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太后这冰冷的质问声,张禟选择了装傻充愣。
只见张禟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忘了什么事?不知道太后娘娘你说的是什么事?”
何太后没好气地看了张禟一眼,说道:“北平侯,执金吾,左将军张禟。”
张禟立刻拱手道:“末将在。”
何太后直视张禟双眼,问道:“你还没有说怎么处理那个老妖就想走?”
何进也在一旁说道:“匡胤,你就听太后娘娘的话吧。”
张禟看着何进和何太后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要他说怎么弄死董太皇太后的方法。
既然已经推辞不了,那么张禟最后只能隐晦地说道:“其实太皇太后娘娘也挺可怜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这么大年龄了,先是做皇帝的儿子驾崩了,现在又是侄子畏罪自杀了,她自己又要从洛阳千里迢迢回到河间去。”
“唉,这说不准在太皇太后娘娘路上,自己就郁郁寡欢,食欲不振,然后跟随先帝而去,也是有可能的。”
何太后和何进也不笨,一下子就理解了张禟的意思。
何太后一想到董太皇太后命不久矣,不由心中一喜,轻笑道:“匡胤,还是你点子多。”
张禟讪讪一笑,便拱手离开了。
等张禟离开之后,何进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何太后察觉到了何进的眼神变化,问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整个内殿里只有何进和何太后两人,但何进还是环顾四周后,靠近何太后,悄声说道:“太后娘娘,如今辩儿已经登基称帝,大权都在我们手中,张禟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况且,他还身怀绝技,这样的人留在我们身边,或者说这样的人活着,我就怕发生什么意外。”
何太后有些震惊地看了何进一眼,顿时明白这是打算“卸磨杀驴”了,准备除去张禟。
这让何太后脸上布满不可思议,说道:“兄长,你还是人吗?”
“匡胤可是玲儿的丈夫,你想让玲儿变寡妇吗?”
“匡胤,他还救过本宫的命。”
“更何况,匡胤多次相助于我们,我何氏能有今天,匡胤也算是功不可没。”
“如今你居然不想着如何报答他,反而想着杀了他!”
何进解释道:“张禟是帮助我们不少,但我见识过他的厉害,像他这样的人,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这也不能怪何进,当初何进想把何玲嫁给张禟,虽然最后成功了,但期间张禟百般拒绝。
如此不情愿,这让何进心中不喜。
这次宫廷兵变,张禟不要功劳,反而替手下要官,再加上之前张禟和张让发生冲突牵扯到宇文成都,张禟愿意用北平侯的爵位以及军功来保宇文成都。
如此收买人心的手段,让何进心中一惊。
最让何进担心的是张禟这个人,武艺超群就不说了,就那一手观星之术,再结合张禟每次都预言成功,这就让何进心中对张禟有着深深的忌惮。
之前刘辩还没有称帝,张禟对于何进来说用处很大。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刘辩称帝,何进手握大权,权倾朝野,所以心中就有不同的想法。
何太后执意不答应,说道:“不行,不行,本宫不同意。”
“大将军,本宫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匡胤,别怪本宫不客气。”
何进见状,只能退而就其次地说道:“太后娘娘,你误会了。我是找你商量匡胤这个人,刚才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并没有真的想对匡胤做什么。”
何太后强硬的表态说道:“不管怎么样,本宫都不准你对匡胤有想法。就算不为了玲儿着想,也要为辩儿着想。”
“如今辩儿才刚刚登基,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匡胤这样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当初先帝在世时,多次称赞匡胤有大将之才,不管是黄巾平叛,还是河东、荥阳两次平叛,匡胤都做得不错。”
“你能保证以后就不会有叛乱,你能保证没有需要匡胤的地方?你能保证以后没有那个老妖婆和董重这样的人要匡胤来处理。”
“兄长,匡胤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妹夫,跟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
“你现在除去匡胤,无疑是自断一臂,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做法。”
“希望兄长多加考虑,免得做什么懊悔终生的事情。”
何进被何太后一番下来,倒有几分道理,便暂时压下来对付张禟的想法,一脸歉意地说道:“是我欠佳考虑了,多亏太后娘娘提醒,让我幡然醒悟。”
等何进离开之后,何太后不由想起何苗的话——“何进这是想专政,独揽大权”。
这让何太后心中泛起了嘀咕,暗道:“兄长,这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连匡胤都要除掉?”
……
“走!快点走!侯爷还等着见你呢!”
此刻在监牢里关押多时的王章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担任五官中郎将时的锐气,有的只是一脸的死气沉沉和不甘。
而王章身后的狱卒不停推搡着王章,带着他来到一处房间里。
来到房间里面,王章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此人正是张禟。
虽然王章不想见张禟,但他并没有张禟脑海里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反而是露出一脸的冷笑,说道:“北平侯,怎么今日也有这般闲情逸致来这里找我,莫非是想在这里羞辱我一番?”
张禟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狱卒退下,顺便把房间的门关上,同时让许褚把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
做完这一些后,张禟这才开口道:“我和你毕竟是同僚一场,所以特来为你送行。”
王章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同僚?我可不敢当北平侯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