。
应巧儿将热了又热的鸡汤,端到桑冉白的面前,埋怨着又心疼地说道,“二姑娘,你不能继续这样不吃不喝的,到时候七爷回来,看到了,又该责怪我们这些下人没好好照顾你。”
桑冉白瞅了眼台面上的鸡汤,胃里一阵翻涌,实在是没有胃口,她摇了摇头。
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没有足够的体力,又怎么去救小叔叔?
于是,她咬了咬牙,端起了台面上的鸡汤,“咕噜咕噜”大口地灌了下去。
对着桑冉白,应巧儿明显如释重负的神情,她言简意赅,不愿多说,“二姑娘,这样便好。”
桑冉白将空碗递了过去,眼神坚定地说道,“阿嫂,去找几个人,陪我去荆门。”
“二姑娘,千万不可啊,荆门太危险了。”宝儿在一旁本不打算发声的,如今见桑冉白愈发任性,着急地劝道。
“荆门现在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危险,您这一去,太危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沈先生回来了我们怎么交代!”
桑冉白早已心意已决,说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相信我,我一定能好好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