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顾怀铭目光微动，凝眉思忖，“老将军他知道了？”
成莫点头，此时仍心有余悸，“您差点儿......就没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
顾怀铭又转头看向天花板，轻声叹道，“又给他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病房门被推开。
钟云德稳健的走进来。
顾怀铭闻声要抬身，被他快一步过来摁住肩头，“别动。”
“老将军。”
“别动，躺着。”
成莫有眼力见的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床边，“钟老。”
钟云德坐下，看着顾怀铭叹口气，“你小子，要不是成莫给我打电话，恐怕咱们爷俩这辈子都见不上一面了。”
顾怀铭轻扯唇笑。
“还笑，再晚一步命都没了。”
“是我给您蒙羞了。”
顾怀铭说着颤抖两下嘴唇，眼睛里闪起热泪，“愧对老将军。”
“你当然愧对我！”
钟云德板起脸，想起当年还存着些气，“我亲自点的将，说撂挑子就撂挑子，敢卸甲归田。”
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说你要是留下，以你的能力，现在不比国梁的级别还要高？”
他挤出一个笑，“让您失望了。”
这副样子，钟云德恨也恨不起来，“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既然到这儿了，就在这医院安安心心的住着，直到你戒d成功为止。”
“否则，一步你也踏不出去！”
顾怀铭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都听老将军的。”
钟云德：“别老将军老将军的，听着别扭。”
他笑笑，改口，“钟老。”
钟云德对他真是又气又爱。
当年顾怀铭要退役，他好说歹说，不管怎么劝都没留住这员良将。
最后一气之下就说了句狠话，“你若执意离开，这辈子都别来见我。”
从那以后，多少年，两人都没再见过面。
顾怀铭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后来也就不打了。
但每年逢年过节和他寿辰的时候，都会让人送些礼过去。
钟云德，对顾怀铭来说，亦师亦父。
是有感情在里面的。
钟云德看着他，语气软了几分，“放心吧，我已经特意嘱咐过那几个医护人员，对你的事严格保密，给你保全体面。”
顾怀铭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涌了下喉头，“谢谢钟老。”
“傻！”
顾怀铭身体还很虚弱，钟云德没多待就先离开了。
成莫送到病房外边，钟云德抬脚时睨了他一眼，“你也傻！”
随后就带着警卫走了。
成莫：“......”
回到病房，顾怀铭轻声说，“成莫，把床摇起来些。”
“好。”
成莫把床摇到半躺。
然后把枕头塞到他背后，让他能更舒服一点儿。
“叶橙有没有打过电话？我手机呢？”他问。
“打过好多，她亲眼看着你死，又看着你活。”
成莫把手机给他，并说了下早上对他惊险抢救的事儿。
顾怀铭微微蹙眉。
静默几秒后，打开叶橙的聊天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