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靖雯见到太老爷子夫妇以及王父后,依然乐此不疲地向众人展示她的新礼物。
王父看着小靖雯那兴奋的模样,还一口一个赵爷爷赵爷爷的喊着,他这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玩意儿他看了,他自己也能做,早知道小家伙喜欢玩这个,他早给她做了。
不过,想着他还有另外两个孙女,王父这不平衡的心也算是有了些许安慰。
三个小家伙的喜好,除了瑶瑶不怎么喜欢吃肉外,其他都大同小异。
而且,三个小家伙有什么也是三个人都有,想到这,王父眼睛越发明亮。
众人聊了一阵后都各自休息去了。
小靖雯蹑手蹑脚地关上里屋的门,小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
爸爸妈妈还在外面跟王母说话,哥哥也已经回到房间休息了。
她这才放心地爬上炕,把聂母给她新做的小挎包翻了个底朝天。
“哗啦”一声,一堆红包散落在厚厚的蓝布被面上。
小靖雯搬过小凳子然后脱了鞋,迅速踩着凳子爬上炕,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最厚的那个红包,崭新的纸币散发着油墨香。
“一块,两块……五块,嘻,赵爷爷给的五块……”
小靖雯拿着那五张崭新的拖拉机,心情好得快要起飞了。
好多钱钱啊!
小靖雯手中的拖拉机是第三代人民币中一块钱的别称,与十块钱的大团结有异曲同工之处。
另外还有炼钢五元和车工二元等
这第三代人民币是1966年1月发行的。
可以说,这套纸币见证了华国整个复兴崛起的过程,直到千禧年后才停止流通。
“一块,两块,一毛……这个是一分,嗯~王奶奶给的三块……”
“刘爷爷给的一块,……,五分,一共三块钱!”
窗外的雪光透过窗花,在被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虽然外面雪花满天,寒风凛冽,但这依然挡不住小靖雯此刻激荡的心。
只见小家伙趴在炕上把纸币一张张抚平,按照面额大小排列整齐。
看着自己今天的收获,小靖雯露出几颗小奶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忽然听见脚步声靠近,她慌忙把钞票塞到枕头下,却把一枚硬币弄在了地上。
“雯雯?”聂文君推门进来,看见小靖雯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这小家伙又偷偷数钱呢?”
这小靖雯的小癖好,她们都是知道的。
小靖雯红着脸,小手死死按着枕头:
“我、我是在整理被子。
妈妈,我要睡了呢……”
聂文君坐到炕沿,从围裙兜里掏出个手绢包:“妈妈帮你缝了个钱袋。”
展开的手绢上,用红线绣着只憨态可掬的小橘猫,看模样有些像是小家伙的小太阳。
小靖雯眼睛一亮:
“这是小太阳吗,妈妈你真好!”
“傻丫头。”聂文君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这是妈妈送你的。”
说着掀开枕头,帮她将钱装进新钱袋:
“赵爷爷给的小手枪呢?让妈妈看看。”
小靖雯从棉袄内袋掏出小手枪递给妈妈。
聂文君突然“咦”了一声:
“这上面怎么刻了字?”
小姑娘凑过来,小手指点着子弹壳底部的刻痕:
“赵爷爷说,这是‘保家卫国’……”
她突然压低声音:
“妈妈,赵爷爷说等我长大了,就教我打靶呢,嘻嘻……biubiu!”
外面突然传来王建军的咳嗽声。
聂文君赶紧把小靖雯塞到被子里:
“快收起来,别让爸爸看见。”
又指指钱袋:
“这个藏在哪儿?”
小靖雯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量要不要跟妈妈说她的秘密基地。
趁聂文君不注意,她立马从被窝里爬起来,光着脚丫跳下炕,跑到大衣柜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
“王靖雯,你这小家伙,你是不是……”
聂文君看着小家伙这不把她放眼里的举动简直气坏了:
“妈妈刚刚才给你洗了脚,你怎么光着脚丫跑下来了。”
聂文君正要朝她小屁股来两下,小靖雯突然指着那抽开的抽屉。
那里面躺着她的“百宝箱”:之前聂文君送给她的一个首饰盒。
“妈妈你看!”
她得意地展示着收藏:
“这是王奶奶给的文具盒,这是小姨姨给我的手绢,这是……”
铁盒最底下,赫然躺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聂文君怀中抱着的小靖雯笑得正欢。
聂文君眼眶突然红了。小靖雯赶紧抱住妈妈:“妈妈,妈妈,怎么了?”
聂文君擦擦眼睛:
“妈妈没事,只是有只虫飞进了妈妈的眼睛,不碍事。”
小靖雯立马走到聂文君身边:
“妈妈,要我帮你吹吹吗?
你以前眼睛进虫子都是爸爸给你吹的,现在我也可以帮你哦!”
看着一脸真诚的小靖雯,聂文君刚刚的情绪一扫而空:
“妈妈已经没事了,不过这话你可别跟别人乱说哦。”
王建军对她不正经的时候,被这小家伙撞见过几次。
每一次都是她眼睛里飞进虫子了。
聂文君将她抱起,一把塞进被窝里: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看着小家伙只剩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聂文君这才想起来她刚刚踩地上了。
不过睡都睡下了,聂文君又看了看地下,因为时常打扫,所以还算干净。
就这么着吧,过几天重新洗。
“好吧,妈妈晚安!”
小靖雯眨巴着大眼睛,跟聂文君说了声晚安后就把眼睛闭上了。
聂文君笑着回应了一句,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也不急着走。
她心中暗笑不已:
平时这小家伙睡觉都要缠着他爸爸讲故事,现在这么乖肯定有鬼。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小靖雯就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正看着她笑眯眯的聂文君。
吓得她急忙又把眼睛闭上。
母女俩就这么来来回回拉扯了好几波,小靖雯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看着小家伙那不断缩小变大的鼻翼,聂文君满是宠溺地替她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小家伙会叫我去给他讲故事呢。”
王建军躺在床上,看着姗姗来迟的聂文君有些讶异。
聂文君笑着跟他讲了刚刚的事情。
王建军无奈摇头失笑:
“这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