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顺转过身,眼神如鹰般锐利而严肃,直直地盯着王乘风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傻儿子,你平日里少琢磨那些男娼女盗的事儿,多花点心思在修行上。
你知道吗,我要是能夺取那老婆子的道心,就有机会成为仙级强者!
你好好想想,一个是有可能成为仙级强者,一个是这十几车的乌血丹,哪个更有价值?”
王乘风听完,整个人仿佛被重锤击中,脸上原本的不以为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与懊悔,嘴巴微张,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乘风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喃喃低语:“成仙?那可是能在灵霄圣境翻云覆雨、称霸一方的无上存在啊……”
刁德顺心急如焚,哪还有耐心给儿子答疑解惑。
只见他大手用力一挥,厉声吼道:“别傻站着了!所有人听令,为防万一,都跟我去追那辆破旧马车!动作麻利点,别误了大事!”
而彭忠驾着破旧的马车在路上晃晃悠悠,青云方才悠悠转醒,脑袋还昏昏沉沉,太阳穴突突直跳。
青云一睁眼,满脸不满,扯着嗓子冲彭忠埋怨:“彭哥,你咋还不赶紧变回神级强者?抓紧去鬼街镇通知府主,让他支援乌托镇啊!再晚点,黄花菜都凉了!”
青云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坐起身,却因腿上的伤痛又跌回原位,疼得龇牙咧嘴。
彭忠刚要张嘴解释,不经意间抬眼,透过那满是裂痕、斑驳不堪的马车窗户,感受到匪首刁德顺正飞速袭来!
彭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失声喊道:“糟了!这次咱们怕是真暴露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那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绝望。
永恒也跟着紧张起来,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死结,焦急地说道:“难道是咱们哪儿出了岔子?没伪装好?”
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安,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彭忠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不清楚,但这帮家伙来者不善。永恒,做好战斗准备,生死一线,半点都容不得疏忽!”。
青云一听这话,更急了,急得在马车内直跺脚,疼得倒吸凉气:“你们俩到底在说啥呢?能不能把话讲明白啊!”
话音刚落,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匪首刁德顺那熟悉又让他胆寒的气息,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青云忙转向彭忠,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抖:“彭哥,刁德顺不是去攻打乌托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到底咋回事啊!”
永恒本来就心急如焚,被青云这一愚蠢的追问搅得心烦意乱,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闭嘴!再啰嗦,信不信我再把你打晕!”她的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在狭小的马车里回荡。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快要爆炸的时候,刁德顺那雄浑粗犷的声音,好似滚滚闷雷,在天地间轰然炸响:“余忠老兄弟,停下吧!”
刁德顺的声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霸道,震得人耳鼓生疼,马车里的几人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彭忠心里像有只小鹿疯狂乱撞,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可面上依旧强装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沉稳地迈出马车。
他抬眼望向刁德顺,目光如锋利的刀刃,声音里裹挟着愤怒与威慑,高声质问道:“你这天杀的土匪,之前把我儿子的腿都给废了!如今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就不怕余胜的怒火,不怕遭到报复吗?哼!”
彭忠挺直脊梁,试图用气势震慑住对方,可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刁德顺却满不在乎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划破长空,透着十足的张狂:“哈哈,别装了,青鹏小兄弟!别再演这出戏了,别以为只有你自己会隐匿灵息之法?
让你身边那个能引发天地共鸣的老婆子从马车里出来吧。
老子只要她,只要她一人。至于那些乌血乌的去向,你也要告诉我…
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那老婆子乖乖束手就擒,我绝对不会动你们兄弟俩一根寒毛,说到做到!”
说罢,刁德顺双手抱胸,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神情,身后一众土匪也跟着蠢蠢欲动,眼神贪婪又凶狠,紧紧盯着那辆破旧的马车,仿佛里头藏着稀世珍宝。
恰在这时,王勇和他父亲王乘风,带着余下的土匪气喘吁吁地赶到。
一时间,马蹄嘶鸣,尘土漫天飞扬,呛得人直咳嗽。
彭忠心头一沉,震惊地看向刁德顺,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他微微侧头,压低声音,急促地对着永恒说道:“永恒,这下糟了,咱们真的暴露了!”
彭忠的声音里满是懊恼与焦急,可又透着几分无力感,肩膀也微微下垂,像是被千斤重担压垮。
永恒也明白此刻局势已无法挽回,索性不再伪装。
她动作干脆利落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头乌黑长发肆意散开,像黑色的绸缎在风中飞舞。
身上的素衣随着动作轻轻飘动,宛如下凡的仙子。
她神色坦然,没有丝毫畏惧,扯着嗓子,声音洪亮又坚定地冲刁德顺喊道:“对,没错!天地共鸣就是我引来的!你把老娘叫出来,究竟想干什么?”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喊出的瞬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震颤了一下,连刁德顺都被她这股子气势震得微微一愣。
而她身后,彭忠满脸忧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暗暗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目光警惕地在一众土匪间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