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后温韶倪和几个姑婆凑了一桌打麻将,沈亦迟坐在她身旁指点,牌桌上热闹欢腾,一天倒也很快过去了。
傍晚散客后,温韶倪脸都快笑僵了,她草草吃完晚餐便上楼洗澡休息。
从浴室出来时沈亦迟正窝在沙发上看书,房间里很安静,四目相对时,沈亦迟先避开了视线。
温韶倪攥了攥指节,他们这段时间一直不冷不热的,她以为今天之后会好一些,可看沈亦迟的样子又好像不是。
温韶倪扯下擦头发的毛巾,有些颓丧地坐到梳妆台前护肤。
乳液的盖子不听话地滚落掉地,温韶倪弯腰去捡。
沈亦迟抬眸看她,女孩捡东西时睡衣往上卷起,露出了一截白净的柔软的腰肢。
温韶倪好像从来没有胖过,腰上的软肉也只有薄薄一层,但出奇的软滑,沈亦迟盯着,情不自禁回味。
温韶倪余光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视线,她呆呆看向沈亦迟。
男人也洗过澡了,上身是一件低领的针织衫,狂放的纹身盘旋在白皙的锁骨下。
骨骼分明的指节捏着书,眼神带着侵略,很是性感,温韶倪起身时克制不住咽了咽口水。
“为什么要咽口水?”沈亦迟突然开口。
“什、什么?……”温韶倪怔住,抓着瓶盖的手僵在半空,反应过来后立刻不服输地反问,“你为什么看着我?”
沈亦迟粘稠的眼神裹上了怨念,“怎么?我现在连看都不能看你了吗?”
温韶倪眼神闪烁,鼓着脸说:“那我咽口水又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你看起来很饥渴。”
温韶倪被他直白的话弄得瞠目结舌,涨红了脸嚷嚷,“你胡说八道!”
沈亦迟合上书,语气格外淡定,“你不能怪我多想,你说今晚补给我的。”
温韶倪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脖子都唰一下通红,“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晚餐做你爱吃的!”
“我最爱吃的不就是你吗?”沈亦迟支起下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你!……”温韶倪语塞,怎么冷战几天,他突然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变这么……骚了?
沈亦迟看着她又羞又怒的脸,眉间轻蹙,“我们现在是在吵架吗?”
温韶倪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不是,谁要和你吵架了……我才不想和你吵架……”
明明是他每天吃飞醋,对人爱搭不理。
“那你想和我干什么?”
怎么没完没了?
“你想和我干什么?”温韶倪撅着嘴瞟他。
“我要亲你,过来。”沈亦迟把书放到一旁,坐直身等她。
温韶倪几乎是立刻泄气投降,她挪着步子过去,站在沈亦迟膝盖前。
伸出两只手摘掉那副无框眼镜,那双明澈的桃花眼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沈亦迟抽走温韶倪手里的眼镜,随便扔到一旁,而后拉住温韶倪胳膊,将人轻拽到沙发上。
扣着她微凉的后颈固定脑袋,来势汹汹地扑过去吻。
沈亦迟强势地挤进檀口,又霸道地卷走软软的舌,拖进自己口中含着。
旷了这么久,温韶倪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攻势,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混乱,喉间溢出了娇媚的细吟。
沈亦迟亲舒服了才依依不舍松开,他低眸看着温韶倪雾蒙蒙的眼睛,心里一阵悸动,又迷恋地啄了水润的红唇好几下。
邪笑着舔唇,“真好吃。”
温韶倪脑子炸了朵花,羞得扯过他的领口捂脸。
沈亦迟噗嗤笑出声,放肆地调侃,“这就羞了?”
温韶倪赌气地掐了他胸口一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那天在瀛御对那个黑社会做了什么?”
“什么东西?”沈亦迟停住了笑声。
温韶倪松开他的皱巴巴的领子,很认真地说:“你别装傻,他上厕所回来就变了个人,你当时也在对不对?”
沈亦迟耸肩,不置可否。
“你怎么知道包厢里情况的?”温韶倪问。
沈亦迟挠了挠后颈,斟酌道:“小郑我认识……我没让他监视你,我只是怕你又出什么事,我没法及时知道。”
这话跟不打自招一样,他就是怕她和向佳兴暗地里联系。
温韶倪叹了口气,考虑到沈亦迟处处护着她的份上,没细究,“我知道了,谢谢……
你什么都为我做,我太依赖你了怎么办?”
见温韶倪没多想,沈亦迟霎时松了口气,往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那就依赖我,我又不会跑掉!”
“那我们和好了吗?”温韶倪不确定地问。
“你说呢?”沈亦迟笑……
温韶倪的小腹立刻反应很大地涌起一阵酸涩,她的身体要他,想被他纳进怀里,想和他交颈缠绵。
沈亦迟从温韶倪脸上读懂了意思,他重新压了上来,吻女孩的眉眼、鼻尖雀斑、脸颊耳畔、颈窝和胸口……
唇齿间都是皮肤温热的触感,带着馥郁的香气。
温韶倪柔软滚烫的腰腹紧紧贴着他,这是和他完全不一样,却又极度契合的身体。
沈亦迟把温韶倪抱到床上……
温韶倪控制不住发出破碎的尖叫,眼尾都冒出了泪花。
“是疼还是shuang了?”沈亦迟挑着唇角问,晦暗的桃花眼又痞又坏。
温韶倪含着泪打他,又拉过被子蒙脸,闷声骂他混蛋。
沈亦迟还在笑,拉下被子,低头缠着温韶倪吻。
温韶倪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她觉得自己全副身心、从里到外都被这个男人掠夺扫荡了一圈,最后整个人虚脱地被抗到了浴缸里。
沈亦迟像只毛发松软的狗,到处tian,他的体温比热水还高,紧紧依偎着温韶倪。
温韶倪觉得自己像冰淇淋,在热夏无法抗拒地融化成流体,融进沈亦迟的四肢百骸。
可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样的彻底融合,喉间满足地发出了一声细如蚊吟地长吟……
除夕,沈愿如出院回了老宅,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人也很有活力,很难看出病气。
颂颂很久没和姑姑玩了,高兴地跟前跟后,沈愿如说他小跟屁虫,宠溺地圈着他看电视。
一家五口吃了顿安生的团圆饭,饭后年轻人不留在老宅守岁,沈亦迟打算开车带着老婆、妹妹和儿子去近郊放烟花。
老宅很安静,除了长年住家的佣人,其他保镖和佣人都回了自个家。
沈亦迟从仓库往车上搬烟火,颂颂蹦跶着帮他托举,虽然一点力没使上,但还是跑出了一层汗。
三个大人毫不吝啬地夸赞颂颂的努力,颂颂高兴地快找不着北了,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堵大黑墙。
“哎呦!”颂颂差点摔了一跤,周闻铮连忙抓住小孩的胳膊。
“小少爷,您没事吧?”
颂颂仰起小脸,看着周正硬朗的人摇了摇头,周闻铮松了口气,小心地松开手。
“阿虎,你怎么没回家?”沈亦迟诧异地看着周闻铮,他记得周闻铮是有家且顾家的。
周闻铮闷头抬起一个大烟火,“迟哥,我吃饱过来的。”
“今晚给你们放假了呀,你还过来干什么?我可没给你准备红包。”
“我没什么事可做,想说过来应急。”
沈亦迟正好搬累了,夸道:“行啊,好小子!那一块儿跟着去放烟花!”
他拍了拍周闻铮的肩,对这股子忠心耿耿劲非常认可。
周闻铮点头,“谢谢迟哥。”
温韶倪在一旁站着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沈亦迟知道白虎是他妹夫会怎样……
一行人到郊外后选了处空地,沈亦迟和周闻铮搭了个简易的棚子,防止烟花炸开后掉落的碎屑砸身上或掉眼睛里。
颂颂迫不及待地玩起了仙女棒,挥舞着胳膊在草坪上跑来跑去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