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出了被袭击一事,顾君泽就命影卫,在暗中保着楚若涵。
祥德酒楼二层的窗户开着,有一道身影紧盯着楚若涵那边。
影卫早就发觉,守在门外,只等着楚若涵一声令下,就冲进去。
宋如烟留下保护楚若涵,影青迅速朝酒楼奔去。
因着秋闱科考的日子,一楼大厅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出来进去的人数众多。
与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妪,满头白发,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步伐蹒跚,缓缓地朝着门口走去。
影青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径直登上二楼
。楼上的气氛与楼下截然不同,安静得有些压抑。
守在一间房门外的影卫看到他,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敲门,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如猛虎般冲了进去。
然而,屋内空无一人,唯有正对着贡院的那扇窗户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影青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迅速与影一对视一眼。
影一扫视一番,只在墙壁上摸索,便发现了一道隐藏在书架后的暗门。
打开暗门,顺着狭窄的通道来到了地字号那间屋子。
桌上摆放着一些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易容物品,有各种颜色的粉末、假发以及逼真的面具。
显然,他们要抓捕的人刚刚还在这里,并且利用这些工具进行了伪装。
影青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楼大厅里那位老妪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好!”
转身朝着门外冲去。
等追到街道上时,人头攒动,挤满了前来为学子送行的家人以及刚刚返回的路人。
人群熙熙攘攘,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老妪,简直比登天还难。
该死的,都怪他大意了,竟让敌人在眼皮子底下跑走了。
而那老妪早就拐进一处巷子,又换了身装备,出了城……
影卫经过一番查探却发现,这间酒楼早在半月前便换了东家。
新东家与掌柜也不止这间酒楼,怎么会有密道?
楚若涵总觉得不太对劲,楚昂要的不过是财,如今楚家大半的财产皆被他卷走了。
为何偏偏要对她下杀手?
难道是为了他女儿?
就算是她死了,楚南心也当不了这侯府的女主人,而且楚昂蛰伏了这么久,以他谨慎的性子,应当不会为了一个楚南心,暴露行踪才对?
否则,楚南心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多亏,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夜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在天地之间。
距离京城百里外的一间破庙里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背着手,静静地站在阴暗处。
他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神秘。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迅速闪进了破庙。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主子。”
男子微微侧身,月光透过破庙的缝隙,洒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主子,九皇子目前很安全,如今吃得好,睡得好,还给自己认了个爹娘……取了个新名字,叫顾昀。”
“安阳侯府的世子与世子夫人夫妻二人可不简单,手下高手众多,就连二皇子派的人也被他们悉数斩杀了。”
“今日若不是属下今日警觉,恐怕就被抓起来了。”
男子微微皱眉,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小家伙还真是机灵,既然如此,就让他先待在那里吧。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都离远些,别惊动了他们。”
“另外找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丫鬟,想办法安排进侯府,暗中盯着九皇子。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将消息传出来。”
“是,主子。”黑影应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
男子微微点头,目光望向破庙外的夜空,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回去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黑影再次抱拳行礼:“主子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为主子分忧。”
男子轻轻挥了挥手,黑影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子独自一人站在破庙中,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
外边不安全,总有贼人想害人。
顾若涵与顾昀整日宅在鸿蒙院里,顾君泽又不在身边,母子二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习惯。
顾昀耷拉着一张脸,小声嘟囔着:“爹不在,也没人陪我练字了。”
那模样,活脱脱像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狗,满心委屈都写在了脸上。
顾若涵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没关系,娘教你。”
说罢,她便起身走到书桌前,将宣纸平整地铺展开来,又细心地研磨起墨汁,动作娴熟而优雅。
楚若涵在闺中学的是清秀小楷,与顾君泽方正大气的字不相同。
顾昀随意写了两笔,就不愿意动了。
母子二人再一次大眼瞪着小眼……
三天的时间不快也不慢。
终于,到了考试结束的日子。
楚若涵一大早就来到了贡院外,翘首以盼。
当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考生们鱼贯而出,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顾君泽和楚晨钰的身影。
许久,她终于看到了楚晨钰,他满脸
疲惫,却没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轻松。
楚若涵快步迎了上去,“晨钰,你怎
么样?考试顺利吗?君泽呢?”
楚晨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顾君泽被人推着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却比楚晨钰好很多,看上去与平常一般无二。
而推着他出来的顾承彦,却一脸菜色,看见楚若涵的瞬间,双眼恨不得喷出火来。
他因着背上的伤,夜夜难寐,无法专心念书,这次考试的题目,是许大学士出题,又比往届难上许多。
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楚若涵仿若没看到他眼里的怒火,径直绕过他,走到顾君泽面前,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君泽,你这几日在贡院可还安好?有没有累着自己,卷子没有答完,也无所谓……”
顾君泽失笑,她怎么就觉得,他连卷子都不答不完?
他就看起来这么弱吗?