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地面比地上的更加湿冷,许在贴着地面的衣服全部湿透,刺骨的寒意渗入肌理。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做错了,让她得到这样的人生。
还是生为女人这就是原罪。
深深望着天花板,满眼都是风雨飘摇中的自己,而后魔鬼的阴影渐渐漫过她脸。
就在这时,“啪”一声,突然跳闸。
灯火熄灭,一切陷入黑暗。
在刘政屿愣怔的一瞬,许在被人用手拽了一把。
感觉到异样的刘政屿动作迅速地拉了下即将逃走女孩的腿。
“砰”一声,许在的额头重重撞在墙上,温热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
听见声响的刘政屿竟还埋怨起她来:“姐姐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离开我?”
并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摸索。
很轻易他的手就摸到一只纤细的脚踝,在她再次逃跑前,用力扣住,狠狠拖了回来。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力量比声音更重。
女孩没有能发出任何声响。
许在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虽然看不见,但地狱恶魔的喘息声充斥在整个空间。
是她救了她。
但也只是拖延了一两分钟。
刘政屿怎么会分辨不出身下人是谁,很快许在耳边传来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和暴喝声。
“贱人!你以为你可以取代的了她吗?”
话音落下,随后出现长长沉闷的拖拽声。
又是“啪”一声,光亮重回视线。
许在眯着眼睛去适应,狭长的眼缝中看见刘政屿如鬼魅的眼,和女孩被倒提着头发的头。
在她面前,他揪着女孩的头发一下下撞击地面,发出骇人的“砰砰”声。
他要逼她屈服。
许在怎么会忍心让救自己的人,替自己受过。
“放了她,政屿,我求你了,别再杀人了。”
他伸出手用拇指刮过她额头上像绽开出花朵的伤口,再用力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塞进她张开的嘴里。
在刘政屿的眼里,鲜血与爱人更相配。
“那姐姐,我也求你把孩子打了行不行?”
浓重的血腥味由他的指尖到她的舌尖,直至充满她整个口腔,令她作呕。
许在压抑着喉头的痉挛,眼睛被逼的泛红,失声问他:“政屿,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同样是人命让她怎么做抉择?
那是她的孩子呀!
少年并不急于回答她再三提出的问题,而是左右歪着头看她,自言自语:“姐姐为什么不肯听话,不乖呢?”
若不是他此刻双眸猩红,眉宇阴狠,光这个小动作,许在以为他还是原来那个“可可爱爱”的小男孩。
像是猛地想到什么,刘政屿用力揪起手里女孩后脑勺上的头发。
女孩的头连带着颈部与胸口90°反折。
满脸鲜血淤青都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姐姐要像她们一样听话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
许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听他疯癫阴鸷的语气,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到底迫害过多少女孩子!
说干就干,刘政屿甩开手里女孩的头。
女孩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接着他又将躺在地上的许在抱起,走向防空洞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虽说影视片里经常有,但许在还是第一次见。
她现在非常肯定自己正被困在刘家老宅的地下室内。
刘家老宅原属于民国时期一位大军阀的办公场所和府邸。
特殊时期,对付敌方会用上些毁灭人性的手段。
刘政屿将她抱到一张带着铁链的椅子面前,放下。
许在低头看去。
有些年头的木椅上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浸透,原本的原木色上全是斑驳的痕迹,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想到一些恐怖的画面,恐惧的本能让许在将自己的身体团缩起来,白着嘴唇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
刘政屿低低嗤笑,重复着她的话,弯腰俯身双手撑在扶靠上,正好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昏暗的光线下,他薄唇微动,嗓音带着几分正经像是在给她普及知识。
“姐姐听说过欧洲的同志皮革文化吗?”
见她一脸茫然,刘政屿俯首贴在她的耳畔,幽幽吐出一个英文单词。
“SmILE.”
*
从案发现场出来,虽然不够厚道,但夏驰管不了那么多,压抑的情绪顺着长舒的一口气泄了出来。
“吓死我了,她和在在长的也太像了,刚看见手机图片的时候,我还以为死的是在……”
还差一个字,他周遭的空气却因为男人越来越低的气压,瞬间凝结。
夏驰也意识到自己说了浑话,手心用力抽打了下自己的嘴。
而有件事他想不明白:“陆斯衡,你和在在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怎么也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