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放心,我知道。”苗水于是跃身而去,几个闪动,便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张飞狐却回过头对神算子道:“先生,依你看这屋子里到底会是些什么呢?”
神算子想了想,道:“这屋子看起来很一般,但里面却又古怪得很,就像宗祠里那地道出口所在的屋子一样,如果我们不是知道它的秘密,就一定想不到那会是天华帮的据点……所以,老朽想,这屋子与那屋子有些相似……也许会是……”神算子正待再说下去,却见得张飞狐已在微微地摇着头,于是便又改口道:“不过,这里又有与那里不同的地方,这里全是住着人家的,要是天华帮在这里设个据点,倒是很容易暴露了。”
“嗯。”张飞狐点了点头,道:“先生分析得不差,这里不会是天华帮的狗窝,虽然这里很偏僻它也很古怪。而且,从宗祠到这里有很长的路,而有一段路是热闹的大街,又有一段路是小巷小弄,车辆过不了来,且这里虽在城墙根,却又离西门很远,选择这样的地方作据点,虽然可以隐藏得很好,可却没什么用途。还有,先生也曾说过,里面那女人见得那么多人进去,便吓得要死,但当听到是我们张家以及县衙的人后,反而镇定不怕了。这倒也奇怪,但可肯定这不会是天华帮的人了……”
“三爷。”却是苗水回来了。
“哦,是苗兄,可有什么发现?”张飞狐笑问道。
“没有。”苗水摇头道:“我已经在那屋子周围大大小小转了三圈了,可是什么也没发现,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本来还想潜到那屋子顶去的,但记得三爷的吩咐,就没有上去,也就回来了。”
“苗兄辛苦了。”
神算子也朝苗水道:“苗兄可真真是了不得啊,这么眨眼的工夫就围着那屋子转上三圈了,要是换着老朽,只怕还未过得去那里呢,苗兄可真厉害,厉害!”
苗水听得,顿高挺起胸腰来,人也好像一下子长高了一截般,道:“不是我苗水夸口,要是论赛跑,就是连一般的马我也不会输它的!”
张飞狐笑了笑,道:“苗兄的轻功谁没见识过没听闻过呢?哪个敢怀疑苗兄的本事?好了,现在我们就回去好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等着瞧一出好戏。”
苗水道:“三爷,这就回去了么?等我再上到那屋顶上看看……”
“不……”张飞狐忽然顿住不说了,反而定定地看着那屋子!
因为在那屋子外,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在门口停了停,似乎是要看看四下有什么动静,但很快就闪身进去了。
“他?是他……”张飞狐似觉得失口,忙又转过头朝群人问道:“他是谁?”
群人摇了摇头。苗水却道:“三爷,我过去瞧瞧。”
张飞狐忙一把拉住苗水,笑道:“不用了,没什么好瞧的。”
“为什么?”苗水问道:“说不定就是天华帮的兔崽子呢?偷偷摸摸的,定不会是干什么好事。”
“不。”张飞狐笑得更甜了,仿佛嘴里含着一大块糖一样,道:“正是好事呢,你这一去,倒是坏了他的好事了。”
“好事?什么好事?”苗水抓着头,可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张飞狐的意思,见张飞狐又不敢明白的告诉他,于是便又跟到神算子旁边,道:“先生知道吗?”
神算子捋着下巴稀疏的几根胡须微笑道:“三更半夜的,娘们会汉子,不是好事是什么呢?苗兄……明白了么?”
“哦。”苗水似乎明白了些,却仍团团地摸着头脑,问道:“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先生怎么知道是娘们会汉子呢?”
“刚才那个不是汉子吗?而那屋子里就只有两个娘们,自然就是娘们会汉子了。要不这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不怕鬼还怕蛇呢。”
“哦。我明白了。”苗水恍然大悟,却转而朝古镖王霸道:“古兄王兄,你们明白了么?是三更半夜娘们偷汉子!”
张飞狐已经往回走了,此时却回过头来朝群人道:“别人家的事我们就别多管了,还是赶快回去睡个好觉,明天还有要事劳烦大家的呢。”
于是群人便跟随着张飞狐摸着夜往回走,但那苗水却像有着什么心事一样,竟慢慢地离开人群拉落到后面去了,再走一会,竟然不见了踪影。
古镖历来与苗水要好,于是便要回头去找,却被张飞狐拉住了,道:“苗兄是有事干去的,古兄只管放心就是了,不会出事的。”
“他有什么事?”古镖道:“三爷有事吩咐他么?”
“不,是他自己的事。”
“什么事呢?”
“到刚才那屋子去。”
“干什么?不是……”
“他要看看神算子先生说的对不对。”
“哦……”
现在,苗水果然是已经回到那屋子旁了。
因为他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今晚这面子丢得太大了,心里也就非常的不舒服。
他竟然怎么也猜不到那是娘们会汉子的事,而还要问个不停才糊里糊涂的似乎有些明白。而那神算子,却只呆呆地站在那儿,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所以他就不服气!
于是他就转身回来了。他要去看个清楚:如果真是娘们会汉子,那他就有更多夸耀的话可说了——因为这是他亲眼见到的,而神算子只是猜测而已!如果不是娘们会汉子,那他就可狠狠地臭上神算子一回,好让他以后不敢再在他跟前卖弄显耀!
现在,苗水已经悄悄地潜摸到了房下,便听得里面有人正在说着话。于是便将眼晴贴到门上,借着小小的门缝往内窥看。里面点着灯,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足可让他将里面看个清楚。屋子里坐着二个人,但因角度不合,都见不着面目,不过,从衣着上分辨,却是一男一女:男的衣服暗旧略有缝补,而女的则是个农家妇女的装束。
“什么?张家的打手与县衙的人到这里来搜查了?他们倒查到我的头上来了,可真……”那声音沧桑而深沉,应是那男的,好一会,那声音又响起了:“他们可找到了什么?看到她了么?”
“没有。”声音清脆得有些尖利,应是那女的在说话:“好在我及时把她收藏好了,要是给那些打手看到了,一定认得是她,告知了张二爷,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