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赵氏瞅准时机,顺势提起了两个外甥的婚事:“云舒,你那两个老表在你手下做事,可到现在都还没成家呢,这事儿你知道不?”
柳云舒心里暗自嘀咕:“我哪能知道啊,结不结婚又不是我的事儿。”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妈,我还真不太清楚这些呢。”
柳赵氏接着说道:“既然你大姨一家打算搬到这边来发展了,你看能不能在本地留意些合适的姑娘,给他们介绍介绍?也算是帮你大姨一个忙。”
柳云舒点点头,问道:“这事儿倒也不难。只是大姨,您对未来的儿媳妇有啥要求不?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赵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云舒啊,你也了解你那两个老表的脾气,他们不是省油的灯。要求也不高,长相不用太出众,但一定要力气大、性格强势些。哪怕长得壮实点也没关系,关键是得能管得住他们,能操持好家里的事儿。”
柳云舒在心里暗暗吐槽:“我的天,这不就是周阳老表娶的那种厉害角色嘛。”想到这儿,他不禁冒出一层细汗,暗自庆幸自己一直比较听话,不然家里说不定也会给自己安排这样的媳妇。
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大姨,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今年内应该能把这事儿办妥。”
柳云舒又陪着大姨和母亲闲聊了一阵,可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们,实在按捺不住思念,便找了个由头悄悄溜了出来。
等他回到房间,发现李雪不在,便开口问道:“李雪表妹去哪儿了?”
高灼灼抬头看了看他,轻声说道:“她去找母亲和大姨了,刚走没多久呢。”
柳云舒微微点头,说道:“可能是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所以没遇上。” 接着,他便把大姨家的事儿跟妻子们说了一遍。
柳云舒心里暗自庆幸,小声嘀咕道:“还好我当初听话又勤快,不然现在说不定还在农村里待着,家里指不定给我安排个威武雄壮的媳妇儿呢,那我可就有的受了。”
王巧儿轻笑着打趣道:“是呀,还好你够努力,我也够幸运,才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桃儿也跟着附和:“真的是命中注定呢。”
高灼灼眼睛亮晶晶的,回忆着说道:“我也觉得。我第一次见他还是在去清平镇的路上,当时就被他迷住了。我承认以前遇到过自己理想型的人,但从来没有像云舒这样,这么完美地符合我的心意。”
柳云舒有些好奇,追问道:“你以前遇到过?”
高灼灼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之前去江南府城找我哥玩,参加了一个诗会,确实遇到过一个挺符合我当时审美的人。但后来我打听到,那个人品行特别差,所以我哥就赶紧带我走了。”
这时,陆诗韵开口问道:“云舒,那你打算怎么帮你大姨家呢?”
柳云舒神色认真地说道:“明天我就找人去周围打听打听,估计晚上就能有消息。到时候我再亲自去跑一趟,有些事儿还得我自己去办才放心。”
几个女子纷纷点头,觉得理应如此。
柳云舒温柔地看向她们,问道:“媳妇们,今晚想吃点啥?”
陆诗韵歪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
桃儿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好久都没吃鱼啦,想喝鱼汤!”
高灼灼也跟着附和:“好呀好呀,吃鱼吃鱼,我也喜欢。”
柳云舒笑着应下:“行,今天我就给你们露两手,做两条鱼。一条清炖,另一条嘛,做个特殊风味的。先给你们卖个关子,留个悬念。” 说完,他挑了挑眉,脸上满是自信的笑意。
柳云舒快步走向厨房,心里还想着给媳妇们做鱼的事儿。一进厨房,他就开口问道:“今天厨房应该还有鱼吧?”
做饭的婆子赶忙回答:“哎哟,没准备呢,不知道您要做鱼呀。”
柳云舒一听,立刻喊了声:“花荣!”
花荣迅速出现在面前,恭敬地说道:“家主,我在。”
柳云舒吩咐道:“你去一趟白玉京,给我挑四条鱼回来。到那儿付一两银子到账上就行。”
花荣领命:“好的,家主。”说完便快步离去。
柳云舒又转身回到妻子们身边。
陆诗韵见他回来,好奇地问道:“你还没去做鱼呀?”
柳云舒解释道:“厨房没鱼,我已经派人去买了,一会儿就回来。”
王巧儿轻轻点了点头:“那就等会儿吧。”
这时,柳云舒看到王巧儿怀里的小儿子柳予珩,小家伙正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可爱极了。柳云舒忍不住从王巧儿怀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稀罕个不停,还不时地逗弄着他。
柳云舒满脸笑意地说:“还是孩子小时候好呀,这么可爱,心都被他萌化了。”
等花荣将鱼带回,柳云舒挽起袖子,快步走进厨房。他先将一条鱼放置在案板上,利落地拿起菜刀,手法娴熟地给鱼开膛破肚,动作一气呵成,迅速处理好内脏后,将鱼冲洗得干干净净。
他决定先做清炖牛奶鱼。柳云舒往锅中倒入适量清水,大火将水烧开,把鱼轻轻放入锅中,加入葱段、姜片去腥。待鱼汤慢慢翻滚,泛起奶白色的浮沫时,他细心地撇去浮沫,转小火慢炖。随着时间的推移,鱼汤逐渐变得浓稠,呈现出诱人的奶白色。柳云舒又倒入少许鲜牛奶,瞬间,奶香与鱼香相互交融,弥漫在整个厨房。他适时加入适量的盐和白胡椒粉调味,继续炖煮片刻,让味道充分渗透进鱼肉里。
接着,柳云舒开始制作红酸汤鱼。他将另一条鱼切成均匀的鱼片,用料酒、淀粉和少许盐腌制片刻。与此同时,他在热锅中倒入菜籽油,放入葱姜蒜爆香,随后加入特制的红酸汤酱料,炒出浓郁的酸香味道。接着,他倒入适量清水,大火将汤汁烧开。待汤汁沸腾,柳云舒将腌制好的鱼片逐片放入锅中,轻轻推动,防止鱼片粘连。鱼片在酸汤中翻滚,不一会儿就变色熟透。他又加入一些鲜嫩的豆芽和番茄块,增添口感和色泽。最后,撒上一把翠绿的香菜和葱花,红酸汤鱼大功告成。
清炖牛奶鱼,鱼肉鲜嫩爽滑,入口即化,鱼汤融合了牛奶的醇厚与鱼的鲜美,喝上一口,暖意从舌尖蔓延至全身。红酸汤鱼则是另一番风味,酸香浓郁的汤汁刺激着味蕾,让人食欲大增。鱼片吸饱了酸汤的精华,酸辣可口,豆芽的爽脆和番茄的酸甜为这道菜锦上添花,每一口都令人陶醉。
柳云舒精心烹饪完,没有忘记给母亲那边送上一大份。他小心翼翼地端着两盆鱼,来到母亲的住处。推开门,发现李雪正坐在那儿,父亲柳六喜和姨父李文杰也在。
柳赵氏看着柳云舒端来的鱼,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做鱼了,还做了两种不同的?”
柳云舒笑着解释:“是我妻子们想吃鱼了,所以我就动手做了。灼灼最近特别想吃酸的,我当然得给她准备酸汤鱼啦。”
赵倩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夸赞道:“倒是个会疼媳妇的,真不错。”
柳云舒连忙招呼道:“大姨、姨父还有表妹,快尝尝我的手艺,看看合不合口味。”
众人纷纷动起筷子。李文杰尝了一口,忍不住惊叹:“云舒,没想到啊,你的手艺这么好,这鱼做得太入味了!”
赵倩也点头称赞,接着好奇地问:“这酸汤鱼吃着特别开胃。不过这白色的鱼汤是怎么做出来的呀?看着就不一般。”
柳云舒耐心地讲解:“大姨,这个叫牛奶鱼。做的时候先把鱼熬煮,把浮沫捞出来,等鱼汤变得浓郁,再倒入牛奶继续熬制,汤底就变成奶白色了,味道特别鲜美。”
说完,柳云舒惦记着妻子们还在等着,又匆匆赶回自己的住处。
高灼灼看到那盆酸汤鱼,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柳云舒是因为知道她怀孕爱吃酸的,才特意准备了这道菜,这份贴心和在意,让她觉得无比温暖。
柳云舒与妻子们围坐在桌前,共享温馨晚餐。大家一边品尝着鲜美的鱼肉,一边分享着生活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饭后,柳云舒轻轻抱起孩子,温柔地逗弄几下后,将孩子小心交到奶妈手中,嘱托她们照顾好。
随后,他牵着妻子们的手,漫步回房,在大同眠被里,柳云舒又提到了他那可爱的妹妹,几女也想要一个女孩。
一夜劳累,次日,柳云舒依旧正常去聚宝阁,并且叫花荣暗访一下长得威武雄壮,又还没有出嫁的女孩。
晌午时分,柳云舒从聚宝阁出来,和往常一样抬手招呼黄包车。没等多久,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又是高吉。他熟练地将车停在柳云舒面前,脸上挂着热情的笑。
柳云舒看着高吉,心里泛起嘀咕。最近和他“偶遇”的次数实在太频繁,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显然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柳云舒坐在车上,目光直直地盯着高吉,直言道:“高吉,你知道吗?每次这么频繁地制造偶遇,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是故意的。”
高吉闻言,脸上笑容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柳先生,实不相瞒,我是真心盼着能多为您效劳。这一路上人来人往,能遇见您的机会本就不少,我不过是抓住这些时机,想着万一能帮上您的忙呢,倒不是刻意为之,只是这份心思被您瞧出来了。”这番话说得诚恳又自然,既巧妙地回应了质疑,又不让人觉得是在强词夺理。
柳云舒听了,心里暗自点头,对他这种为人处事圆滑,做事恰到好处又拿捏分寸的表现十分满意。柳云舒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小伙子,看来你很想进步啊。”
高吉稳稳拉着车,微微侧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恭敬地说:“柳老板,您可折煞我了。我哪敢说想进步,不过是想着您平日事务繁忙,我要是能多跑跑腿、搭把手,让您办事能更顺心些,那都是我的福气。在您面前,我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盼着能多跟您学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就算是给我指条明路,让我少走些弯路。”
柳云舒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才,哪个领导会不喜欢这种识时务的手下呢?
柳云舒坐在车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街头巷尾,像是闲聊般开口:“高吉,你瞧这市井之中,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门道。有人只图一时风光,乍一看很是亮眼,可经不住细究;而有的人默默深耕,不声不响,却总能把事情办得漂亮。”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做事啊,就像盖房子,根基打得牢,房子才能稳固。要是只在表面粉饰,内里却空无一物,那迟早是要塌的。”
高吉拉着车,心里暗自琢磨:柳老爷这样子说是想告诉我,想要提拔我,不能只是光靠我一张嘴来说就提拔我,而是要我给他做实事,听他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拉车的手都不自觉握紧了些。
随后,高吉脸上带着极度谦卑的神情,语气满是敬重与诚恳:“柳先生,您这番话实在是发人深省,像我这样在底层讨生活的人,平常根本听不到如此有深意的教诲。您站得高、看得远,能有您这样的人物点我几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车夫,往后您但凡有任何吩咐,哪怕是最琐碎的小事,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我一定赴汤蹈火,绝不含糊,一心一意跟着您,盼着能帮您分担一二,也期望能得您多指点,让我能有个奔头。”
柳云舒微微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望向远处,意味深长地说:“这路还长,踏实走,总能走出个名堂。
高吉听出了柳云舒话里的深意,心中一阵激动,脚下拉车的步子都不自觉轻快了几分。他稳了稳心神,脸上堆满谦卑的笑意,恭敬地开口:“柳老爷,您这话可太暖人心了!就我这样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人物,能入您的眼,听您这么贴心提点,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微微侧头,目光始终不敢直视柳云舒,语气里满是诚恳:“往后啊,我肯定把您的话当金科玉律,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拼上全力做到最好。只要能在您身边跑跑腿、出出力,我就心满意足了。我高吉没别的本事,就是听话、踏实,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就盼着能一直跟着您,过上安稳日子。”
柳云舒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轻轻拍了拍高吉的肩膀:“行,好好干,路还长着呢。”
言下之意,只要高吉踏实办事、忠心耿耿,往后好处自然不会少。
很快,黄包车稳稳停在了侯府门前。柳云舒利落地下了车,脚步匆匆,径直朝着侯府里面走去。就在跨进侯府大门的瞬间,他像是心有所感,侧过脸微微一看,只见高吉正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口。高吉的身子压得极低,双手紧贴裤缝,目光始终追随着柳云舒,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那模样,显然是打算等柳云舒彻底走远才肯离开。
柳云舒心中暗暗点头,低声自语:“真的是个可造之材。”紧接着提高了音量,喊道:“花荣!”
花荣迅速现身,单膝跪地,朗声道:“家主,请吩咐!”
柳云舒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说道:“那小子跟我很投缘,叫他来给我开车吧,我打算好好培养培养。让他后天上任,先给他五两银子,让他把母亲接过来,再在外城给他安排一间房子。”
花荣领命道:“好的,家主,属下这就去办。”说罢,起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