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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侯爷给升州府留下了一万石的粮食和部分饮用水,洛将军也将剩下的军粮和水留给了升州府。

连钰利用这些物资,安排当地灾民,重新布置升州府的城防,直到凌晨,才有时间找个地方窝着休息一会儿。

她醒来的时候,钟白正带人打扫升州府的府衙,

“少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太子殿下请旨,与你一起处理升州府的事务,直到新的知府郡守过来。”

连钰开心笑道,

“这真是个好消息,有少渊一起,定然能够早日将这里的事务归于正途。”

钟白轻轻点点头,唤连钰去小厅用膳。

连钰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自己大概睡了两个时辰,现在正是吃早餐的时间,

但是看府衙内的清理程度,恐怕钟白在自己睡着后没多久就过来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在这里忙碌到现在。

“少渊其实不必这么着急过来,晚上睡一觉,下午到这边也耽误不了什么。”

连钰觉得钟白这样太辛苦了,一夜不睡,来了第一件事还是给自己收拾府衙。

“我一刻都睡不着,想到最近几日瑞山都是废寝忘食的在城中布置,我就难以安心的睡觉,

而且若没有昨日瑞山的最后一招,恐怕逃走的乌奴士兵会更多。”

对此,连钰毫不在意的笑了,

“乌奴人不讲道义,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们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我见的太多了,

不过是多做一手准备而已,如果手下的人再多一点,说不定还能抓到更多的人呢!”

钟白手中的筷箸停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变得低了一些,

“瑞山好像知道很多事,尤其对乌奴人十分了解,

而后针对乌奴人的特性提前布局,以最小的损失,夺取最大的胜利,

甚至连乌尔鲁都认识......”

连钰反应过来钟白话里的不对劲,干笑两声,猛喝了两口粥,

“少渊是担心我的才能被太子殿下发现,然后派到疆场成为武将,以后在朝堂上和文官的少渊分庭抗礼?

少渊想的有点多,我现在可是一心想在文官一途上深耕,眼下也是由于之前的经验之谈,才取得这些结果的,

但未曾真正上过疆场,我怎么可能还能再战场上取得什么好的战绩呢?”

面对连钰明显想转移话题的心思,钟白没有上当,

“瑞山精通兵法,枪法,无论布阵还是作为守将与对方单挑,都十分优秀,

不像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倒像是从军营里一招招练出来的。”

钟白眼神淡淡的看向连钰,连钰皱着眉头想要打个哈哈,但是心内的不平情绪,却让她的思绪难以找到一点头绪,

“瑞山,我此次过来,除了要与你一起处理升州府的事务之外,其实有个疑问,在我心里藏了好久,

我不想和你之间有什么嫌隙,但是这个问题我如果不得到答案,就夜不安寝。”

连钰心跳加速,她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双手,夹了一块小咸菜放入口中,按捺这情绪问道,

“什么问题,能让少渊这么牵肠挂肚?说来听听。”

钟白放下碗筷,看着连钰一口菜一口饭的吃东西,又有些犹豫,终于在连钰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后,开了口,

“一刻香——”

仅这三个字,连钰手中控制很久的筷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顿住了。

这个迷药是程叔年轻时研制的,

当年的程叔还没有遇到父亲,也不是云家的府医,整日都在外面逍遥快活。

有时没有钱财了,就会潜到大户人家家里取一些,只是有的时候会被捉住,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他就自己钻研迷药,想要去取钱财的时候能够更加便利,后来果然研制出了一刻香这味迷药。

它的药效迅速,即使中药之人在主家面前,也难以识破守卫的状态其实已经不再是警惕的状态。

凭借这味药,程叔成功了无数次,但后来还是在自己父亲这里栽了跟头,

父亲发现了士兵状态的异常,亲自将程叔抓回府里,后来就以供他吃喝为条件,

将程叔留在了府里,一留就是很多年,直到云家遭难,程叔在乞丐堆里找到连钰,

才再次跟在了连钰身边。

这味药除了云家人知道,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钟白此时,却清楚的将这味药的药名说了出来,

连钰直觉的知道,可能事情没那么简单能够糊弄过去。

“廖飞案的时候,我曾夜探刑部水牢,当时守卫的异常我多留意了几分,

我将这些异常说给了父亲,他知道这味药,也知道制药之人的身份,只是多年来一直寻找他未果,

本以为断了的线索,没想到前不久在梁安府的牢狱中,再次接上了。”

钟白定定的看着连钰,生怕错过连钰脸上任何一次情绪的变化,

“我看到瑞山离开的时候洒下药粉,之后那些人就恢复了正常,

所以,我大胆猜测,”

连钰咽了咽口水,等着钟白接下来的话,

“自从前年开始,京城中就有一股暗势力在悄悄搅弄风云,我和父亲追踪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但是其实再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触碰到了这股势力的核心人物。”

钟白抬起眼眸,平静无波的看着连钰,

“她让人假扮菊香,断了户部明禄的右手王保义,

又布局让王铮和明禄狗咬狗,逼得三皇子在陛下面前露出掩藏多年的獠牙,甚至失宠了一段时间。”

钟白苦笑一声,

“现在想想,让京城势力出现问题的很多案子,多多少少都与瑞山有点关系,

但我见你也并没有和太子殿下投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连钰依旧没有说话,钟白不再期待她的回应,他往椅子背上一靠,自顾自的继续说起话来,

“这个问题最近困扰了我许久,我以为你搅弄朝堂,是想要对大臻做什么,可是在一路往梁安府的路上,

你的作为,无一不透露着对大臻百姓的爱,你的每一个布局都是为了保护大臻的子民,

所以我改换了想法,从头思考你这个人,我突然想起我们相识之初,

卢有义进京的那日,你话语当中的遗憾,我们当日谈起过云大将军——”

自己父亲的名字突然出现在钟白的口中,连钰猛地抬眸盯着钟白,手中已经在暗中蓄力,随时准备好重伤他,

钟白有所感,他垂眸一笑,明白自己真的猜对了,

“你要为云大将军翻案对不对?你也知道当时的始作俑者是谁,所以一直在破坏他登上高位的路,

那个能制出一刻香的人能够给你提供迷药,可见是深得你的信任,

那么,其实瑞山是云大将军的旧人,对不对?”

连钰掌风起,恰在此时,钟白下一句话落入连钰的耳边,

“就像我父亲一样。”

掌风顿停,连钰眼中透着惊诧,钟白却更加难以理解,

“既是云大将军认识的旧人,想必必是极其忠心的,为何不来京城寻我父亲?

难道你不知道,我父亲和云大将军是旧识,这么多年来,我父亲为了给云大将军翻案,

在朝堂上苦心布置,又多次派人全国搜寻云大将军相关的人,

可是却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父亲的旧识是当朝首辅钟首辅?

父亲的旧识是当朝首辅钟首辅?

父亲的旧识是当朝首辅钟首辅?

父亲的旧识是当朝首辅钟首辅?

……

钟白还在说什么,但是连钰听不下去了,她脑中只有这一句话在不停的循环。

这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父亲年年给京城的友人寄信,寄特产,寄信物,

每次父亲都神神秘秘的说以后会有惊喜给自己,

却没想到,他的友人在京城竟然是如此有地位的人,

那当初,钟首辅为什么没有为父亲争取一线生机?

她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钟白,起身离开了偏厅,留下钟白刚刚升起的,欣喜还没有退去的神色,呆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