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汐冷声道:“要么你自己刮花脸,要么滚出慕府,你自己选。”
“我若都不选呢?”叶意欢抬了抬眼皮。
兰汐眼神一寒,将短刃递给身旁婢女:“划烂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痴心妄想。”
其实,兰汐刚刚是想自己动手的,但她又有些害怕,便将短刃递给了婢女。
婢女接过短刃,也是害怕,她哪里干过这事儿。
她的手微微颤抖,刀剑逼近瞬间,就听叶意欢的声音响起。
“郡主,如果你想让侯爷觉得你恶毒,大可动手。”
兰汐瞪着叶意欢:“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叶意欢对着兰汐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兰汐大怒:“你目无尊卑,不懂规矩,本郡主教训你有何不可?”
“郡主说的是,意欢,还不给郡主赔罪。”慕长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兰汐看到慕长萧,脸上露出些许慌张,但听到慕长萧的话,又换上了娇媚笑容。
叶意欢抬头看向慕长萧,眼里满是不解:“长萧哥哥,你为什么让我赔罪,明明是郡主...”
“意欢,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争辩了。”慕长萧打断叶意欢的话,然后转头看向兰汐。
“郡主,我义妹不懂规矩,还请看在本侯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兰汐轻轻一笑:“既然是侯爷开口,本郡主自然会给这个面子,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她挥了挥手,示意婢女退下。
叶意欢见慕长萧不分青红皂白地说她不懂规矩,又气又委屈,直接转身跑了出去。
兰汐撇了撇嘴:“慕侯爷,你这个乡下来的义妹,可真是没规矩的很呢。”
“是啊,乡野女子,难免粗鲁,郡主自是不必和她计较。”慕长萧语气温和,“郡主,今日来府上是有什么事吗?”
兰汐眼神微动,浅笑嫣然:“素闻慕侯爷精通兵法,我前几日看兵书有几处不明,今日特来请教,还望侯爷不吝赐教。”
“郡主喜欢看兵书?”慕长萧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兰汐轻轻点头:“是啊,女儿家也当胸怀天下,怎么只能爱胭脂水粉呢。”
“郡主倒是让本侯刮目相看,那郡主有何疑惑,不妨说来听听。”慕长萧落座道。
兰汐柔声说:“《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我不是很明白,为何用兵要讲究诡诈呢?”
慕长萧耐心解释:“诡诈并非欺诈,而是灵活多变,让敌人无法预测你的下一步行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制胜。”
“原来如此,受教了。”兰汐继续道,“那‘凡战者,以正合为本,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又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行军打仗,既要会与敌军正面交锋,又要会用奇兵,及时变化战术,敌人就无法摸透你的作战规律。”
慕长萧顿了顿:“兵法之妙,在于变化莫测,合理运用奇正之术,就能在战场上占据主动,即便兵少也能胜多。”
兰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不大能听懂,不过心里对慕长萧愈发地倾慕了。
她还欲再问,万兴来报,说是慕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让慕长萧赶紧过去瞧瞧。
“郡主,家母身体不适,改日再与郡主探讨兵法如何?”
兰汐心里虽有不舍,但听到慕长萧说还能再见,便起身道:“既是如此,那本郡主改日再来向侯爷请教。”
回去路上,兰汐觉得她今日可有魅力了,以前慕长萧都是无视她的,今儿竟能坐在她身边谈兵论道。
想到慕长萧那张丰神俊朗、英气逼人的脸,兰汐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宋棠“死”的好,真是太好了!
刚回到恒亲王府,沙管家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郡主,王爷叫您一回来就去他那儿。”
兰汐心里犯嘀咕,她这段时间很安分,没出什么事啊。
走到门口,她看到恒亲王正和人有说有笑。
定睛看过去,那人竟是赵家的嫡次子,赵铭轩。
这边,万兴满脸忧色地对慕长萧道:“侯爷,您真的不过去一趟吗?叶姑娘哭了好一会儿了。”
慕长萧眉头微皱,他无心去哄叶意欢。
棠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虽不是叶意欢下的药。
但要不是叶意欢求着棠儿喝,以棠儿防备孙氏的心思,根本不会喝。
想到此,慕长萧的眸色沉了几分。
“今日去叫叶意欢见郡主的丫鬟在哪儿?”
“已经被绑起来了。”
“断腿,发卖。传令府中所有仆人,今后若再有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奴仆的,直接打死作罢。“
“是。”
慕长萧站起身往书房方向走。
门外角落,一个鬼祟的身影正悄然跟在慕长萧身后。
慕长萧当然知道那身影是谁,都跟了半年多了。
他走到书房门口,推门而入,但这次他没有立即关门,并且故意背过身去拿书架上的书。
那人果不其然,无声地闪了进来,躲在了另一边的书架后头。
半年多了,她一点线索都没拿到。
不过她倒是发现慕长萧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
只是她不知道密室的机关在哪里。
“嘎吱...”墙壁处传来一阵闷响,隐藏于暗壁的密室石门缓缓挪动。
眼见慕长萧的身影没入密室,她赶紧去看慕长萧刚刚动的哪一本书。
她要将那本书记下来,找个夜里偷偷潜进来。
那是一本封面泛黄的兵书,书的底下有一个可以转动的机关。
她默默记下这本书的位置,然后迅速退出了书房,自以为无人察觉。
——
林家。
玉燕、星月、紫烟回来了。
她们按着宋棠的吩咐将彩蝶和紫霜,从慕府带了出来。
不过紫霜是被绑过来的。
“姑娘。”彩蝶见到宋棠哭得泪流满面,她之前真以为她们姑娘死了。
宋棠轻轻拍着彩蝶的背:“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彩蝶抹着泪:“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不是被黑衣人抓走了吗?怎么来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