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辖区派出所之所以没发现,我们怀疑是因为死者吞服的氰化物外面有类似糯米纸或胶囊的物体包裹,所以才会在人证口中出现类似延时死亡的证词。”
“半个月前村民陶慧香死于交通事故,其所开电瓶车在开岔路口发生意外停车事故,最终被侧方车道大货车卷入轮下,合理怀疑那时就是所谓‘延迟’后的毒发时刻,但前有交通事故的先入为主,后又因为这边小廖法医经验……嗯?崔法医回来了?”
甘二那边有事,徐舒按掉耳机,从麦堆后转身出去,听得太入迷,刚一掉头就差点撞到身后的人影。
“J呃——?!”徐舒支支吾吾,“这位美女你好?……淦!你听到了,江蓠?”
江蓠见证了她一瞬间变化的脸色。
仔仔细细在她脸上打量一圈,恰到好处地慢悠悠来了一句:“哦,徐小姐,真巧。”
“别装。”
徐舒已经反应过来,江蓠如果在这里,那她肯定听得到自己耳机里的声音,装不认识没用。
“……”江蓠摊了摊手,“我也不想的,虽然你脸变了声音也变了,但甘二在耳机里叫了你名字,我这不受控制的耳朵听到了,只好出来和你打声招呼,省得你们把我当间谍给抓了。”
“你知道的,身为一个普通华国公民,好不容易出来旅个游,我也挺不想认出你们的。”
徐舒干笑了两下,心想那你躲我身后干嘛,就见不远处伍金和吴力刚往这边走。
江蓠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眉梢微挑,顺着吴力刚一瘸一拐的姿势往上移,目光落在对方缺了颗门牙的嘴上。
……出来打声招呼,亲眼看看吴力刚的告状。
这是江蓠和徐舒撞面的主要原因。
吴力刚果然不负她重望,愤怒的嚎叫一路不停,刚看到他惨状的徐舒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耳朵,不确定道:“你说,江蓠打你?”
“……为什么?”徐舒怔怔问。
不是“她为什么打你”,而是“你为什么这么说”,表情明晃晃的不信两个大字挂在脸上,吴力刚一眼就辨得出来!
……更气了。
他快走几步,脾气在此控制不住的当头,走过去,转——这一晃眼,看到了徐舒身后的江蓠。
吴力刚嘴动了动。
脚步滞在原地。
“?”他压低声音、但尖锐:“你还敢出现?!”
声音中满是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眼中一直含着笑的伍金将探究的视线放在江蓠身上,她其实没从吴力刚脸上看出说谎痕迹,任务中出现的意外,他们肯定要弄清楚。
只是没想到江蓠正好自己出现了。
江蓠的表情比起吴力刚可放松太多了,伍金看向她,江蓠无辜眨眼:“他打我。”
伍金也没在江蓠脸上看到说谎痕迹。
很好,是互殴。
吴力刚打输了。
伍金看回来的眼神让吴力刚脸皮不自觉抽搐一瞬,但对方又什么话都没说,吴力刚大部分注意力落在江蓠头上,有口难开。
很快,他避开江蓠视线。
其实被揍完,回过味来,言语落头上不痛不痒,皮肉苦也总会迟早忘记怎么痛的,但他怕极了江蓠突然暴起的样子。
未知最可怕。
他不知道对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看不透的疯子,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又打他又骂他,吴力刚决定把仇恨放在心里,回去好好把剩下几年牢坐好,出来后背地里天天扎江蓠小人!
江蓠一开口,吴力刚反而沉默了,剩下两人也不是不知趣的,再多疑惑先放一边,把手头上的事情收尾。
几个人心里各有成算,又正好到了礼堂门口,干脆一起进去。
礼堂的战局已经告一段落。
异事局的伪装没有落下,还是投资商老板,几人来前通知了辖区警察,被村长礼貌请到边上坐下。
两个差不多时候到的警察把村民桂芬当场抓捕。
后面的警车又下来几个人。
村长脸色有点难看,但这时不管是来旅游的客人还是投资商,警车进进出出,事情肯定瞒不住,所以人都在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
江蓠找了个地方坐下。
新来的警察不是小张警官这种愣头青,明显眼神透着风霜洗礼,看人自带锐目。
“村长,借一步说话。”一个警察走到郝村长旁边,面色严肃道。
村子一脸疑惑地跟着警察走到角落。
另一边徐舒她们耳机里的甘二开始汇报新消息,不远处几个警察要把剩下两具尸体也带到警局,一群村民不远不近围观着噤若寒蝉,感觉到事情不妙,尤其机警的人看到村长回来后凝重的表情。
时间飞快流速,日头向西斜,江蓠的任务进度走到了99%。
她也总算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氰化物粉末中毒,血液和尸斑呈红褐色,胃黏膜鲜红糜烂;另外原先记载死于煤气的死者死因恐怕也不简单,那户人家家里应该换了天然气,死于煤气和天然气的尸体会有不同,当时只有小廖法医在……”
甘二平铺直叙的讲述中,江蓠还能听到在他旁边有人怒吼,那声音渐渐远去,还有小廖法医的惊呼“老师怎么可能——”
任务剩下的1%纹丝不动。
江蓠都已经听到,最后两个埋藏在人群中的“凶手”就是桂芬和崔法医。
人抓完了,任务进度没变。
系统终于带来了关键性信息。
【洗洗。】
【我的意思是,你还没给那几个文物进行专业的护洗,人家上面还有毒呢!】
“?”
刚想问什么毒?
江蓠回过味了。
听说林子那边去了不少警察,其中有一片区域被炸掉了,就是原先存放陶罐的柜子,原本炸完了人准备跑,但没跑成功。
村长面色凝重的原因,是因为这5个躲在背后的人,不是近半年开始杀人的,这些年陆陆续续有村民死于“意外”,都是他们的手笔。
化名“桂芬”的女人,更是用几十年的习惯和引导,让丈夫染上了酗酒,成为受害者之一。
所以在这场有预谋的杀人案中,才会出现江蓠口中“文物是配角”的印象。
她走出礼堂,回到旅馆,仍然在为系统选定这个任务而奇怪。
卢鸢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阿蓠,你什么时候旅游完回家?你大哥下周要带相亲对象回来,你记得早点回家!”
卢鸢语气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