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号在浮冰间穿行，船身不时与冰层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基尔站在船首，注视着北极光中若隐若现的幽灵船轮廓。自从离开第一座祭坛后，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就挥之不去。
\"船长！\"了望员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右舷方向，有东西突破冰层！\"
基尔转身的瞬间，一艘漆黑的幽灵船破冰而出。它的船身布满珊瑚和海藻，桅杆上悬挂的青铜箱发出幽绿的光芒。这艘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是瞬间就逼近到百米之内。
\"左满舵！\"基尔大吼着冲向舵轮，\"准备鱼叉炮！\"
但幽灵船的速度远超预期。它没有撞击海妖号，而是与之平行航行。基尔看见甲板上站着数十个半透明的水手，他们的眼睛燃烧着与克拉肯相同的绿火。
\"它们在吸收生命力！\"乔伊突然喊道。他的手掌完全被符文覆盖，那些符号正在向手臂蔓延。\"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抽取这片海域的灵魂...\"
幽灵船的青铜箱突然打开，一道绿光射向海妖号。基尔感觉浑身发冷，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撕扯他的灵魂。他看见几名水手瘫倒在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
\"敲响船钟！\"基尔强忍着不适喊道。但这次钟声对幽灵船毫无作用，反而让海妖号的船员更加痛苦。
乔伊突然冲向船首，他的眼睛完全变成珍珠白色。\"让我来！\"他喊道，\"我的血脉能对抗它们！\"
当乔伊的手掌按在船首像上时，海妖号突然被蓝光笼罩。基尔惊讶地发现，船首像变成了乔伊的模样，而那些蔓延的符文正在船身上扩散。
幽灵船似乎被激怒了，它调转船头直冲过来。基尔看见它的船首像是个狰狞的海怪，张开的巨口中闪烁着绿光。
\"准备撞击！\"基尔抓住缆绳，\"所有人抓紧！\"
两船相撞的瞬间，基尔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幽灵船没有实体，直接穿过了海妖号的船身。但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比物理撞击更可怕，基尔看见几名水手的身体开始透明化。
乔伊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他的手臂完全被符文覆盖，那些符号开始向全身蔓延。海妖号的船身突然长出类似触须的结构，缠住了幽灵船。
\"它们在融合！\"大副霍克惊恐地喊道，\"乔伊在和幽灵船融合！\"
基尔冲向乔伊，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看见乔伊的身体正在半透明化，与幽灵船的水手越来越像。
就在这时，雅典娜盾牌的力量突然在基尔体内苏醒。他的闪电纹章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道雷霆劈向幽灵船的青铜箱。
箱子被击中的瞬间，幽灵船发出刺耳的尖啸。乔伊的身体恢复正常，但那些符文已经蔓延到他的脖颈。海妖号的触须结构消失，幽灵船开始崩解。
但危机并未结束。崩解的幽灵船释放出大量绿光，这些光点在空中形成旋涡。基尔看见漩涡中浮现出其他幽灵船的轮廓，它们正从不同方向逼近。
更糟糕的是，旋涡导致空间出现裂隙。基尔看见裂隙中浮现出巨大的身影——那是条比耶梦加得还要庞大的海蛇，它的头上长着龙角，鳞片闪烁着青铜光泽。
\"是利维坦！\"乔伊虚弱地说，\"空间裂隙让其他神话体系的生物出现了...\"
基尔感觉雅典娜盾牌的力量在体内躁动，他的视野突然被金光占据。在那一瞬间，他看见十二座祭坛的位置，以及连接它们的能量脉络。
\"调整航向！\"基尔对着舵手喊道，\"向最近的祭坛全速前进！\"
海妖号在浮冰间穿梭，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幽灵船舰队。利维坦从裂隙中完全现身，它张开巨口，喷出炽热的龙息。
基尔感觉体内的盾牌力量越来越强，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看见北极光中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
\"当十二盾牌重聚，诸神黄昏将再次降临...而你就是开启末日的钥匙...\"
\"左舷方向！\"了望员的声音充满惊恐，\"又出现一艘幽灵船！\"
基尔转头看去，只见一艘比之前更大的幽灵船破冰而出。它的船身覆盖着发光的珊瑚，桅杆上悬挂的青铜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乔伊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半透明化。那些符文已经蔓延到他的面部，在皮肤下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它们在召唤我...\"乔伊的声音变得空洞，\"我能感觉到...所有幽灵船都在呼唤...\"
基尔想要靠近乔伊，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他看见乔伊的手掌长出类似触须的结构，与幽灵船上的水手越来越像。
就在这时，利维坦从空间裂隙中完全现身。它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龙眼中跳动着与幽灵船相同的绿火。当它张开巨口时，基尔看见喉咙深处闪烁着青铜光芒。
\"准备深水炸弹！\"基尔大吼，\"瞄准它的眼睛！\"
爆炸掀起巨大的水柱，但利维坦只是晃了晃脑袋。它释放出火球，如箭矢般射向海妖号。
\"快闪开！\"
海妖号在基尔的操控下左右穿梭，而幽灵船依旧穷追不舍。
基尔看向乔伊：\"你能控制它们吗？\"
乔伊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化。突然，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所有幽灵船同时调转船头，迎向利维坦。
\"他在控制幽灵船！\"了望员惊呼，\"但代价是...\"
基尔看见乔伊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点点蓝光融入幽灵船中。那些幽灵船突然加速，撞向利维坦庞大的身躯。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利维坦发出痛苦的嘶吼。它的身躯被幽灵船贯穿，墨绿色的血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但基尔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空间裂隙因爆炸而扩大，基尔看见裂隙中浮现出更多神话生物的身影。有长着翅膀的巨蛇，有全身覆盖冰霜的巨人，甚至还有燃烧着火焰的战车。
这一刻，基尔看见了诸神黄昏的景象——天空被撕裂，大地崩解，无数神明从云端坠落...
\"全速前进！\"基尔强忍着头痛喊道，\"向最近的祭坛全速前进！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
但当他看向罗盘时，发现指针疯狂旋转。空间裂隙导致磁场混乱，他们彻底迷失了方向。更糟糕的是，基尔感觉体内的盾牌力量越来越强，他的意识几乎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