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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

如今,太子的护卫军空无一人,父皇身边只有五千御林军。

而我们这边,足足有八百能以一敌十的府兵。

怎么会失败?

这不正是说漂亮话的绝佳时机吗?

苏苡安抿唇一笑,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道,

“远走高飞?我疯了吗?你知道我在上京城的资产值多少钱吗?

光是你这个千金不换的绝色美男,我就有一万个理由抛不下。

不就是逼宫嘛,我陪你一起干。

晏儿也不用躲出去,因为,咱们夫妻连心,其利断金,绝对不会失败的。”

萧北铭双眸湿润了,他原本以为,她这么重利的一个商人,知道他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躲出去的。

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跟他一起干,他很感动,

“大事若成,我和江山,都是你的,你是我的,若败,我们共赴黄泉,来世再聚。”

“好,你说的,不能变卦哦。”

“至死无悔。”

“空口无凭,我要你黑纸白字,给我立誓书。”

“好。”

萧北铭二话不说,就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马上就写了一纸誓书。

苏苡安美美的表情折好誓书,收到了袖子里。

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她可以为晏儿要一块富庶的封地,早早分封出去。

到那时候,她这辈子能为他做的事,也就做尽了……

皇后出殡当日,镇北王和镇北王妃,带着八百府兵,杀进了皇宫。

太子妃抱着萧珩,瑟缩在角落里,哭求苏苡安放过,

“我们曾经也是朋友,我们还一起做糕点,一起喝茶聊家常。

珩儿还叫过你婶婶,你还抱过他,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们母子吧。”

苏苡安冷笑一声,

“你在搞笑吗?我们是在逼宫,你却跟我谈旧情?过家家呢?

你们之前给晏儿染天花,秋狩刺杀我,可顾念过情分?

风水轮流转,如今,你们东宫,无论妻妾嫡庶,一个都别想活。

走好,不送!”

苏苡安果决地一剑刺过去,再一转一拔,喷了萧珩一脸血。

萧珩吓得嗷嗷大哭,“三婶婶,求你了,不要杀我!”

苏苡安脸上的冷笑不敛,

“首先,我是你二婶婶。

其次,你骂过晏儿是小野种,还说长大要杀了他。

有没有这次逼宫,老子都不能让你这祸害活着长大。

下辈子投胎,注意些,投个能护住你的父母,好好做人,不要这么猖狂!”

话毕,一剑刺下去,再走向下一个。

不多时,东宫入目所及,再无活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旦东宫留下什么遗腹子,以后就会有太子党打着匡扶幼主的名义举兵造反,后患无穷。

甚至,都不需要那个遗腹子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是东宫出去的女的,活的,都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决不能让那样的麻烦事发生。

苏苡安举剑,朗声招呼将士们,

“把你们眼睛睁大些,再仔细检查一遍,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蚂蚁窝拿开水烫死,鸡蛋都摇散了,蚯蚓从中间劈两半!”

“是!”

将士们又把东宫翻找了一遍,确认没有活口了,才再次打开了东宫的大门。

苏苡安带人走出东宫,东宫外面,也是满地尸骸,都是御林军和宫女太监的。

镇北军的战斗力,真是强得可怕。

彼时,高升带着一队人迎了上来,抱拳汇报道,

“王妃,我那边也完事儿了。”

苏苡安一招手,春风得意地笑道,

“走,去勤政殿支援王爷!”

乌二正立着长枪,带着人,守在勤政殿门口。

苏苡安跑过来问他,

“王爷进去多久了?”

“一盏茶的功夫。”

苏苡安点点头,“那咱们再等等。”

勤政殿内,萧北铭一身银白铠甲染血,持剑单膝跪地,脊背笔直,满面肃杀之气,目光灼灼地看着父皇,声音里充满了坚决,

“父皇,该退位了。”

彼时,萧昀端坐在龙椅上,极力保持一个帝王的尊严和体面。

尽管已经心痛得无法呼吸了,他还是让自己看起来帝王威仪万千,

“如果朕不退呢,你还要弑父不成?”

萧北铭压着眉眼,眸光寒凉,一字一句道,

“退与不退,过了今日,您都是南离的太上皇了。

因为,您出不去皇宫,军队也进不来皇城。

而且,我是您唯一的皇子了,您没得选了。”

萧昀闻言,心房剧痛一抽,连带着眉头都不受控制地一皱,颤声道,

“你把你的兄弟,如何了?”

萧北铭满脸都是对生命的漠视,淡然道,

“都杀了。”

萧昀泪湿眼眶,哽咽道,

“留下他们的孩子,父皇求你。”

萧北铭一脸冷漠,

“抱歉父皇,我带兵多年,习惯了不留后患。”

萧昀气得五内俱焚,嗓子眼一腥,吐出了一口血,

“萧禛!你真不是个东西啊!宁王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你何至于赶尽杀绝啊!”

萧北铭仰视着父皇,眯起眼睛,目光犀利地质问,

“是他们先对我们动手的,数次的刺杀暗害,甚至围剿我的王府,他们有想过放过我的妻和子吗?

过往种种,如果今日逼宫的人是父皇,您会留下那些孩子吗?”

萧昀哑口了,若是他,他也不会留下祸患,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实在太难接受这一切了。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按着龙椅的扶手,忍着没有去拔剑,是他作为人父最后的体面。

儿子已经杀兄杀弟了,不能再让他背上弑父的罪名了。

萧北铭言辞恳切道,

“父皇,我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人。

是他们先动手害我的,一次又一次,我忍了他们十几年了,如今,我不过是自保而已。”

萧昀脸上尽显痛苦之色,他对这个皇子,确实是亏欠甚多,他中毒,他遇刺,他都没有为他抓到凶手,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了。

萧北铭看着父皇难过又隐忍的模样,心疼地落下了两行泪,

“父皇,你知道我在北疆的那些年,有多不容易吗?

身上带着随时都可能会发作的热毒,面对北幽玄铁营随时都能杀过来的铁骑,还有镇北军随时都会短缺的粮草……

父皇,你可曾想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萧昀一直在极力忍耐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他诉苦,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你从没跟朕说过这些,如果你说了,朕不会放任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