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混账!这个贱种没事儿跟贤嫔娘娘较什么劲!”苏启元气的跳脚。
柳氏向来糊涂,什么主意都拿不了,只晓得抱着苏念念一味的哭,“这个孽障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苏家待她也不薄啊。”
苏启元头疼不已,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脚下一顿,又转头指责起柳氏,“都怪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看不住,让人把这个祸害领进家里,你,你简直无用至极!”
苏念念跪着护在柳氏身前,哭得声音轻颤,“父亲不要生气,念念不做苏家小姐了,念念做奴婢...父亲不要怪罪母亲。”
她捂着胸口,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苍白的小脸上透出一抹病态的红。
苏煜也红了眼,深恨自己前几天怎么没将苏茵一拳打死!
自从苏念念变成了自己的亲生妹妹,苏煜自知两人没了可能,心中好似被人捅了一刀,疼的他几夜都没有睡着。
苏煜闭了闭眼,转头看向父亲,深呼吸了下,低声道,“爹,这事儿怎么能怪母亲呢?再说,您不是给陛下递了折子吗?她出身低贱又行事恶毒,怎么陛下还没给她个教训?”
苏启元按捺住自己的火气,摇摇头,“陛下将折子留中不发,我也不知陛下到底是何打算。罢了,等天亮了我就进宫面圣,劝说陛下从重从严处置这个野种,好消了贤嫔娘娘心中这口恶气。”
翌日,刚过了早膳时间,长乐宫就接到陛下口谕,说景和帝要在南书房见见苏茵。
苏茵点头,跟着老太监去见驾。
路上,御前的老太监跟自个儿徒弟小声说话。
“苏大人真是好硬的心肠,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在自己跟前养了十几年,今日却带着二小姐亲娘的供词非要陛下革了二小姐的女官之职。”
“不止如此,听说苏大人还劝陛下把二小姐罚入奴人库,陛下倒是没答应。”
苏茵松了口气,快到南书房的时候抓了一把金瓜子谢过老太监,老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茵心知一路上这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御前的人,说什么话都代表着景和帝的意思。
这是在暗示她,陛下会看在宋女先生的面子上给她撑腰,也让她念着陛下的好。
苏茵心中早有对策,正要走,老太监又轻声道:“地上滑,二小姐走慢些。奴才跟您讲一件趣事儿,只当给二小姐解闷。”
这是有话要交待。
老太监虾着腰,对苏茵愈加恭敬,“苏大人之所以如此,是被李家抓住了贪污的证据,昨日贤嫔娘娘授意,将这些东西送到了苏大人府上。”
苏茵脚步一顿。
“得亏昨晚摄政王回京了,不然谁有能耐这么快查清这些呢?之前王爷身边人手不够,把留在宫里的襄龙卫也调走了,知道京里这些事,硬是把一个月才能处理完的公事压缩到了七天。”
苏茵眸子轻轻一颤,蓦得想起锦玉说楚晏对自己情根深种那些话。
“嗐,老奴也是听说,王爷日夜兼程往回赶,两天没敢合眼。昨儿半夜丞相府走了水,书房烧了,证据也没了。只是还赶不及拦住苏尚书,王爷便旧伤复发晕过去了。”老太监长吁短叹,对苏茵行了个礼,“二小姐,南书房到了,老奴告辞了。”
后面这些话,楚晏是不屑说的,他的本意是让苏茵在面圣之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能有个准备。
挟恩以报的事他做不出来。
何况楚晏也有自信,自己能够凭自身打动苏茵。
只是手下看不得他自苦,自作主张说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