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沈赢岁强迫了那个叫柳澄安的十五岁少年。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的传了出去,闹沸沸扬扬,父皇知道后大为震怒,将他软禁了不说,还让沈淮卿好好教导他。
那时民风还未开放,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在世人眼中是疾病般的存在。
为了改掉他喜欢男人的毛病,沈淮卿竟然残忍地杀了柳澄安。
要知道他之前虽然接触过不少年轻貌美的男子,但从未动过真心,柳澄安是他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所以,沈赢岁恨透了沈淮卿,他也要让他尝尝最爱的人被折磨的滋味。
“来人。”
沈赢岁冷眼看着推开他的季晚颜,吩咐道:“淮王妃是与北域勾结的重点嫌疑人,将她关入凌霄阁,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准放她离开。”
那下人听到凌霄阁的名字,顿时吃了一惊。
凌霄阁,是当年那位柳公子居住的地方,平日里除了基本的打扫,不许任何人进入,王爷竟然让淮王妃住进去?
但他们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多言,立即下去准备了。
季晚颜倒是神色平静,半点即将要被囚禁的慌张和害怕都没有。
沈赢岁一双桃花眼眯了又眯,季晚颜的冷静是他没想到的,心中刚升起一股怀疑,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来到他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沈赢岁面色一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妃娘娘,请吧。”
两个梳着双螺髻的丫鬟对着季晚颜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面带微笑,但没有丝毫温度。
季晚颜跟随着他们的指引,来到了凌霄阁。
凌霄阁很大,院中假山池塘一应俱全,竹林萧瑟,端的是美景如画,幽静安宁。
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凄凉的冷意,毫无生气。
两个丫鬟一个叫春暖,一个叫花开,名字起的很随意,但做事却稳妥有序,很快就安排好了季晚颜的衣食住方面的所有问题。
季晚颜看着外面随风轻摇的竹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个凌霄阁,之前是什么人在住?”
春暖整理着茶具,闻言面无表情地道:“既然王妃娘娘已经住在这里了,就没必要关心之前的人了。”
啪的一声,一张银票被拍在了桌子上。
春暖愣了愣,面色没什么变化。
“还请王妃娘娘谨言慎行,奴婢们不会收您的任何东西的。”
季晚颜没说话,又是一张银票拍下。
春暖眼神微变,神色有些动容,但还是忍住了。
“王妃娘娘……”
啪,又是一张。
“王妃……”
啪。
春暖看了一眼在外面忙碌的花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了银票,低垂着眼眸道。
“回王妃娘娘,凌霄阁之前一直是一位叫柳澄安的年轻公子在住,后来……”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刚进门的花开打断了。
“春暖!”
花开走上前来,满含责备地瞪了春暖一眼,正要向季晚颜圆回来,手里就多了几张东西。
低头一看,眼睛立即就瞪圆了。
都是面额一百两的银票,是她们两人加起来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花开感受到自己咽了咽口水,原本想说的话顺着咽了回去。
“够吗?”
季晚颜手中把玩着一叠和茶杯差不多高度银票,悠然问道。
这世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
春暖和花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情绪。
心动,对钱的疯狂心动。
季晚颜又补充了一句。
“整个凌霄阁只有我们三个人,天知地知,你们知我在知,接下来一个问题,一人一张。”
春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立即向门口走去。
干净利落地关上了门。
花开抢先道:“王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
一张银票就这么水灵灵地递过去了。
春暖不甘示弱,连忙道:“奴婢在岁王府时间久,消息灵通,王妃娘娘尽管问。”
接下来的时间里,春暖和花开争先恐后地回答着季晚颜的问题,恨不得从沈赢岁出生开始说,生怕慢了一步,银票就落不到自己手中了。
季晚颜也说话算数,一个问题一张,但往往谁回答的快就给谁,这就导致春暖和花开之间一直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火。
该问的问题问完后,季晚颜揉了揉眉心,一副疲倦的样子。
“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想来你们手中也没有我想要的王府地图。”
“这……”
两人的确有些为难,毕竟沈赢岁特意吩咐过,绝对不能放季晚颜走,她这分明是想逃走的想法。
季晚颜又拿出了一叠银票,眉宇间尽是淡淡的哀愁。
“如今我被囚于此,插翅难飞,这些身外之物已毫无用处,不如烧了干净。”
说罢就要把银票往跳动的烛火上送去。
春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王妃娘娘不可!”
花开暗自咬了咬牙,低声道:“王妃娘娘,府中地图奴婢可以帮您弄来,但您要保证,不能逃走……”
否则她给她们再多的钱,王爷手起刀落,她们眼一闭不睁也是带不走的。
季晚颜闻言,淡笑着道:“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武功,岁王府又守卫森严,我孤身一人如何逃?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吧?”
“总归烦闷无聊,我倒不如寻些事情做打发时间,我爹想建造一处用来养老的府邸,我不过是想帮他参考一下王府的布局,设计一下罢了。”
建造一处像王府一样的府邸?
春暖和花开原本是不信的,但看了看刚才几个问题的工夫就挣来厚厚的银票,信了。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又是花开抢了先,“王妃娘娘莫要忧心,王府地图的事,奴婢来搞定。”
季晚颜眼眸一亮,语气中满是惊喜。
“真的吗?那太好了。”
伺候季晚颜睡下后,春暖拉着花开来到了无人处。
“花开,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那些钱……”
“那都是她自愿给我们的不是吗?是我们应得的。”
花开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刚才她有心留意过,春暖的银票比她多好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