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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同学,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请你收下。”

鱼拾月经过今天的‘盯梢’,终于在综合活动楼画室所在五楼的楼梯转角,蹲到了从最上层六楼的Ed休息室里出来的于烬落。

于烬落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背包带子,低头看了看被对方递到她身前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为什么?”

落日的余晖从走廊一侧的窗户探入,斜斜洒落了一片明亮的光块落到走廊的地面上。

鱼拾月似乎还能听见,较晚离校的学生们的嬉笑声。

她清了清嗓,声线越发柔美:“为了感谢于同学帮我争取到了一个舞台剧的角色。”

“这是我亲手做的柠檬巴巴露亚。”

“之前听说你比较嗜甜,所以彩蛋节送你的彩蛋里装的都是一些偏甜的点心。”

顿了顿,她稍稍抬眼看了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红霞一点一点侵蚀过她的侧脸。

“但是最近又听人说,你似乎又喜欢上了甜度低一些,糅合了果酸的口味的甜点。”

“所以做了这个。”

于烬落摇了摇头:“主要还是你自己主动争取的原因,我只不过是提了一句,感觉你可以饰演侍女西塔那个角色。”

说到这儿,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毕竟你同父异母的姐姐鸦隐,她也饰演的朱丽叶的另外一个贴身侍女,温妮。”

“西塔同样负责照顾朱丽叶的饮食起居,只不过她的性格比较温顺胆小,并不似温妮机敏果敢。”

顿了顿,他又温声开口,“因为害怕改变,所以一开始西塔在察觉到罗密欧与朱丽叶暗生情愫后,便给朱丽叶的乳母偷偷打了小报告。”

“她一心为了朱丽叶好,也害怕自己受到小姐的牵连,而没有好下场。”

鱼拾月愣住了。

虽说在戏剧社聚餐那次,她就在这个人的面前掉了马甲。

但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毫不客气地把这层窗户纸戳破。

这令她忍不住思考,对方到底有什么言外之意。

“呃,之前在小剧场里发生的事……的确是我冲动了,爷爷已经派人查清了,不是隐小姐做的。”

她再度垂下了头,露出一小节柔软而白皙的脖颈,示人以弱。

“我只是太害怕了,刚被父亲领回鸦宅的第一天,就被她的弟弟鸦元蓄意放狗咬伤了我的腿。”

“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不受人欢迎,但我母亲的确是与父亲真心相爱的,原本这五月底就要举行婚礼了。”

晶莹的泪珠从她泛红的眼角滚落,一副羞愧和窘迫到了极点的模样。

“上次你在露台上安慰我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于烬落叹了口气。

他天生生了一张唇角上翘的m唇,即便是这样的动作也让他那张脸看起来充满了温和之意。

“虽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到底也没说‘我只是在和自己说话’。

只是轻声开口:“人的确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的行为。”

梨花带雨的抬起眼眸,鱼拾月暗忖这话是不是又在点她。

可她的确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已经被鸦隐和鸦元姐弟俩弄成了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在鸦宅里讨生活的模样。

虽然母亲已经苏醒了过来,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了。

雪上加霜的是,母亲被医生告知这次撞击所致的流产极大伤害了她的身体。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孕。

鸦隐现在又如此得势,或许,母亲很难再正大光明地嫁入鸦家了。

“怎么了?是隐小姐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鱼拾月故作坚强道,“反正我的存在的确会让他们姐弟俩碍眼。”

“可是……有哪个孩子能够拒绝得了亲近自己的父亲呢。”

“我也不求什么,只要能像现在这样,生活在单独的小院子里就好了。”

于烬落眯了眯眼,伸手接过了对方单手拿着的礼物盒。

“她没有说过你什么。”

唇畔浮起一抹清浅的笑,他的神色转为了黯然,“事实上她并不太想搭理我。”

鱼拾月听见前半句话,并没有欣喜,反而脸上感觉一片火辣辣的疼。

不仅是因为暗戳戳地上眼药失败,更多的是自己根本没有被鸦隐当成对手,放在眼里的羞恼。

而在听到后半句话后,她的胸口更是升腾起了无尽的错愕与不甘。

为什么偏偏又是她!

有了宫泽迟还不够,为什么还要霸占于烬落的注意力?

果然,上次在克拉可餐厅外的空中小花园里,她看到于烬落和鸦隐相谈甚欢的场面,并不是错觉。

当时那二人靠得极近。

她还似乎瞧见了于烬落拉着鸦隐的手放到他的胸膛前,动作和氛围都十分暧昧——

鸦隐才是那个三心二意,勾引王储的狐狸精!

“可能隐小姐,是因为不想迟少误会吧。”

鱼拾月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毕竟她已经快要成为他的未婚妻了。”

“前两天我还听爷爷说,要将启明集团15%的原始股都转到她的名下。”

于烬落忽然笑了。

本就生得一派缱绻的眉眼间,陡然划过了一抹厉色,不过瞬息,又被如湖水般荡漾的眼眸隐匿。

饱满而殷红的嘴唇翕张:“原来是这样,明明都叫我‘烬落’了来着。”

落日西斜,从转角的窗外涌入的日光已然失去了原本的明亮,将他一半的脸颊映衬成一片橘红的暖色。

而另一半则在逐渐变得昏暗的走廊里,看不分明。

他垂下了眼帘,显得十分落寞:“其实我刚刚说谎了,我也有私心。”

“故意提起让你饰演西塔那个角色的,以为这样,或许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力。”

说到这儿,他苦笑了声,低低地呢喃道:“毕竟这个剧本也掺杂了我的私心。”

“以为做到这种程度,她应该会多给我一些好脸色的吧。”

鱼拾月垂在身侧手指不住地颤抖着,一开始为能跟对方多说几句话的满心欢喜——

已然在这几分钟的谈话后,被这一盆又一盆的冰水,给泼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