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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善无言以对。

见父亲的表情松动,叶谨言趁热打铁:“父亲,母亲应当也十分不舍得小言嫁人吧?”

叶明善下意识点头。

随着小言年纪渐长,夫妻二人难免会提到她的亲事,每每说起来,都是满腹愁肠,万般不舍。

“可以像你姑母一样招婿……”他说。

“上门当赘婿的男人能有什么好货色!”叶谨言说,“父亲,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难道不相信我吗?”

他膝行向前:“无论是相貌、品行还是能力,儿子都自诩不输给任何人!最重要的是,若是小言与儿子成了亲,以后我们一家人还是可以住在一起,她仍是您和母亲的女儿,一刻也不用分开了!”

叶明善的手缓缓松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说动了。

正如谨言所说,人都是会装的,哪怕他再仔细去挑选,谁又知道以后会不会变?不管怎么样,儿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总归要比别人更了解些。

“你母亲那里……”他顿了顿,“若是你能说动你母亲……”

“儿子一定能的!”沉稳如叶谨言,此刻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雀跃,“多谢父亲!”

叶明善不由得笑了。他摇摇头:“谢我做什么,终归还是要看小言的意思。”

看着叶谨言脸上忽然滞住的表情,他问:“你不会还没问过小言的意思吧?”

“我……”叶谨言欲言又止。

叶明善“啧”了一声:“你同我说了这么多,原来还未曾问过小言?”

叶谨言说:“总归要先争得父亲的同意才行。小言年纪还小,不急。”

“也是。”叶明善笑了一声,“只是这样一来,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孙女……”

“父亲,”叶谨言打断了他的话,“小言很可能不能有孕。”

叶明善的表情僵住了。

……

叶清言最近感觉很奇怪。

父亲明明应当忙得脚不沾地,可每日却总要来她这里坐上一个时辰,经常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眼下又是如此。

叶清言决定直接问他。

“父亲可是有什么话想说?”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倒也没什么……”叶明善讪讪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草编的蚂蚱,“小言看看,喜欢吗?”

叶清言接了过去,那蚂蚱看着栩栩如生。

“喜欢。”她说。

叶明善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我以后再给你编。我还会编别的,蝴蝶,小鸟,什么都会。你喜欢什么?”

“那我想要小猫。”叶清言说。

叶明善喟叹了一声,摸摸她的头。

还是女儿贴心啊!

当初他也给谨言编过,问谨言喜欢什么,他就只会说,父亲编的他都喜欢。

这样的话,一听就是随口说来应付他的,因为就连那个蚂蚱,他也再没见谨言拿出来过。

“等会儿我就给你编只小猫。”叶明善说。

“父亲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叶清言问道。

“没有!”叶明善矢口否认,“没有,一切都好得很,我就是……就是想来看看你。”

但叶清言已经猜到了:“是因为我的身子吧?”

早在刚醒过来的时候,她便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我落入水中许久,如今身体勉强能养好,以后怕是也不能生育了——父亲可是想同我说这个?”

叶明善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他一个男人,与女儿说这些,委实有些不妥,可有些话,若是一直不说,到了最后,伤心的还是小言。

“你别担心,”他干巴巴地说,“那太医医术不行。你先将身体养好,等过阵子,让谨言把隋康带进宫来给你瞧瞧。”

见叶清言乖顺地应了,他的心里反而更不好受,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叶清言想了想,叫了宫女进来。

“父亲之前见了什么人,都说了些什么?”她问。

宫女知道的不多:“这些日子将军见了许多朝廷命官,说了什么奴婢也不清楚。不过之前有一回,将军似乎动了怒,将御书房的香炉都打翻了。”

叶清言一挑眉:“那次父亲见的是谁?”

“是小叶将军,”宫女说,“奴婢隐约听着,似乎在说小叶将军的亲事。”

听罢,叶清言摆摆手,让她先下去了。

她大约明白为什么叶明善的表现这样奇怪了。

应当是有人提起了叶谨言的亲事,那亲事似乎不大合叶谨言的意。而叶明善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自己的亲事,再想到她不能生育,心中难免担心。

叶清言对此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

前世她曾怀胎八月,早期的孕吐,后期的腰痛,还有最后生产时撕心裂肺的疼,都让她记忆犹新。

而生出来的孩子,李元朗告诉她是个死婴,她甚至没能看上一眼。

人都说母亲会无条件地爱自己的孩子,可她生下那孩子的时候,叶家所有人都惨死在李元朗手中。一想到那孩子的父亲是杀了她所有亲人的凶手,对他的离世,她所有的情绪就只剩下了木然。

那整段记忆都笼着一层悲凉,让她对怀孕生产这件事下意识地回避。

所以在得知自己很可能不能生育的时候,她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但为人父母,总是希望子女过得平安顺遂。她不能生育,以后嫁了人就会被欺负,所以她能理解叶明善的担忧。

她想,兴许她应当告诉父亲,自己以后不会嫁人。

……

“阿姐,就是这样。”叶明善说,“就在谨言同我说想要娶小言之前,我还想着,不能生育又不是什么大事,小言自己过得高兴便好。可等谨言说了之后,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找个更厉害的郎中治好小言。”

他耷拉着肩膀,有些无措:“阿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偏心了?”

叶长歌递给他一杯茶:“人总是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问题的。你当小言是女儿,自然是以她为主,觉得能不能生育都无妨,你当她是儿媳,自然又希望能够多子多福。”

“但是!”她用力戳着叶明善的额头,“这关你什么事?人家小言不介意,谨言不介意,你一个老头子,想那么多也不嫌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