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上前一步,想要劝说:“四叔……”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李四鸣打断:“牧子,你别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陶青山也看出李四鸣神色不对,怕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连忙说道:“四鸣,有啥事咱好好说,可千万别冲动。”
李四鸣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陶青山一眼,那眼神中似乎有着决绝,又似乎有着无奈。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王翠花和赵猎户,声音沙哑地说道:“今天这事儿,我看就是个误会。英莲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王翠花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李四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她了?我亲眼看到她的衣服在我家的炕上,这还能有假?”
李四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有没有假,你心里清楚。”
王翠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赵猎户也有些尴尬,扯着自家媳妇。
“走吧走吧!你在这闹剧里瞎掺和啥!咱们回家去!”
王翠花不甘心地瞪了何英莲一眼,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跟着赵猎户灰溜溜地离开了。
李四鸣他转过身,看向何英莲,声音萎靡,强忍着情绪:“英莲,你跟我回家。”
何英莲哭着点了点头,跟着李四鸣往家里走去。
“陶叔,这......四叔不会怪我吧?”李牧看着四叔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
陶青山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这事儿,咱们外人不好插手。四鸣他心里有数,咱们就先回去吧。”
李牧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放心,但也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不多。
两天不到,李家村的人都知道李四鸣两口关上门闹事,劈里啪啦地吵得不可开交。村里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对平日里看似和睦的夫妻究竟为何闹得如此僵。
有人说是因为李四鸣在外头有人了,也有人说是王翠花嫉妒何英莲,故意挑事。但真相如何,谁也不清楚。
李四鸣家的门紧闭着,两天之后,何英莲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提着一个破旧的布包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四鸣也没有出门寻找,只是整天闷在家里,借酒消愁。
村里人都说,这次的事情怕是过不去了,这对夫妻怕是要走到头了。
果然,没过多久李四鸣就提出了和何英莲分家各过各的,这个消息在李家村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都没想到,平日里看似老实巴交的李四鸣,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何英莲离开后,李四鸣的家就像是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他整天蓬头垢面,不修边幅,除了喝酒,就是发呆。
村里人都说,他是被何英莲的事情给刺激疯了。
分家的消息传开后,李家的长辈们也都纷纷出面,想要劝和这对夫妻,毕竟在他们看来,夫妻之间吵吵闹闹是正常的,哪有隔夜仇呢?更何况,李四鸣和何英莲还有两个孩子,为了孩子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散了啊。
可是,这次李四鸣似乎是铁了心要分家,任凭长辈们怎么劝说,他就是不为所动。
他说:“我和英莲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勉强在一起也只是互相折磨,还不如分开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长辈们听了这话,都摇头叹气,觉得李四鸣这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就这么倔呢?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李四鸣的心里其实比谁都苦。
他想起和何英莲刚结婚那会儿,两个人也是甜甜蜜蜜的,整天形影不离。可是后来,随着日子的推移,两个人的感情也渐渐地淡了。
尤其是最近这几年,何英莲总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事和他吵架,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闹得不可开交。
李四鸣也想过要好好地跟何英莲沟通,可是每次话还没说几句,何英莲就开始哭闹起来,再加上之前气得陶青山中风一事,他实在是心力交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牧猜到李四鸣大概是知道何英莲再外头手脚不干净。
其实,李四鸣早就发现了何英莲的不对劲。
她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整夜不归,问她去哪里了,她总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李四鸣心里明白,何英莲可能是有了别的男人,但他一直没有挑破,只想着为了孩子,能忍就忍吧。
可没想到,这次王翠花竟然会闹到村里来,还弄得人尽皆知。
李四鸣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也会让孩子们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蒋雪芬埋汰几句何英莲,叹口气:“这女人啊,一旦嫁错了人,这一辈子可就毁了。你看看何英莲,当初她也是咱们村里的一枝花,多少人追着她跑啊。可如今呢,落得这个下场,怪谁。”
“行了妈,我去找一趟四叔。”
李牧拎着一壶黄秀娥酿的米酒,打算给四叔送去,劝劝他。
李牧来到四叔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露出四叔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四叔,是我,牧子。”李牧将手中的米酒递了过去。
李四鸣看了看李牧,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米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牧子啊,你怎么来了?还拿酒来,叔现在哪还有心情喝酒啊。”
李牧将米酒放在桌上,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四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得往前看。”
李四鸣叹了口气,坐在李牧对面:“牧子啊,叔这辈子算是栽在英莲手里了。叔现在只想清静清静,不想被那些闲言碎语给烦。”
李牧看着四叔那张满是愁容的脸,心里也不是滋味:“四叔,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你要想想孩子们,他们不能没有妈呀。而且,这次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四婶的错,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李四鸣摇了摇头:“牧子,诶,不说了!”
拿起酒就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