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小日子发现,我们出口的一次性筷子存在着质量卫生问题,以后我们再想将商品卖给他们,恐怕……”
“周副院长,你是个受人尊重的科学家,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陆远淡淡地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是一句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当我们的一次性筷子在小日子市场上站稳脚,更成为不可或缺的商品,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歌功颂德,有人替我们辩经。”
“替我们辩经?辩什么经?”
周泰岳茫然地说道。
陆远微微一笑道:“一件商品是好是坏,看的不是它的质量是否符合标准,而是要看这件商品能够带来多少利润,如果真像您说的,什么事情都要一板一眼,那我们也就啥都不要干了,足够多的利润面前,底线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存在。”
“或许一次性筷子刚刚出口的时候,会受到小日子相关企业的抵制,可一旦尝到这里面的利润甜头,他们的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人和人之间有矛盾,国与国之间同样存在冲突,但是唯独一件事情从来不会发生冲突。
绝对大的利润。
站在陆远的角度,陆家庄筷子厂生产出的一次性筷子,成本价格等于零成本。
人力成本近乎于零,需要的原材料随手都有,再看看小日子那边,人力成本居高不下,他们用来生产一次性筷子原材料,99%来自于进口。
即使进口价再便宜,也是要付出成本的。
因此,国内一次性筷子无论以多少价格出口到小日子,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小日子本土的一次性筷子成本价,或许需要几毛钱,进口夏国的一次性筷子成本一毛到两毛,里边的利润大了去了。
这个年代的干部和科学家,思想都比较单纯,认为只要涉及外边的事情,多小的事情都是大事,卖给国外的商品必须是优中选优,将最好的东西拿出去,挣多少钱是次要的,彰显脸面才是主要的。
而对陆远来说,吃不饱肚子谈什么脸面不脸面。
先定个大目标,把钱赚了再说。
现如今,西方是全球最发达的地区,衣冠突突,家财万贯。
可是实际呢?
这帮瘪犊子几十年前都是一群无耻的强盗,洗干净手上的血,穿上衣服就把自己变成了文明人。
跟他们讲文明道德,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生意做起来以后,兜里有了钱,才能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对等地进行谈判。
耳听陆远缓缓讲出这些“歪理”,周泰岳有心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顾面子不动里子确实不应该,可真要像陆远说得这么干,又实在是太缺德了,十年八年看不出什么,可是时间一久,事情早晚会曝光。
到那个时候,又该如何处置呢。
陆远笑了笑。
老一代的科学家真是单纯到可爱。
新世纪以后,老大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了这个死对头的牵制,丑国干的缺德事说一年两年都说不完。
几乎每天都在干缺德事,可是又有谁谴责他,与他们对簿公堂?
没本事的时候,你多吸一口空气都是有错的。
实力强大了以后,你就算没事找事地抽人几巴掌,别人也会说你抽得好打得好,自己正觉得脸上痒得慌,感谢你主动帮自己解决问题。
“你们这代年轻人……罢了,我这就给你安排人手。”
沉默片刻,周泰岳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自己已经老了,眼下能把农业数据相关的收集工作做好已经很不容易的。
其他事情,自然有下一代人忧心操劳哦。
陆远摇身一变成为筷子厂项目的副总指挥,立刻开始了属于他的调兵遣将,将手边所有能够动用的优势条件全部集中,尽快联系东风化肥厂,为陆家庄购买今年的生产化肥。
又通过和省农科院的合作,请来一些熟悉化学知识的技术专家,调配一次性筷子的消毒原液。
改开之前,每年两次的广交会属于夏国唯一的对外出口渠道。
赶在九月份之前完成工厂项目,生产出第一批一次性筷子,拿到广交会上打开出口渠道。
也确实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包装什么的,自然有相关企业负责。
在陆远的带动下,一次性筷子的上下游产业链正在逐步成型当中,大量的漂白粉,滑石粉,双氧水,从市里的各家企业运到陆家庄,为一次性筷子提供外包装的企业,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加工生产。
各个市属企业今年的生产任务,变得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重要
“远哥,赵大爷从省里给你发电报过来,说是房子已经帮你选好了,让你过去面谈。”
今天下午,王大鹏拿了一张电报纸进了村委会办公室,一脸好奇地询问陆远要买什么房子。
陆远一目十行地看完赵大爷拍的电报,说道:“大鹏,明天一大早你收拾一下,坐我的车跟我去省城。”
“远哥,到底咋回事儿啊?你这没头没脑的就要带我去省城,你不会真的要买私房吧?”
王大鹏猜测道。
“恭喜你猜对了,可惜没有任何的奖励。”
陆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
饶是如此,陆远也没有乱了方寸,村里的事情重要,自己家里的各项安排同样不能忽略。
时间这玩意儿时快时慢,当陆远全心地投入工作当中,时间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一晃几个月时间过去了,距离高考恢复近在咫尺。
前不久,陆远与回村休息的赵大爷商量起一件事情,拜托赵大爷下次再去省城的时候,帮陆远寻摸一套独门独户的房子。
高考一旦开始,以陆月的学习能力,考上大学属于板上钉钉的事情,至于考哪里的大学,陆远的想法是就近就读。
说到底,陆远不放心陆月走得太远。
儿行千里母担忧。
陆远长兄为父,同样挂念陆月走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