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狗听不到麻冬梅的怒骂,也不想听。
他知道麻冬梅很生气,吃了他的心都有,随便。
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麻冬梅住在一起的。
至于成大富,这里是海城,成大富要是有心想找他,肯定能找到。
毕竟,整个海城开皇冠车的也没几个,这也是丁二狗开走麻冬梅车子的原因之一。
得给成大富的人留下线索啊。
当然,今日之事,丁二狗已经不会把全部希望放在成大富身上了。
比起成大富,海城还有很多的粮油商,他们苟延残喘,只希望能有一席之地。
成大富许诺他们的,是所有的人联合起来一起对抗丁二狗,也就是说,事成之后,他们也只是像以前一样苟活着而已。
可丁二狗,却能许诺他们更多的东西。
只要这些粮油商愿意投靠丁二狗,那成大富一个人孤掌难鸣,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本来,丁二狗给了他一条有一线生机的路,可他没有选,而是将丁二狗逼走了。
那现在,丁二狗也不打算再给他机会了。
晚上,丁二狗找到一家粮油厂,见到那厂子的负责人,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江北佳博的老板,丁二狗,我想和你聊聊。”
丁二狗说得很强势,不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紧接着,他就抛出了橄榄枝,“你可以不和我聊,但我保证,一旦价格战打下去,你的厂子,肯定是第一个死的。我有这个实力,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这半商量半威胁的态度,直接把对方给震慑住了。
“行,你坐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年纪明明还在丁二狗之上,可气势上,却比丁二狗弱了太多。
“我叫钱有为。”
“钱有为,好名字,又有钱,又有作为,可惜你的实际情况,和你的名字不太相符。”
钱有为尴尬一笑,“丁老板,你就别拐弯抹角了,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本地的粮油商联合起来,一起针对我。我这次来海城,就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要打价格战,我肯定奉陪到底,毕竟,我能向外进军,就是要抢占别人的市场,不怕打价格战。”
“可结果就是,两败俱伤,甚至有可能,你们本地的耗不起,最后会被我打垮。”
“我现在有一个折中的法子,不过你得先把除了成大富之外的其他粮油商集结起来,我要一块跟你们说。”
丁二狗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留给对方去做选择。
钱有为心情沉重,仔细思考着丁二狗的话。
“丁老板,你到底想说什么?”钱有为想再探探底。
丁二狗却说,“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至于其他的,等人集结齐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这……”
这不是要背叛成大富吗?
这要是让成大富知道了,可怎么办?
丁二狗说,“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但你也要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这不是威胁和恐吓,是认真的。”
看丁二狗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是吓唬人的。
钱有为心里一下子就没底了。
不管是得罪成大富,还是得罪丁二狗,对他都没有好处。
现在的问题是,选择得罪谁或者不得罪谁,才能利益最大化。
显然,选择和丁二狗合作,自己还能有喘息的机会。
可若是得罪了丁二狗,那可能用不了多久,他的厂子都开不下去了。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合作关系和朋友,只有利益。
钱有为思考一番,很快便做出决定,“好,我可以帮你召集所有人,但是你也得答应我,这件事不能让成大富知道。”
丁二狗笑道,“放心好了,他不会知道的。”
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秘密的组织,钱有为让人给那些人放出消息,今晚集合。
那些人还以为是成大富发出的指令,晚上的时候,都来了。
“诶,成老板呢,他怎么没来?”
“是啊,成老板去哪了?”
人群坐在一起,纷纷纳闷。
成大富是把所有人集结起来的领头人,既然要开会,领头人怎么可能不来?
就在这时,钱有为带着丁二狗出现。
现场的人都不认识丁二狗。
毕竟,这年头网络不发达,消息很闭塞。
“大家安静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位,是江北佳博食用油的丁二狗丁老板。”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炸了锅,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钱有为,什么情况?咱们不是和成大富合作的吗,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通知我们集结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你跟这个人是一伙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质问钱有为。
钱有为急忙解释。
可是,众人都不听他的,一个两个地都在问。
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好了,都给我安静!”丁二狗怒喝一声,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丁二狗走到人群最前面,一副领导的气派。
“是我让钱老板这么做的,今天晚上,我想跟你们谈一笔生意,你们且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再说。”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一个人坐下。
丁二狗笑着说,“我的这个生意,可以保证你们一本万利,你们确定不要听吗?”
听到有利益可图,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丁二狗也跟着坐下。
“我知道,因为我的介入,对你们本地的粮油商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为了对抗我,成大富将你们集结起来,一起和我打价格战,想把我挤出海城市场。”
“没错,因为你们的联合,佳博在海城市场受到了重创,但是,要说伤到根本,那还差得远。”
“佳博的规模,相信你们都有所耳闻吧,别说是江北了,就是放眼整个秦省,我佳博的规模,也是巨大的。”
“我有足够的资金来和你们打价格战,可你们呢?你们小厂子小作坊的,能伤得起吗?又多少人最后会熬不住,连厂子也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