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长卿界，远在其他地方的修真界，就没有这么轰轰烈烈了。
不过主角光环不是天道给的，祂只不过是在主角穿进世界之时，签了许多协议，这是祂能控制主角的缘由。
但主角光环也不是泥捏的，都有着自己的求生欲。
所以这最后的三个月里，各个修真界都有一些清醒的人，他们用着不同的方式在传播玄门，只是进度不同而已。
最顺利的，那自然还是凡人界了。
纯阳观的一间阁楼里，李易峰正和周天奇对坐喝茶。
周天奇放下了很多包袱，如今只是专心斩杀妖魔，李易峰却总是心事重重。
他有一个最大的疑惑，但不知道该不该问，这才来找周天奇诉说苦闷。
周天奇本是个杀伐果断，直爽之人，见不得李易峰这个鬼样子，当即也是直接询问。
“你还在纠结？你敢跟我说，却不敢直接问系统，你有没有想过，答案也许跟你我想的都不一样。”
“我们坐井观天，前日里，才知道凡人界多如繁星，见识短浅，我老家有个笑话，叫做皇帝用的金锄头，你明白我意思不？”
李易峰嘴角抽搐，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谨慎，这没什么不好。
周天奇看他不说话，也是无奈，“行吧，既然如此，那我来问。”
“周兄，你...”
周天奇摆摆手，“如今跨界传送阵已然搭建成功，接下来事情多着呢，你这个状态，怎么能成事。”
周天奇当即唤出系统，甚至投影在了两人中间，他丝毫不矫情，直接开门见山。
“系统，我想知道，既然玄门如此强大，天庭统御诸天，为何不直接派兵镇压妖魔。”
“如今诸界混乱无比，妖魔肆虐，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玄门就是如此统治世界？”
“莫不是妖魔山下好修行，有了妖魔才有信徒？”
投影光华流转，转眼化作一枚金色符篆，传出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
“逻辑错误，系统已表明，加入玄门乃是自救，以连接天庭气运，抵抗和摆脱天道控制。”
“玄门并不在乎信徒多少，此为重复说明。”
李易峰忍不住开口，“可你们一边说不在乎人们死活，却又一边指导拯救世人，岂不是自相矛盾。”
“已经有很多人说，你们宣传玄门，不过是和天道抢生灵的信仰罢了。”
系统的机械音毫无感情，“此乃谎言，天庭和天道都并不看中信仰，也并不看中生灵的死活。”
“指导你们拯救世人，不过是陛下的仁慈。”
此时就连周天奇也皱起了眉头，“如果生灵的死活并不重要，那我们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系统也不厌烦，继续耐心解释，“不同层次的存在，对于事物的看法将是截然不同的。”
“比如死亡，对天道来说，压力增大，选择凝聚妖魔，这是排毒，利用人们斩杀妖魔来减轻压力，同时人们战斗导致死亡，灵魂进入轮回，这同样是好事。”
“死亡会回馈天地气运，灵魂进入轮回磨盘，仅余真灵转世，其余灵魂部分同样是转化为气运。”
“一边削弱敌人，一边增强自己，这是正常维持平衡的手段，只有这样祂才能继续坚持，至于人类因此遭受苦难，在天道眼里，这非常正常。”
“同样的，在玄门眼中，要的是长期统治，死亡不过转世，同样没有什么影响。”
这里不得不提一嘴，天庭和曦皇大宇宙的轮回还是不同的。
在曦皇大宇宙，天道自然不可能只收割主角了，普通人那也同样是韭菜。
平时的时候，主角就会各种惹事，每一个主角的成长路上，都伴随着许许多多势力的覆灭。
而一个天命主角的诞生，更是一次修真界势力的大洗牌，这就像改朝换代一样，几乎没有永恒的势力，天道想要养成的蛊，从来都是主角，不管你是传承多少年的势力，迟早都是养料。
也只有主角镇压一个时代，才能真正酝酿出祂所需要的镇压命格，而无论是死去的龙套，还是传承久远的大势力。
死去的人都是一视同仁，整个灵魂只余真灵转世，你的阅历见识，修为精神，通通都会化作养料，这也是这个寰宇大世界气运如此多的原因了。
而天庭则不同，天庭治下的轮回，是洗去记忆的正常轮回，理论上，随着一次次的轮回转世，人们的资质都会越来越好，智慧也会越来越高。
气运的确是个好东西，命格这玩意，强就强在它可以无限强化，没有尽头，这才导致那些没有前路的大佬们，把气运视做养老金的原因。
但陈景不同，他不是一个单一个体，既然选择了走帝国概念神的路子，那么他注定永远是一个势力。
此时帝国概念已经包含了天庭这种治理世界的另类国家，那么天庭治下，自然要考虑长远，而不是一锤子买卖了。
李易峰和周天奇，都有点被系统的话震惊到，半天没有回话，但周天奇还是反应过来，抓住了重点。
他抬头看向系统，语气带着恍然，“所以，天道和天庭要的，其实是气运，只是方式不同。”
系统肯定了他的回答，“的确是气运，只是你们没有直接问过系统，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这一下，两人的心中，算是所有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但玄门的做法，李易峰还是不懂，难道就不能更仁慈些么，想想穿越前世的历史，哪个皇帝不是以仁治世？
他到底心头善良些，忍不住又开口询问。
“系统，玄门本可以更仁慈些的，对你们来说很容易，不是么？”
系统不置可否，“凭什么？天庭不是保姆。”
“可你们这种做法，只讲利益，不怕事后，信仰玄门的人，再次背叛玄门么？”
系统没有感情，不然此时肯定气笑了，背叛？初期陛下要争分夺秒改写规则，此时诸世界的掌控权也就和天道一半一半。
但等到世界完全被掌控，你还想翻天？简直是笑话。
不过他没有看不起两人，还是耐心解释了缘由。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天庭不是你们以为的国家，天庭是治理世界的，不是治理人的。”
“当天庭接管世界，世界就是天庭的所有物，世界内的所有生灵也会自动移交主权。”
“届时，无论你是否信仰或认同玄门，气运都归天庭所有，至于背叛，除非你能超脱自己的世界，然而想要超脱，等于要推翻天庭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