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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扯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人群中,许大茂瞅见气氛不对,冷笑着插了一句:“我说张工程师,既然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了,冉秋华的眼神,还有这孩子的模样,你再装也没用吧?”

张友仁猛地转身,看向许大茂,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你也有资格说话?”他冷声道,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几乎要冲破最后的理智。“你是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别以为你那点破事藏得多干净,我还就告诉你,别没事找事往上贴!”

许大茂被这一喝骂得愣了一下,随即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张工程师,好好好,我不说!你继续当你的‘好人’,头上顶着绿油油的光环,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四周的人低声议论起来,指指点点的声音交织成一团。张友仁耳中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化作了尖锐的刺,扎进了他的耳膜。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那嫩软的小脸蛋儿、皱着的眉头,像极了一种模糊倒影——傻柱!他的内心被强烈的混乱和屈辱感吞没,上唇轻颤,喉头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二大爷缓缓开了口,“友仁啊,事情这样了,你总不能不解决。秋华的为人我看不透,可你这可是工程师啊!干大事的人,忍一时不算啥,关键是得想明白。你可不能让这种流言堵住了你的前途啊!”

“二大爷,还用你教人家怎么做?”贾张氏眼珠一转,继续阴阳怪气地开腔,“人家张工程师可不是咱们这种小人物,人家面够大,头皮够硬!可惜啊,这绿帽子带起来也不轻吧。”她的牙床咧开,发出刺耳的笑声,故意压低了音量,却足够让张友仁听清。

“闭嘴!”张友仁突然一声怒吼,爆发得毫无预兆。他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子划过贾张氏的脸,手指颤抖着指向她,“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今天就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贾张氏被他那声暴喝吓得往后缩了一步,却很快又挺了挺腰板,嘴上不甘示弱,“你吓唬谁呢?有本事动手啊,大伙都看着呢,你敢打我一个老太婆?”

张友仁的气息陡然沉了下去,目光扫过那些围得越来越近的街坊邻居,每一双眼睛中都带着奇异的光芒,像是期待一场大戏的高潮。他突然觉得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咬牙、闭眼、深呼吸,最后只低声吼了一句,“滚开!都给我滚!”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时傻柱竟然出现在了人群里。他被场面的骚动吸引过来,惊愕地看着张友仁,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半晌,才缓缓开口:“友仁,你干什么?”他的语气里有些迟疑和不安。

张友仁目光粘上傻柱的一瞬间,内心如钢针刺过般剧痛。他强笑了一下,将孩子向傻柱怀里一塞,冰冷且狂妄地吐出一句话:“你的种,自己拿回去,该谁的就还给谁!”

张友仁丢下孩子转身大步离开,肩膀绷得像随时会断裂的铁弓。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但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却如附骨之疽,绕着他久久不散。

“哟,这么大一个工程师,连帽子都管不好!”一道刻薄的笑声在人群中窜起。

张友仁脚下猛然一滞,他猛地抬头,犀利的目光扫过人群,所有人都噤了声。唯独许大茂仍旧倚在墙边,笑得油腻轻狂。他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那姿态怎么看怎么得瑟,“怎么着,走了就跑啊?不敢面对了?”

张友仁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几步冲到许大茂面前,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逼问:“许大茂,你是什么人?狗都知道舔碗还能有点骨头,你呢?除了乱咬,你还剩什么?”

许大茂的脸色变了一瞬,但很快他恢复了那副痞态,耸耸肩满脸无赖,“你说我是狗,那我就回应一下呗,既然你把人孩子扔给傻柱,还不如顺路扔块骨头给我,起码狗还能替你看门!”

说到这,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出几道嗤笑声,许大茂的话似火星落油桶,点燃了所有人的窃笑。张友仁只觉得胃里翻涌着烈焰,整个人几乎炸裂。他伸手抓住许大茂的衣领,将他狠狠地顶在墙上,一脸的狠意。

“你再敢说一句混账话,我就让你这辈子躺床上吃饭!”张友仁低吼,声音低沉,如同滚滚雷霆逼近。

“哎呀呀,心虚了,上手了?英雄也不过如此嘛!”许大茂虽然被掐住了脖子,但嘴里却依旧坏笑连连。

人群骚动了,议论声显得更刺耳。“张工程师平日没见那么暴戾啊……看样子,这事儿真有鬼?”“可不是,水深着呢!”

张友仁脑子像被撕裂般疼,他知道,如果再纠缠下去,这场闹剧只会愈演愈烈。他猛地松开手,退后几步,冷眼扫过许大茂,随后头也不回地直奔胡同深处。

走到街边,他靠在斑驳的青砖墙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发呆。人群的议论声远了,但心底的喧嚣却越来越大。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冉秋华那张含泪的脸,孩子的小手,小脸,再然后,又是傻柱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讶然、不安……还有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

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压在他胸口,令他喘不过气。张友仁,堂堂一个国家工程师,高学历,高收入,平日里办事干脆果断,整座四合院都是对他称赞有加……但现在呢?他竟然成了一场闹剧的主角。

“小张,没事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友仁猛然回头,是二大爷。他拄着拐杖,缓缓走过来,叹了口气,“友仁啊,别和那帮人置气。他们嘴上没遮拦,话不经大脑。你啊,心里得有个主张,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张友仁苦笑一声,“查?怎么查?二大爷,您看那小孩,眉眼间像谁,难道您心里没数?”

二大爷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平静。他压低了声音,“友仁啊,眼见未必为实。再说了,人这一辈子,难免摊上点糟心事。可到底怎么渡过去,看的是谁更有本事。”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叫喊声,“坏了!医院打电话过来了,冉秋华晕倒了!”

张友仁的脑海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就听见二大爷焦急地说道:“友仁,你还愣着干啥?秋华出事了啊!赶紧去医院!”

他一个激灵,双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迈开,一阵风似的窜出胡同。他不知道是如何穿过颠簸不平的老街道,也没注意到路边摊贩投来的目光,脑子里只有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冉秋华晕倒了。

医院?怎么会晕倒?明明她的身体之前没什么问题啊……

张友仁冲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额头汗珠滚滚。护士站里的小护士见到他跑得差点没刹住车,皱着眉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对!”他急得声音都有些沙哑,“冉秋华,她人呢!”

“120送来的,刚推去做检查,你稍等一下。”护士头也不抬地回复。

稍等?他的手指攥得发白,站在急诊室门口大口喘气。等了一分钟,他就像有蚂蚁在脚底咬一样,转个圈看见长椅上坐着一个颤颤巍巍的小身影。

是那个孩子。

他走上前,一眼就看见孩子抱着双膝将脸埋在里面,小小的背瘦得像只惊弓之鸟,微微发抖。

张友仁的眉心狠狠皱了起来。他不是没有心肠的人,这孩子这么小,冉秋华又倒下了,显然无依无靠。可他内心复杂的情绪层层交织,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措。他深吸一口气,放低声音蹲下问:“你妈妈晕倒了,医生正在帮她检查。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孩子缓缓抬起头,那张苍白的小脸和眼中的无助让张友仁胸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顿了顿,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追问:“别怕,叔叔只是想帮你。”

那小小的乳牙微微咬着下唇,片刻后轻声吐出两个字:“军军。”

张友仁被这两个字刺得眼皮直跳。他不动声色地吞了吞喉咙,问:“你几岁了?”

“五岁……”军军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眼睛还是怯怯地盯着脚面。

“五岁……”张友仁重复了一遍,心里却燃起一团疑云。冉秋华和他最后一次接触差不多是……五年前?

忽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医生大褂的男人板着脸走出来。他扫了一圈人,喊了一声:“冉秋华家属?”

张友仁立刻站起来,但还未来得及上前,后面却突然走出一个人,用略显疲惫的语调说道:“我是她丈夫。”

“丈夫?!”张友仁像是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全身瞬间僵在那里,只觉得有一阵寒意像毒蛇一般从脚底直往心头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