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珩握在她双肩的手,不由收紧,“你的毒刚解,身子还虚弱。”
桑九黎:“……”
她上阵连战三日都顶得住,这不过就是解个毒而已,至于吗?
桑九黎垂首看了眼自己身上衣襟半敞,春色若隐若现,都折腾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忍?
她瞪着秋水般湿漉漉的眸子,“你是不是想要我……”
穆君珩的视线随着桑九黎落到她胸前,再对上那双潋滟水眸时,脑海中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瞬间断裂。
“该死……”穆君珩一把扯住她的腰带,扬起。
衣裳尽敞,粉唇水润娇躯软糯,刚想细细品尝,屋外,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退下!”穆君珩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门外无忧脚下急停,险些给自己绊倒。
主子的声音听起来,好恐怖,从未见主子这般生气。
他今日应该,没做错什么事吧?
想起来此的目的,只好在屋外扬声禀报:“启禀主子,鱼儿上钩了。”
“嗯?”桑九黎不明所以,满含春意的眉眼间,透着淡淡的不悦,“什么鱼儿?抓起来炖了。”
炖,炖了?
这两位祖宗,今日是怎么了?
无忧挠了挠耳脑屏息凝视,希望主子能给句他听得懂的话。
穆君珩几次深呼吸后,才平稳了气息:“知道了,按原定部署行事。”
“是。”无忧神色怪异,转身出去。
廊下,元安双手抱胸倚着梁柱,一脸幸灾乐祸。
无忧瞪了他一眼。
“瞪什么瞪?”元安斜睨着他,“咱家方才都提醒过你,最好别进去,你偏不听。”
无忧十分无奈,是他想进去吗?
主子设了局,这局面变动,他怎能不禀报?
他扫了屋内一眼,靠近元安:“桑将军醒了应是好事才对,可里头两位好像都不太高兴,你可知为何?”
元安嫌弃地冲他摆了摆手:“主子的事,你还是少打听为妙。”
桑九黎醒来那会儿,莫非走了,元安可是瞧见了。
主子那可是抱着桑将军进屋的,谁没眼力,敢这个时候往二位跟前凑。
元安瞥了眼吃瘪的无忧,“你不去办事儿?”
无忧抱着剑立在门庭,“在这儿办。”
元安离了梁柱,转身一脸疑惑:“在这儿?办何事?”
无忧愠怒应声:“捉鱼,炖汤。”
“炖汤?这儿哪有鱼?”元安话音刚落,无数道黑影闯进玉霄阁。
“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元安一溜烟躲没了影。
内屋里。
穆君珩为桑九黎整理好衣襟,又将她的腰带系好,见桑九黎还嘟囔着小嘴,便笑了,他附耳低声,“看来今日,是吃不到肉了。”
桑九黎知道他在笑话自己,却难掩心中好奇,“无忧说的鱼儿上钩,是何意?”
穆君珩握着桑九黎的手,为她解惑:“给你下药的是宸妃,穆云逸暗中命人,将迷药换成了噬情散,目的就是想让本王成为真正的病秧子。”
桑九黎蹙眉:“他就这么笃定,你能将我救回来?”
若是她真的失身于叶星辰,那穆君珩必会震怒,等待穆云逸的势必将是穆君珩疯狂的报复。
“你被叶星辰带走后不久,他便暗中给暗卫透露了叶星辰的行踪。”穆君珩当时着急寻人,听姜蓉月说起南郊酒肆时,暗卫正好禀报,南城外出现疑似叶星辰的身影,他便直接带人出城。
后来细想,南城外的消息,应该是穆云逸故意让人抛给他的线索。
只是,他小看了阿黎的定力,更是低估了白老的医术。
“所以,你是给他制造一个假象,让他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桑九黎表示不满,“我这什么便宜也占到,还要担个吃肉的名声?”
穆君珩闻言一愣,抿唇笑道,“你放心,外人并不知晓你出了事,不过,前日宫里遣人召见,本王称病拒了。”
桑九黎神情微顿:“穆云逸可比皇帝精明,会这么容易上钩?”
穆君珩淡笑,“本王方才命人,将王府内的暗卫全都撤了。”
桑九黎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这是……把陷阱,摆在明面上玩啊。”
穆君珩曲指,在桑九黎的鼻尖上轻轻一刮,满眼宠溺:“看出来了?”
桑九黎眼底光芒暗涌:“若是常人,或许会认为,你非但无恙,还设计了一场假的空城计,准备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可若对手换作穆云逸,就另说了,越是心思深沉之人,往往越容易思虑过甚,穆云逸势必会觉得,以你的谋略,不可能会想出这么拙劣的计策,甚至……”顿了顿。
桑九黎又道:“他会笃定你病重不起,怕他会趁机对珩王府出手,才会如此虚张声势,在他看来,王府正在唱的,是一出真正的空城计,为的……就是让他不敢轻易踏入珩王府。”
穆云逸以为珩王府纵有再多是暗卫,只要没了珩王支撑,便如一盘散沙,成不了什么气候。
却不知,穆君珩是三生阁阁主,王府的暗卫都是三生阁内训练有素的高手。
即便珩王重伤,珩王府也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穆君珩挑眉,笑容带着些许玩味:“阿黎,果然聪慧。”
“呵……”桑九黎嘴角抽了抽,“我谢谢您啊。”
她前世究竟是哪来的自信,居然会认为,珩王在朝政上与她来往过招,难分胜负的?
这人耍起阴招来,那穆云逸上赶着都追不上。
还好他前世,并未真正与自己为敌。
说话间,院外传来一阵骚动。
穆君珩笑容退去,淡眸寒光微闪,“鱼儿进网了。”
“去瞧瞧?”桑九黎心里暗搓搓兴奋,许久没打架,正手痒着。
穆君珩弯唇:“只准瞧着,不准动手。”
桑九黎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为何?”
穆君珩温声:“你调动内力试试。”
桑九黎颔首照做,可内力还未聚集丹田,便觉五脏巨疼,胸口闷堵不顺,废了好大劲才咳了出来。
穆君珩忙为她顺背,“白老说你腑内具损,需要调养一阵,短时间内,不可动武。”
只是,看这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