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佑树瞳仁骤然收缩成针尖状。他猛地将右手拇指塞入齿间狠狠咬下,骨节断裂声混着血肉撕裂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飞溅的血珠尚未落地便在半空蒸腾成猩红雾气,随着他染血手掌重重拍向地面,整片空间霎时被血管般的能量纹路割裂。
素衣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轻轻一笑,带着两名同伴疾退几步。他们原本站立处的地面轰然塌陷,无数血晶尖刺破土而出——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铃木心春已然化作人形茧蛹,沸腾的深红能量在她周身凝结出三千六百道咒文锁链。
\"找死……。\"纳雅冷喝一声,鎏金长弓自她掌心生长而出,三指扣弦处凝聚的湛蓝光箭竟发出龙吟之声,王子玺掌中跳动的雷蛇与郑焱指尖缠绕的赤焰同时注入箭身,光箭瞬间暴涨成螺旋风暴。
鬼武士破阵而出的刹那,天地为之一暗。那具由战场亡魂铸就的躯体尚未完全凝实,暗红铠甲表面浮动着千万张扭曲人脸。它仅露出地面的半截身躯便有三丈之高,裹挟着硫磺气息的巨掌悍然迎向光箭。
‘‘轰……’’
两股能量相撞的瞬间爆出黑红交错的雷暴,鬼武士铠甲上的人脸集体发出尖啸,在能量乱流中片片剥落。当烟尘散尽时,这尊鬼武士儡已经被摧毁过半,眼眶中跳跃的魂火映出铃木佑树狰狞的面容。
‘‘哈哈哈哈,来啊,再来啊。’’铃木佑树癫狂的说道。
\"聒噪!\"纳雅指尖星芒暴涨,第二支光箭已然成型。而彻底狂化的鬼武士本体终于撕裂空间屏障,那把饮血万人的妖刀\"血鸦丸\"带着厉鬼哭嚎劈出半月形刀气,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腐蚀出焦黑痕迹。
血色的妖刀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古树的枝条如活物般延伸而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牢牢地将妖刀箝制其中,使其无法动弹。铃木佑树的癫狂表情逐渐被惊恐取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死死盯着眼前这株古老的树木,仿佛在试图理解这一切。
就在这时,一根粗壮的树枝突然从侧面伸出,将铃木佑树强行拽入半空中。失去了他的精神力供给,鬼武士的身影迅速消散于空气之中。
“我给过你机会。”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铃木佑树耳边响起,令他浑身一颤。那是林青旋的声音,铃木佑树的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这股桎梏,却发现自己完全无力反抗。
随着金莲的缓缓盛开,林青旋的身影从光芒中走出。他的目光冷峻如霜,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寒意。一时间一条光线延伸而出,好似一条路线。
“青旋!”纳雅和易梦儿几乎同时喊出他的名字,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林青旋转头看向她们,微微点头示意:“放心,我已经完整地接受了传承。”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铃木佑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寒意:“我很好奇,我与你并无太大仇怨,为何你要执意置我于死地?”
铃木佑树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哼,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需要。’’林青旋淡然的回复道,如果说铃木佑树与自己最大的纠纷,那就是之前自己没有帮他抢别人的东西,况且,后面凯拉尼兄妹二人也没有找他麻烦,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想置自己于死地的话,那真是太不合理了,毕竟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心性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莫非……他是被强迫的?
林青旋看向下方的素衣男子想找寻答案,可对方也只是非常淡然的看着自己,这下林青旋更猜不透了,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再说了,你根本就不能杀我。”铃木佑树狞笑着,眼中闪烁着幸乐灾祸的光芒。他的右手微微抬起,玉环在阳光下折射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哦?”林青旋眉头微皱,目光落在铃木佑树手腕上的玉环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何如此猖獗。
“这玉环可是我铃木家的秘宝,”铃木佑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若是我不幸身亡,它会立即将我最后的画面传送到外面等候的使者大人那里。到时候,就算你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国际公约上明明写着秘境中禁止互相残杀,就算你真的没对我做什么,可画面里是你亲手杀了我,你觉得那些使者大人会相信你吗?”
“哈哈哈哈!”铃木佑树突然放声大笑,仿佛看到了林青旋即将陷入的困境,“杀了我啊!来啊!把我杀了啊!”
林青旋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威胁?”
“不不不,”铃木佑树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是事实。”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僵局。
“啪!”
王子玺一步上前,重重地甩了铃木佑树一个耳光。紧接着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去你妈的!”王子玺怒吼一声,又给了对方一记耳光,“杀不了你?老子抽死你!”
铃木佑树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溢出血丝,却依然倔强地瞪着王子玺。
“来来来!”王子玺擦了擦手,皮鞋踏着地板发出节奏感十足的声音,“都来打几巴掌消消火!”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仿佛在请客吃饭一般随意。
林青旋看了眼王子玺,又看了看被打得满脸通红的铃木佑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明白王子玺这是在帮他解围,他害怕自己冲动。毕竟自己刚拿到赤霄剑还有一化三清,不值得为这种小人丧命。
就在林青旋准备放手时,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中的喧哗声逐渐放大,夹杂着惊呼声与怒骂声。
“烛广,你他妈疯了!”歌德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清晰。他死死盯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个男人身上。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衣服破破烂烂,显得狼狈至极。而在他的手中,赫然攥着三颗血红的心脏,每一颗都还在微微跳动,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在男人的脚下,躺着三具尸体。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与不甘的表情,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在地上形成一片暗红的汪洋。这些人正是之前试图招揽纳雅的三个男人,而他们的死状如此凄惨,显然是被人偷袭所致。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三个男人与歌德来自同一个国家。他们本该是同一阵营的战友,可如今却倒在了同胞的手中。
“疯了?”那个叫做烛广的男人发出一声沙哑的笑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与绝望。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摸了摸额头,仿佛在抚摸自己破碎的精神。“在我父母战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然而,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疯狂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