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曼宁,我父亲是尚书令叶大人。
从小,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就极为深厚,在这个世道下,家中没有儿子的出生便是不孝的情况下,母亲只生了我与妹妹二人,父亲却也顶住了那些压力,不纳妾,也不是必要生儿子,他总说,我与妹妹二人是他手心的珍宝。
小时候,我总与二皇子的随身侍从姜善斗嘴,可渐渐长大后,姜善不再与我斗嘴,看向我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他总是在为二皇子暗中做一些事情,却也能抽出时间来给我带些新鲜的玩意儿,有时是我喜欢的糕点,有时是女子们喜欢的首饰和胭脂水粉。
“你干嘛总是送我东西?”有一次,我好奇地问他,姜善却是红了脸,抓着头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说什么,二皇子却是嬉笑着从背后走出来,对我说:“你真是看不出来吗?姜善心悦你!”
这话一出,我的脸比姜善更红,我匆匆跑回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那么厉害。
可后来,父亲不允许我与二皇子他们走的那样近了,说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悄然站队,二皇子也被卷入夺嫡之争,我们家不想站队,便只能以这种方式保持中立。
可我与姜善日益增长的情谊让我忍不住想要见他,姜善也是如此。
姜善多次来我家提出想见我,可父亲总是将我锁在房中,不让我再见他,我有些茶不思饭不想了。
妹妹叶曼瑾看出我的心思,有些不解道:“姐姐,那个姜善真的有那么好?看你的魂都要飞出去了!”
我垂下头,眼里满是希冀:“嗯。他很好。”妹妹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充满疑惑:“可小时候,你们不也老是斗嘴吗?你还说,最讨厌他了!”
我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些时光,只觉得那时候幼稚又单纯,笑得愈发温柔。
不久后,圣上驾崩,二皇子在朝堂中声望很高,便也是顺理成章地即位,姜善则被他封为了从三品忠武大将军。
此时我也已经及笄,父亲已经开始为我寻找一门好亲事。
姜善得知此事心急如焚,他不想自己喜爱的女子嫁给他人,忙向皇上表明心迹,求皇上赐婚。
皇上念及往日情谊,决定出面成全这桩美事。
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召我父亲入宫面圣。
父亲虽忧心忡忡但君命难违,进宫后,皇上亲自提及婚事,父亲虽然不满,却也难违抗君命,消息传出,众人皆惊,毕竟在上一任皇帝还在时,是不允许文武官互相通婚的,而这一规矩,被新上任的皇上打破。
父亲无奈也只得接受,姜善满心欢喜筹备婚礼,送来无数珍贵聘礼。
大婚之日,京州热闹非凡,姜善骑着高头大马迎娶我,我身着喜服,凤冠霞帔,红盖头盖住了我绯红的脸,却盖不住我激动的心。
我们总算拜堂成亲,修成正果,从此相伴一生。
姜善的父母早亡,偌大的府邸只有他与一众伺候的下人。
我嫁过来以后,替他保持家事,父母见事已成定局,只能叹气接受,特别是父亲,我回门那一日,父亲将姜善拉进书房,聊了许久,出来时,姜善的面上一改往日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回去的路上,我问姜善,我父亲同他说了什么,他只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岳父大人让我好好照顾你,不可亏待你,不允许我纳妾,一辈子只能有你一人。”
听到纳妾,我的心不免有些涟漪,试探性地抬头问他:“那……许多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会吗?”话说出口,我有些后悔,怕他看出我有些不安,我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善妒……”
“我知道,即使岳父大人不提,我也不会纳妾,此生只有曼宁一人,我不需要纳妾,有你一人我便满足。”他像是看穿了我的不安,打断我的话,将我搂在怀里,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我原本起了涟漪的心平静下来。
婚后的日子过得平淡且幸福,姜善每日忙于军中事务,但只要一回府,眼中便只有我一人,我也精心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偶尔作画写诗,生活惬意自在。
一日,宫中传来消息,皇上欲派姜善出征边疆平乱,我心中担忧不已,姜善却安慰我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出征那日,我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去的军队,直到看不见身影才肯离去。
姜善不在的日子里,我日夜思念,常常对着他的衣物发呆,好在姜善每隔几日都会派人送家书回来,告知平安并倾诉思念之情。
数月之后,边疆传来捷报,姜善即将凯旋归来,我欣喜若狂,早早就在城中等候。
当看到满身征尘却依然英姿飒爽的姜善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夫君,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回到家里,我坐在他的身侧,满脸羞红地对他说,他自然地拉过我的手,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什么好消息?”
“你要当父亲了!”
我的声音轻柔,落在姜善的耳里却是如雷般,他拉着我的手顿时一紧,似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我要当父亲了?”随后,喜悦在他脸上放大,他激动地将我抱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我轻轻地捶着他让他把我放下来,他像又变回了那个从前的毛头小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了下来:“对不起,是我草率了,以后我得多加小心才是,免得伤到了这个小家伙。”
他抚着我还平坦的小腹,眼里满是温柔。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姜善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军中事务能推则推,只盼能多陪我片刻。
终于,在一个冬日的上午,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婴。
姜善抱着孩子,眼眶湿润,他轻声说道:“神气卓然异,精彩超众群,这孩子便叫卓然吧!”此后,我们继续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岁月静好。
不久后,我又生下一个女儿,姜善也因为经常征战沙场,脸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疤,官位也升到了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一时间风光无限,纵然有人看到他脸上的那道疤害怕,可我从不觉得这伤疤可怖,这是他保家卫国的象征。
“夫人,嫁给我,你可觉得受苦了?”夜里,他轻声地问我,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嫁给你,我心甘情愿,我的夫君在我心里的形象,高大伟岸。”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