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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手中所掌握的权力,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引得天下众人如飞蛾扑火般地竞相追逐。

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陈平。

这位疯狂渴望权利的年轻人敛下眼底的执念。叩首。

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始皇帝嬴政,似有所感。他微微侧过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平。

作为一名历经无数风雨、从主弱臣强的艰难局势中杀出重围的一代雄主,嬴政的洞察力和敏锐度堪称举世无双。

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在茫茫人海之中精准地发掘出李斯、王翦等一众能臣猛将,并委以重任?

更何况,此次由小十九带进宫中的这批人中,唯有陈平一人身着朴素的青色布衣,与其他人身着的华丽玄色锦缎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般独特的着装风格,想要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嬴政心中不禁一动。此人乍一看上去,竟与当年初入朝堂的李斯有着惊人的相似。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嬴政的视线缓缓转向一旁的李斯。

此时的李斯虽精神矍铄,双目依旧炯炯有神,但气色却极差,面容苍白的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轻风带走生命的气息。

这些日子随着一系列政策的推行,李斯的被刺杀次数直线逼近始皇嬴政。不得不说的是,嬴政甚至因此对李斯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愧疚感……

原本因为听说小公子出了问题过来看一眼的李斯察觉到了君主的视线,疲惫的大脑转动了一下。

以为是要他引头,当即上前一步:“十九公子,今吴庶长上言关于我大秦同袍之事。”

“因身体有缺而不能为国效力的同袍在你手下死伤无数,可有此事?”

吴庶长,也就是将闾的另一个舅父。被推出来当枪使还沾沾自喜。蠢得一批。

被李斯抢了台词的官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

算了,他是丞相我干不过他。

嬴政小幅度的挑了挑眉,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只是想要看乐子,谁主持都没差。

嬴晏知道吗?

他可太知道了。

之前在村子里之时,他就察觉到了几支隐晦的势力在封锁消息。除了他的好父皇还有谁能直接强硬的封锁近万口人的住所?

那些消息传不传出去只在父皇的一念之间。所以他一接到消息才感慨“父皇这是多想看乐子?”

在场有这么多还有穿朝服的,按照时间推算怕不是开完朝会之后留下些重要人物开小会。

小会开完就拉他过来了。

只不过现在不是继续吐槽的时候。

他看向那位吴庶长,很好,没穿朝服。“那……敢问吴庶长,可有证据?”

粗俗的自证陷阱,傻子才会踩。

姓吴的那人自我感觉良好,昂着脑袋:“自然有!”

他呈上来数份“证据”,从十九公子府上的人证再到开采煤矿的过程,最后是那些同袍的近况。

总之就是钉死一点:嬴晏最开始就是想要利用煤毒置这些人于死地!

“陛下与诸位大人如若不信,人证皆在外面!下官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王翦闭上眼,不太想承认自己和这种人算是同僚。

你现在知道用项上人头担保了!之前那些人快饿死冻死的时候怎么不出来??!!

“有功必践”被推翻了,那“三科院”呢?“凌云阁”呢?“礼贤下士,三顾茅庐”呢?

它们是不是也都是错误的?

十九公子,也就是“靖高祖”名声坏了对你、对大秦有什么好处?!

始皇嬴政淡定扫视下方众人的一举一动。

小儿子牌钓鱼器,意外的还挺好用。

他身后躬身而立的中车府令怕自己忘了,拿起纸笔,像是在记录证据案件,实际上一律把那些个神情有异的全部记下来。

秋后算账。

嬴晏乐了:“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带人去挖煤、给他们提供三个多月的吃住和衣裳,是为了杀了他们?”

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换算成钱财,直接光明正大买他们命都没问题。

吴庶长很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边想边说:“十九公子不想这般明显的作案,这才绕了这么一大圈子。”

“天下谁人不知煤烧起来会害死人?!就算是那什么水洗又能有什么用!!”

嬴晏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继续问:“证据呢?本公子的水洗煤有毒的证据呢?”

吴庶长手里当然没有!当然也不能有!

想要有煤毒害人的证据,那自然要有水洗煤。

可嬴晏的水洗煤是直接在别院当中加工制造的,并不在外售卖。也就是说别人能得到它不是偷就是抢。

上一任廷尉李斯和现任廷尉蔺哲还在现场凉嗖嗖的看着呢!

吴庶长头脑风暴了一下,灵机一动:“十九公子何必岔开话题!我等问的是军中同袍一事!”

他竟然反应过来了?!

嬴晏一时间还有些惊奇。

既然他都这样诚心诚意的问了,那他就大发慈悲的给点回应好了。

“本公子今日便是要说此事。”

说完后转身面向父皇,拱手:“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拿出准备好的证据“水洗煤的缺点之一便是燃烧时不可饮酒,否则身体差些的就会中毒,再严重些便会死亡。”

“有人蓄意谋害!望父皇明查!”

嬴政点头:“允。”

放在平时,此事根本闹不到嬴政面前。

但如今天幕刚结束不久,边境军心尚且不稳,这事的确要查清楚。

只是谁查?

李斯快忙成狗了,蔺哲又是小十九的舅舅。

这时王翦上前两步:“陛下,老臣愿立下军令状,定让此事大白于天下!”

大秦的军方第一人,真当他每天站在朝堂上是当花瓶摆设的?!

大佬开口,其他人慌张的慌张,好奇的好奇,神态各异。

吴庶长很明显就是慌张的那一位。王翦孙子是十九公子的门客,谁人不知?

口不择言道:“他们如何不能饮酒?!这明明是十九公子的失误所致!您又何必如此推脱!”

嬴晏当即闭上了眼,脑子里莫名闪现出一句话:“何不食肉糜。”

嬴政不太想认这个臣子,没搭理他。

只说:“此事全权交由王老将军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