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豪笑着接过香槟,冰凉的杯壁贴在掌心,他仰头饮尽,气泡在喉间炸开。
舞台上的音乐陡然激昂,身着红绸的人妖踩着高跷从空中荡下,绸缎缠绕间,露出大腿根处闪烁的水钻。
台下的游客们疯狂尖叫,有人将钞票抛向空中,在聚光灯下化作纷飞的金蝶。
阿包打了个响指,包厢角落的音响骤然切换成粤语金曲。
六位人妖对视一眼,突然扭着腰肢围过来。其中那位金发碧眼的美人指尖勾住郭金凤的发丝,用带着泰式口音的粤语调笑道:“姐姐的眼睛会说话呢。”
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浓烈的香水味,瞬间笼罩住整个包厢。
郭金凤的耳垂泛起红晕,却被张世豪一把拉进怀里。
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跟着节奏敲击沙发扶手,眼底燃着炽热的光。
随着鼓点加快,舞台上的人妖突然扯下羽毛披风,露出镶嵌满镜面的紧身衣,在灯光折射下,整个场子仿佛陷入万花筒般的迷幻。
“豪哥,要不要点个特别节目?”
阿包凑过来,朝舞台侧后方努了努嘴。
那里的帷幕缓缓拉开,露出一个铺满玫瑰花瓣的圆形玻璃台,两位只着轻纱的人妖正在调试激光道具。
不等张世豪回答,震耳欲聋的重低音突然响起,蓝色激光在人群中切割出冷冽的光轨,人妖的歌声化作嘶吼穿透耳膜:“今夜不醉不归——!”
郭金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惊得一颤,却被张世豪搂得更紧。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怕了?”
没等她回答,舞台上的人妖已经跃下高台,踩着细高跟在包厢过道上跳起热舞。
包厢里的喧嚣、舞台上的光影、人妖的娇笑,全都化作她眼中流转的星光,比芭提雅的夜色更醉人。
张世豪笑着将冰凉的香槟塞进她手里:“喝口酒,别盯着人家看,小心我吃醋。”
秀场高潮时,头戴金冠的混血人妖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登台,一曲《卡门》唱得荡气回肠。
当她突然走下舞台,裙摆扫过郭金凤膝盖时,张世豪眼疾手快将郭金凤搂进怀里,引得全场哄笑。
人妖抛来媚眼:“这位太太的先生好霸道呀!”
离开秀场时,郭金凤双颊绯红,不知是酒意还是兴奋。
阿包在前面引路,拐进一条挂满紫色灯笼的小巷,“欲望码头”四个荧光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门口保安见是阿包,立刻放行。
酒吧内弥漫着暧昧的玫瑰香,红色射灯下,脱衣舞娘正随着节奏褪去薄纱。
张世豪挑了张旋转沙发,将郭金凤圈在怀里。
舞娘踩着钢管滑到他们面前,腰臀在离郭金凤半米处停下,抛了个飞吻。
郭金凤埋在张世豪颈窝,小声嘟囔:“真羞人。”
“豪哥,要玩点刺激的?”
阿包不知从哪摸出个黑色信封,里面露出几张烫金卡片,“楼上有私人包厢,能点舞娘贴身表演。”
张世豪低头看怀中的人,郭金凤睫毛轻颤:“我...我想回酒店了。”
“可惜!来泰国就不应该带着老婆啊!”
张世豪心中悠悠叹息,嘴上说着:“好!时间不早了, 咱们回去休息。”
至于这场休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看郭金凤羞红的俏脸,滴水的大眼睛,就知道豪哥这一夜,肯定要操劳到天亮……
阿包、阿岳、泰国牛自然知道大哥、大嫂准备打扑克了。
三人没有劝说,而是送大哥、大嫂回酒店去了。
至于这三人自然不能闲着,他们又没有老婆管着,在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自然不需要抑制自己的欲望……
不提他们如何去玩,张世豪、郭金凤回去之后,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起战争,连天的炮火,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下午时分,二人才悠悠醒来。
而就在张世豪和郭金凤洗漱打扮,准备今夜的逍遥之时,澳门这边,老何来了。
合胜帮在澳门的分部,自然接待了老何,跟他汇报了最近一段时间,澳门发生的各种事情。
新葡京的赌场里,泰华集团的二少爷趾高气扬地走进贵宾厅。
他身边跟着几个看似普通的“牌友”,实则是阿包精心挑选的赌术高手。
牌局一开始,二少爷的手气好得出奇,几把下来就赢了几百万。
他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察觉到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随着时间推移,二少爷的赌瘾彻底被勾起,赌注越下越大。
然而,好运突然戛然而止,他开始连连失手,输掉的钱像流水一样。
但这位少爷似乎不甘心,红着眼睛继续下注,还让手下联系赌场里面的叠码仔,借了一大笔高利贷。
远处,何基树带着几个朋友,随意的玩着牌,时而看向这位少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位少爷已经输了三千万了!
而这还在继续!
距离天亮还早,也许这一夜,这位少爷就会输两三个亿!
输了这么多钱,哪怕是他的身份,也要捉襟见肘,需要筹集资金偿还欠款了。
果然,和预料的一样,这位少爷输惨了。
等到天亮的时候,这位少爷显得苍老了许多,汗渍沾满了脸上、头发上,那奢侈品牌的体恤衫,也粘在了身上,颓废的感觉,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二少爷颤抖着摸出镶钻的大哥大,屏幕在晨光中刺得他双眼生疼。
通讯录里“父亲”的号码被他反复划过,却始终不敢按下拨打键。
昨夜签的高利贷借条还揣在裤袋,边角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仿佛随时能化作一张催命符。
“二少,该结账了。”
叠码仔戴着墨镜,指尖敲击着镀金桌面,身后站着四个西装壮汉。
二少爷猛地起身,昂贵的鳄鱼皮座椅被撞翻在地,“我、我现在就筹钱!”
他踉跄着冲向贵宾厅门口,却在转角处撞上推着餐车的服务生,红酒泼了满身,暗红液体顺着衣领往下淌,像极了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