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师弟求道心智之坚毅百年难得,对生命的态度更是置若罔然,被我师尊关押时气机与你还要强上一线。”
“你若是心生惧意而后悔,此刻倒也不晚,要知道入了井中,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方丈轻轻一推,那看起来极有分量的井盖顷刻间便被掀倒在地。
“守岁人历来没有妥协一说。”
姜斌有些违心的扯了一句虎皮,但也把自己的态度给顺势摆了出来。
“不过我很是好奇,方丈你口中的这个师弟就这样被囚在井中不得动弹数,饱受煎熬数十载?”
“对。”
听到方丈肯定的回答,姜斌哈哈一笑,自信答道。
“那又有何惧?”
话音刚落,姜斌便欲纵身跃至井中,不过好歹理智还未完全丧失,在起跳的前一刻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身形。
“恕我冒昧,方丈叫我下去恐怕不是为了让我替你去感化您这师弟的吧?”
“自然不是,若论辨法,你不如我,我不如他。”
“这么久了,也是该让他解脱了,但我曾在佛祖面前发誓不妄动刀兵,也在拜师前也曾师父承诺未来绝无同门自残之事。”
听着方丈的解释,姜斌点了点头,这理由还算说得过去。
再略微调理一下气息,姜斌不再犹豫,单手在井边借力,向下翻跃而去。
这枯井很深,跃至井底,姜斌率先感到脚底一阵发麻,随后便敏锐的察觉周边的气温相比较室外上升了几度,就像身处在温室一般。
这已经算是一个正常的水井深度了,姜斌预估着在七米左右,土地松软,卸掉了很大的冲击力。
井中虽然无水,但泥土之中湿气厚重,姜斌已经有些略感胸闷,并且微薄的阳光透过井口照下来只能照清他自身的身形。
这点阳光对于姜斌勘察这水井底部整体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
姜斌吐出一口血气再将其聚拢限定在一定范围,将用作红尘火的燃料。
随后轻轻一吹,火苗落在那团血气上面,就这样一个简易的悬浮光源就这么被姜斌给制作了出来。
“我艹!楼兰古尸!”
姜斌借着火光看见了角落边有着一道干枯瘦小的身影,那道身影像是脱水了一般,面目也犹如老树盘根,看着令人极为惊悚。
而姜斌作为武夫,自然而然的养成了口无遮拦这种毛病,而武夫的神经一向大条,待他面对此等场景竟自然而然的嘴贫了一句。
不过这句话说完姜斌就感觉略有不妥,因为他现在确实在这具干瘦的身体上感受到了微弱的生机。
感觉就离成干尸还差一点点的时间,可能是阴干没到位。
姜斌决定帮他一把。
想到此处,他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力量集中于右指朝着那干瘦身体的眉心点去,主打的就是一个干就完了。
咔嚓!
脆响过后,原本还是气势汹汹的姜斌现在一脸骇然的向后退去,右手不自然的垂落在身侧。
若是仔细看去,便可以发现食指已经翻转到了手背那里,随着姜斌身形晃动垂落下来后,也与另外四根手指格格不入。
这根手指竟然完全断掉了。
最重要是对方连动都没动,只是依靠着肉身的强度就做到了这一点,就像是用锋利的长矛用力捅到坚固的盾牌上一样,盾牌没事,矛却折掉了。
吃了一个暗亏的姜斌略显紧张,他一边打量着那感受着人影,一边迅速退到了洞口阳光处与其保持安全距离,随后便开始以郑重的态度对待这干瘦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