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感应到了吗?”
【没有。】
江蓠站在一堵严丝合缝的墙面前,“系统啊,还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你说过什么吗?”
“任务能够派发,说明我们已经在文物附近了,文物呢?”
她现在一出来,只看到天上、地上、墙上全是白茫茫一片。
就连回头关上的房间门都没有丝毫痕迹地融入墙面。
眼前干干净净。
【咱就是说本系统升级了呢,任务提早派发了呢。】
【多找找,再近点,我能感应到。】
【还有,刚刚那个伍处长不是让你没事不要乱走吗?】
“有事。”
没事别乱跑,有事可以。
伍金离开前给了江蓠几个能活动的区域,江蓠现在走的长廊就是那几个地方之一。
会议室。
伍金:“……不是,我还加了句‘没事不要出去’呢,一般不都默认待房里吗?”
长廊。
【有没有可能人家在暗示不要出去?】
江蓠走过几条一模一样的路,系统没有反应,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唯一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的,是脚下似乎别有洞天,她掂了掂狗崽子,背着手慢悠悠往回走。
“请允许我装傻。”
回到房间没多久,伍金带着保密合同过来。
把东西递给江蓠签好字,她又拿了个平板出来,直接步入正题。
“这是明天要过去的032号试点示意图,第96号墓口是个联结机关,一种古代机械锁,机械锁分四层,以四象八卦为排列,墓顶日晷计时12时辰等分‘时初’、‘时正’,投以12地支变化加上四时天象……”
“……”江蓠瞥了眼平板上的墓口图像,最明显的就是两个朝下的入口,那口子设计奇诡,一门闭一门开,共用一整块石门。
【听得懂吗?】
江蓠:“我又不是钦天监……略懂略懂。”
【听懂了?】
“听不懂。”
伍金第一次接待人,照着平板信息读了五分钟,耳机里传来伍显乐呵的提醒:“说重点。”
“综上所述,人给关里边了,除非另一个墓口也进去人启动里面的机关,墓室门才会打开,但与此同时,新进去的人也就关住了,同样需要人救。”
“受磁场影响,所有机器带进去一个都用不了,机械锁排列顺序共计一亿三千多万种,须得将正确机械齿轮刚好卡进凹槽,每种齿轮转动位置时响动的音调强弱差距在0.6~0.7分贝之间,频率高低变化在10~15赫兹——”
讲着讲着又听不懂了,江蓠面上听得认真,视线微微往门口方向瞥了一眼。
“讲错了!”下一秒有人砰地推开门。
“是运盘,中心为八卦图,古时多用于民间测风水的九星布局盘。这处锁口经改编后每往外轮转一圈便多一层以天干地支、生肖、时辰、节气、星宿日历为排列顺序的盘轮,启动时墓室内水银灌注,除非找到唯一正确的排列,墓室才不至损坏。”
伍显冷笑着靠在门框边。
伍金同样冷笑,“是机械锁。”
伍显:“风水运盘。”
江蓠一人一眼扫过,信息一拼凑,尤其在听到“水银”的时候,她口中喃喃道:“砂汞?”
这下听明白了。
皇族墓室建造十年起步,她穿越前刚刚看过自己墓室的选址,其中一个墓室的水银机关是她最喜欢的设计,必叫后来者有来无回,所以猜测这个032试点墓口皇族起步。
毕竟那时候水银昂贵,非皇族高官不得用。
民间就算有,哪用得起“灌溉”法。
江蓠来之前简单了解过洛城这个地方,多朝古都,地下墓葬无数,好多墓室口其实已经被官方监管起来。
这次因为追剿盗墓贼误入未知墓口,一下子启动了这个奇怪机关,不是左边开就是右边开。又因为古怪磁场扰乱电子器械,偏又诡异到只能人进去才能放出另一边同事,加上从启动开始水银就在不停倒灌,水银有毒,人不能长时间呆在墓内,导致隔段时间得重新换一批人进去……
——就被“困”住了。
不光隔段时间得被困一批人,水银倒灌不停歇,等到整个墓室被埋起来,对于官方来说又是另一个巨大损失。
江蓠听懂了,旁边两个人还在吵,她默默拿起平板往下划,点开其中一段音频,那是特情处研究出来关于正确排序的齿轮转动声音。
“咔——”
“咔——”
“咔——”
“……”
下面还有其他已经排列出来的错误齿轮声音。
“咔——”
“咔——”
“咔——”
江蓠:“……”
要博物馆,要早了。
……
京市,九月的霞色笼向江家别墅,江屿期这周第二次回来。
卢鸢满眼惊异,“阿屿?是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既然这个点回来,陪你妈吃了晚饭再走。”江禹河穿着西装从楼上走下来,一边整理领带一边低声和助理交谈。
“还有会要开。”
江屿期淡淡开口道,朝卢鸢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文件。
说着很快离开,江禹河刚和助理说完话,还想让他等一等自己,院子里汽车已经发动,只留给他一串尾气,“这……”
“瞧瞧,一个比一个不着家,好像欠他们似的。忙工作我也不说什么,但既然回来了,和我们说几句就挑鼻子瞪眼,一副恨不得逃跑的样子,一点不知道体谅父母。”
卢鸢让助理先去门外等着,餐厅只剩夫妻俩,托起茶盏抿了一口,“有什么好气的?晚饭本来也打算让吴嫂给我送到阁楼,我的画还没完成呢……”
江禹河倒也没有很气,只是江屿期的反应总给他一种老子权威无处发泄的憋闷感,人家工作忙又没处骂,偏偏人老了有时候总想身边多几个贴心小棉袄……
江棠那种看了头更疼的不算。
然后又想到江砚天天跟个二流黄毛似的。
江蓠瞧着乖巧,有一天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感觉脑子里没有“父母”这个概念……
一个两个,头越想越疼。
倒是听几个生意伙伴说过网上乱七八糟的事,什么案子、网红什么的,他也没有多关注,只让人把关于江家的信息往下压了压,被人评头论足像什么话,怪丢脸的。
江禹河像是想起什么,“裴家那个小儿子,是不是派人来问过阿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