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去后。
王建设拉上窗帘,反插门栓。
把屋子隔绝成一个私密的小空间。
他坐在凳子上,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划开档案的封口,抓着档案袋的底子,开口向下的倒了几下,两张房契被倒出来。
上面写着王建设的名字。
一处是别墅,一处是后海附近的二进独门独户四合院,这要是放到几十年后,妥妥的亿万大佬。
无数书友和影迷意难平的关键点。
棒梗仗着有个名字叫做秦淮茹的好妈,让原本属于傻柱的房产改姓了贾姓,一跃成了亿万大佬。
身为前世牛马的王建设,一朝穿越,平白得了两处房产。
他决定抽时间去看看。
......
刘光齐并没有像其他同人文所描述的那样,结婚后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外地,他一直在京城工作,住在岳丈家。
住的地方离南锣鼓巷有些偏远,交通不便的当下,刘光齐又有意疏远,闹得四合院的街坊们都错以为他去了外地。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南锣鼓巷在北,刘光齐所在的院落靠南,刘光天来找刘光齐,相当于横穿了整个京城。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刘光天风尘仆仆的来到大尾巴街七十二号大院。
这地址还是刘海忠两口子晚上说悄悄话,被刘光天无意中听到,随即记在脑海中,当初的想法,就是有时间去砸刘光齐家的玻璃。
从小到大,刘光齐犯错,挨打的人就是刘光天,刘光福长大后,哥俩一块挨打,心里都恨着刘光齐,没想到报复心思下记住的名字意外的派上了用场。
刘光天一头扎进四合院。
听说刘光齐住在后院。
前院的大爷没怎么注意到刘光天,被刘光天占了先机,等回过神,刘光天快进中院了,这位大爷忙撒丫子的追起来,在中院将刘光天给一把抓住。
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刘光天。
鼻青脸肿的脑袋,脚光秃秃的还没穿鞋,脖子上挂着一对烂鞋。
这造型,挺独特的,想不关注都不行。
刘光天心里想着事情,忘记把肩膀上挂着的烂鞋给丢下,才闹出笑话来。
“你个要饭的盲流子,赶紧走,再不走我喊居委会的人来。”
声音很大,大的中院的街坊们都听到了。
不少人都把目光投过来。
刘光天梗着脖子,看着对面的老头。
“谁是要饭的盲流子?我叫刘光天,刘光齐是我哥,我来找我哥。”
水龙头跟前洗漱的年轻人,听到声音,把头抬起来,朝着刘光天看过来,他就是刘光天要找的刘光齐。
看到刘光天这副尊容,脸上微微表现出了几分不快。
突然不想认,只不过跟前的街坊们,看着刘光齐的目光,容不得刘光齐不认。
他也是要脸的人,传出他不认亲兄弟的名声,还怎么做人。
更重要的一点,是组织最近在考察刘光齐,一旦考察通过,刘光齐就是预备干部,到时候就是刘家唯一的领导。
刘海忠高看一眼的原因是因为刘光齐好学,不像刘光天和刘光福那么皮,一天到晚闹幺蛾子。
“光齐,你兄弟?”
刘光天这才看到那个一脸胰子泡沫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亲大哥,往日里看不惯,但是现如今,刘光齐却成了刘光天唯一能够倚仗的靠山。
“大哥。”
刘光齐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不好的感觉找上了他,就仿佛要砸锅似的。
亲妈、亲爹、亲弟弟,什么脑子,什么水准,刘光齐最清楚不过。
“你先回家,等我洗完了再说。”
言下之意,有什么事情,先不要说,咱哥俩关起门说自己的悄悄话。
丢人也丢在了家里,外人不知道。
刘光天也听明白了刘光齐言语中的意思,换做往日,肯定要闹幺蛾子,吃喝问题,住宿问题,都成了难题,他对刘光齐难得的有了笑模样。
点了点头,正欲朝着后院走去,那个被他刻意丢在四合院的弟弟,也就是刘光福,也踏踏踏的跑进了中院。
刘光福跟刘光天的造型一模一样,脖子上的烂鞋也没有丢下,跑进中院,看到刘光天,一肚子的委屈犹如决堤的河水,不管不顾的涌现出来。
全然不顾眼前的态势。
先吐槽为快。
“刘光天,你跑什么跑?我是你弟弟,亲弟弟,咱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爹被保卫科扣着,说他是叛徒同伙,妈被派出所抓走,说她是杀死狗蛋爷爷的嫌疑人,就因为爹妈合伙偷了狗蛋爷爷的拐杖,咱家都被封了。”
现场的人,各自皱着眉头。
有些人还尽可能的远离着跟刘家人的距离,尤其那些围在水笼头处洗漱或者打水的街坊。
众人的目光透着几分玩味,还有人随手抄起身旁的家具,有棍子的直接抓棍子,没棍子的人抓起砖头,有人把夜壶抓在手中。
又是杀人犯,又是叛徒同伙。
准备当热心群众。
刘光齐的心沉到了谷底,想破脑袋,想过种种可能性,比如刘海忠被撸了管事大爷,亲妈犯了什么错误,都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他稍微施展一点小手段,就能撇清两者的关系,不耽误自己的前途。
合着是叛徒同伙和杀人犯的大事情。
这怎么摆平?
莫说刘光齐,就是一百个刘光齐绑扎在一块,他也解决不了这样的大事情。
心里埋怨刘光福不该把这种事当众说出来,街坊们不知道,刘光齐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紧急断绝跟刘家的关系。
刘光福大庭广众的把事情说出来,刘光齐还怎么断绝关系。
刚才洗漱的时候,刘光齐为了演绎人设,朝着街坊们说出过几天带着老婆回去看刘海忠两口子的话。
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趟。
“咳!”
刘光天咳嗽一下。
想提醒刘光福别再瞎咧咧,却不知道刘光福满肚子的火气仅仅发泄了一半,还有一半堵在喉咙处。
“咳嗽什么?亏你还是我哥哥,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我多大?你又多大?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你自己跑来找刘光齐,什么人?”
刘光福目光扫着周围的人,提高嗓门。
“刘光齐,刘光齐,刘光齐。”
街坊们看着刘家兄弟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什么家教?
哥哥不管弟弟死活,弟弟又当面喊哥哥名字,爹是叛徒,妈是杀人犯。
“别喊了,我在这里。”
刘光齐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目光狠狠的落在刘光福的身上。
刘光福迎着刘光齐喊话的声音看过去,更委屈了。
“刘光齐,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别听刘光天瞎咧咧,咱家落到现在这地步,都是刘光天给害的,是刘光天害了咱家,杀千刀的刘光天.....”
把发生在刘家身上的事情,跟刘光齐转述了一下。
一点没有隐瞒,刘海忠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街道办上演跨单位自首,二大妈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走,都清楚的说了一遍。
周围街坊们看着刘光天的眼神,更加的不对劲。
脑子被驴给踢了吗?
咋能琢磨出这种缺德的办法来呀。
这已经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杀敌一千自损三千,在场的这些人,就没听过有人因为自首能拿到自首先进道德标兵的称号,还借着这个所谓的自首先进道德标兵称号去当轧钢厂的领导。
盖着八床被子睡觉都梦不到的好事情,却偏偏有人信了,信的这个人还是刘家兄弟的亲爹刘海忠,活了几十年的人物。
这饭真是白吃了。
亲爹是亲爹的没脑子,亲儿子又是亲儿子的傻缺。
刘光天如此。
刘光福也是如此,这家伙真没有一点的眼力劲。
到现在还没有闭上他那张破嘴,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刘家隐秘,让在场的街坊们大大的过了一把瘾。
“刘光齐,你看看我,这都是被打的。”
刘光福为了让事实说话,手指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脑袋。
他挨打挨的比刘光天更严重一些。
“那些人打我的过程中,嘴里还喊着打死叛徒蒲志高的话,我是叛徒蒲志高,你身为我哥哥,亲哥哥,你又是什么?你也是叛徒蒲志高,刘光天这王八蛋,他害我,我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你是我哥哥,我不管,你的养活我。”
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火气的刘光齐,大巴掌扇在刘光福的脸上。
养活你,我他妈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他知道自己的前途没有了。
人多嘴杂呀。
院内的人这么多,还有周围两院的街坊,刘光福的嗓门又大,很多人都听到了刘家的糗事,就如刚才刘光福说的那样,他作为刘海忠的长子,就算不是蒲志高,那也是标准的黑五类。
刘光齐脑瓜子都疼,上学那会儿,他带人打过黑五类,不让黑五类吃饭,不让黑五类喝水,不让黑五类上厕所,变着花的收拾黑五类,昔日做的那些事情,都将报应到自己的头上。
都怨刘光福这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一巴掌,带着十二分的力道,抽的刘光福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
刘光福的手,捂着挨打的脸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光齐。
“你打我?你宁愿向着刘光天也要打我?从我记事起,你犯错,不是我挨打,就是刘光天挨打,你结婚,家里掏空了家底,结果你一声不吭的连夜搬走,还把爹妈给你置办的那些东西一块搬走,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怎么说咱爹咱妈吗?说你入赘了!你把老刘家的脸都丢光了!”
眼睛突然放出精光。
也是灵机一动的想到了这块。
“我知道你刘光天打着什么主意了,你是冲着爹妈给刘光齐置办的那些东西来的,难怪你撂下我这个弟弟一个人跑来,你的心咋这么黑呢,你要活着,那我就得死,我不管,爹妈给刘光齐置办的那些东西,也有我一份。”
刘光天还是经刘光福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家产的事情。
手一拍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记了。
刘光齐结婚的时候,七十二条腿置办的齐齐全全,还买了自行车和手表,三转一响就一响没有置办,东西加票据小一千块。
自己身为次子,怎么也能分四百块。
有了这笔钱,能坚持到刘光天找工作。
“刘光齐,你娶媳妇时爹妈置办的那些东西,就按一千块算吧,你给我四百块钱,我现在立马就走。”
想着刘光福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自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
开口就是四百块。
“我最小,我花销最大,剩下的六百块你给我。”
刘光齐看着眼前的刘光天和刘光福。
脑袋疼。
自己咋多了这么两个一脑子浆糊的弟弟,这节骨眼上,还死要钱,你四百,他六百,合着我一分钱都落不到。
“大哥,你是长子,长子为父,我要你六百块,一点都不多。”
“我要你四百块,也一点不多,大哥。”
刘光齐心道,这时候你们认为我是你们的哥哥了,刚才瞎咧咧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是你们的哥哥呀。
......
鉴于易中海七天后进驻养老院这事。
崔红霞两口子决定临时更改计划,中间报复易中海的那些环节统统抛弃,直接上计划中的正餐。
为了让计划看上去更加完美一些,梁满仓还通过自己的关系,弄来了半斤猪肉,进四合院那会儿,提溜着半斤猪肉从前院进了中院。
街坊们的目光,都被梁满仓手里的猪肉给吸引了,包括躺在躺椅上心如死灰的易中海。
有些人突然想念起了贾张氏。
四合院内撒泼不断的贾张氏,看到有人拎着猪肉回来,肯定会让秦淮茹捧着家传大海碗登门借肉。
一声枪响,这种登门借肉的奇景再也看不到了。
担心自家的孩子闹腾,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关起门睡觉。
如此。
便也给了崔红霞两口子无限的便利。
四合院内静寂如丝,有些人家还把电灯都给拉灭了。
晚上九点多钟,梁满仓推开了西厢房的门,把易中海从躺椅上拽起来,用拽的方式,把易中海拽到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